團。幻裁,團裁。看他面對棍棒絲毫不懼,洛蒼浩不禁心生氣惱,你個弱不禁風的書生敢這樣藐視我的威脅?他起身,看著腳邊的鳳西謹,再次一字一句的問︰「說,休不休那個女人?!」
「就是死,我也不會休掉她,」鳳西謹一臉無畏,直視洛蒼浩,「只要打不死,我就會去找她……」
洛蒼浩冷冷一笑,「好,先給你一百棒,,只要你認識到錯誤,可以隨時喊停,給我打!」
殺威棒高高舉起,又重重落下。
啪!!無情的打在鳳西謹的身上,他疼得一顫,那**辣的痛波一樣向全身漫去。
接著又是一下,鳳西謹禁不住申吟了一下,他拼命咬緊嘴唇,再不要自己發出一點聲響。這個三皇子如此可笑,自己和霽月在一起在他這里竟然成了犯錯?!
棒子雨點般的落下來,很快,血跡滲出衣衫,斑斑點點,如一朵朵血色的花開在身上。
耳邊似乎是雨天的驚雷,無止境的轟響,又像是霽月受苦時絕望淒苦的呼喊。
霽月,霽月,你曾經受的苦如今我也體會品味到了,你受過的苦我願意遍嘗,你曾經的痛我也要經歷,我們再不要分開,不管有多難,誰都不能阻止我愛你,誰都不能阻止我們在一起……
洪水般的痛苦漸漸使鳳西謹的神經麻木起來,視線模糊了,天地一片眩暈,失去了色彩與影像……
「三皇子,駙馬好像……昏過去了……」行刑的侍衛看鳳西謹神色不對,急忙報告,「我們已經打的出了一百……
洛蒼浩一邊看著,豈能不知?沒想到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混蛋竟然如此固執!已經打了一百多棒,依然不肯求饒。不能再打了,出了人命可不得了,安陽也不依。
本來想著教訓一下就好,打他幾下,痛了,自然就听話了。結果他竟然和自己較真,寧死不服軟,真是讓人氣惱。
老太監從里間出來也著急起來︰「三皇子,這……該怎麼向公主交代呀?不會打死他吧?」
公主特意交代要注意尺度,自己也和三皇子說的很明白,可是這個粗魯的皇子竟然把鳳西謹打成這樣!要是出了人命,自己的腦袋非得搬家不可,安陽對鳳西謹比對以前任何一個裙下之臣都要迷戀,自己非常清楚!
鳳西謹渾身血跡斑斑,不省人事,嘴唇已經咬出血來,臉色更是像紙一樣沒有血色,白得人。
「沒事,打的出血傷的是外面,要是不出血就嚴重了。」旁邊一個侍衛似乎很有經驗,忙安慰道。
「快,馬上招太醫治療!」
老太監連忙下令,其他幾個太監趕忙抬起鳳西謹,在侍衛帶領下,進了客房。
立時幾個太醫匆匆忙忙的趕來一起會診、開藥。
洛蒼浩看著太醫們忙碌不已,叫過其中一個詢問道︰「怎麼樣?死不了吧?」
「回三皇子,駙馬雖性命無憂,卻也傷的不輕,怕要在床上最少躺半個月了……」
洛蒼浩竟笑笑︰「這樣也好,省的他老跑去找那個女人,這下安陽也放心了……」
老太監沖洛蒼浩重重施了一禮,滿臉愁苦的請求︰「還請皇子在公主面前說明情況,不然,見駙馬被打成這樣,她一定會降罪與老奴的……」
「放心吧!」洛蒼浩大手一揮。
雖然結果稍微嚴重那麼一點點,但是安陽應該不會怪自己的,畢竟將鳳西謹和凌霽月隔離開了。自己這樣幫了她,對方更會為自己在父皇面前進美言了。
目前,自己加上安陽還有母後,已經籠絡了朝中五分之三的官員,再加以時日,太子之位簡直是唾手可得,而洛蒼齊只有乖乖的等著被廢的那一天!
無邊的疼痛、灼熱,隨著絲絲涼意的滲入,稍稍減了一點點勢頭,但那種痛楚依然難耐。眼前漸漸明亮起來,有身影在漂移閃動……
鳳西謹緩緩睜開了眼楮,眼前的事物漸漸清晰起來,陌生的陳設,布局都在表明,這是個陌生的地方。
安陽緊貼著自己坐在床邊,眼楮微微紅腫,顯然是剛剛哭過。
他撐起雙臂,想要爬起來,背上卻像壓了座火山,既沉重又疼的**,似乎要著起火來。
「快不要動……傻瓜……」安陽急忙按住他,心疼的嬌嗔,「上面敷著藥呢……」
鳳西謹听話的爬下,身子其實也沒有了力氣,仿佛被抽去了一般,軟綿綿的。
「我睡了幾天?」他緩緩吐出話來,閉著眼楮,節省著力氣。
「三天了……」安陽邊手示意大夫上前換藥,邊溫柔的回答道,「嚇壞我了,你要是有個好歹,我可要怎麼辦呢!」
鳳西謹沒有說話,半晌,他輕聲問大夫︰「我為什麼沒有一點點力氣?」
正在換藥的大夫看了安陽一眼,見她點頭,便回答︰「您的元氣被打散了,要凝聚起來需要一段日子,這段時間里,不要多動,以靜調養才可以快點恢復……」
元氣被打散了?若再打是不是魂魄也該散了?自己一個男人被打了幾下,就成了這樣,霽月她……
鳳西謹不覺間又想起凌霽月,三天沒有去看她了,那天自己明明說一會兒就回去,哪知會踫上這樣的事?!她是不是又會認為自己不掛念她?又會認為自己喜新厭舊?
「我餓了,想吃點飯……」
稍稍動了動,鳳西謹便蹙起劍眉,隱忍著火燒火燎般的疼痛。吃飯才會有力氣,才會恢復體力,才可以去和她解釋這幾天自己沒有看她的原因,不然,她又要胡思亂想了……
侍女們端進補充元氣的藥粥,安陽接過來,盛出一小勺,吹吹,又用嘴試試溫度,才遞到鳳西謹嘴巴跟前,像喂小孩一樣哄著︰「來,張嘴……」
「我自己來吧……」
鳳西謹艱難的伸出手想要拿過碗來,雖然和安陽已是夫妻,可是對于安陽更多的還是感激報恩的心態,她的每一次親昵他總是想要躲避。難道和霽月天生就是夫妻嗎?為什麼看到她總禁不住主動想要親熱,而和安陽卻永遠找不到這種感覺?
安陽最痛恨鳳西謹對自己的客氣,連在床上都是自己使出渾身解數,甚至有時候暗中下藥,他才會和自己親熱,過後又是一臉委屈、後悔、甚至徹夜難眠,好像被自己了一樣。
「我就要喂你吃,我們是夫妻……」安陽推開他的手,看著他的反應,猜測道,「莫非你還在怪皇兄?……我已經狠狠的和他鬧了一場……你就原諒他這一次吧……好嗎?」
她幾乎挨到鳳西謹的臉上,撒著嬌,曖昧的往對方的俊臉上呵著氣。
鳳西謹溫和的看著安陽,淺淺一笑︰「我不恨他,但是——誰也不能讓我和霽月分開,我絕對不答應!」
他的目光清澈透明,語氣輕柔,但眼底深處確是如鐵般堅硬的決心。
見安陽目光升起哀怨,鳳西謹不再多說什麼,默默接過碗來努力大口的吃著,將粥喝的精光。然後,又閉上眼楮調息養神。
看來,打是起不了一點威懾作用的,安陽轉身出來,到了洛蒼浩起居處。
「怎麼樣,你最愛的那個倔強的混蛋?」洛蒼浩打趣的看著妹妹,手里剝著一枚新鮮的果子。
安陽看見這果子不是天朝所產,輕蹙柳眉問道︰「哪里的果子?是——西番的東西?」
洛蒼浩給安陽遞過去幾枚,點點頭︰「今天我進宮父皇給的,你的已經送到府里了,怎麼樣?西番特產——玫瑰果,不僅好吃,還延年益壽呢!」
「西番有人來了?進貢還是請求援助?」
安陽臉上現出莫名的興奮,眼楮忽閃忽閃眨個不停。
洛蒼浩壓低聲音回答︰「一是來朝貢,二是——西番大王子想要來求親。據說,這個番王子長得一表人才,是將來西番的統治者,不知哪個妹妹姐姐可以嫁給他了,以前她們都不想去遠地,這個王子一來,我看她們要爭得頭破血流了!」
求親?安陽得到了這個確切的消息,笑意更明顯了,「是啊,誰嫁給他,誰就是將來的番後,這英雄要有美女來配才可以……」
「听父王的口氣很喜歡這個王子,大概要舉行一個宴會,把沒出閣的公主和幾個郡主叫過去,要那個家伙挑選……」
洛蒼浩繼續透露著消息,安陽已無需再听下去了,她看看時間不早了,便起身沖洛蒼浩道︰「西番是夷部里很有實力的一支,父王當然想要籠絡住他了。好了,我要去看看那個冤家怎麼樣了,你去拜訪一下這個王子,給自己加一點籌碼。」
安陽進了鳳西謹休息的屋子,以為自己走錯了,因為床上空空,鳳西謹已經不知去向。
「駙馬呢?!」她臉色沉了下來,問旁邊的侍女、太監。
一個太監怯生生的回答︰「稟公主,駙馬他……出去了……」
啪!一個耳光甩在小太監臉上。
「我要你們看著他,你們卻眼睜睜讓他溜掉!」
她的怒氣像火山一樣爆發出來,他怎麼可以這樣?自己這麼擔心他,他一活過來就跑掉了,不用說,一定去了凌霽月那里。他不是元氣被打散了,沒有力氣了嗎?怎麼還可以走路呢?
「公主,奴才實在不忍心攔著駙馬,他就那麼拄著拐杖一瘸一拐、一步一挪的出去了,臉色十分不好……」
「那為什麼不跟著他?」
安陽幾乎是咆哮了,快步出了門。太監、侍女們馬上緊緊跟隨在後面。
是該看看這個凌霽月真面目的時候了,這個時時刻刻霸佔著鳳西謹身心的可惡的女人!這個讓自己不屑一顧的低賤女子,究竟有多大的魔力,讓鳳西謹打死也不改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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