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白俗九四梅九。「回春谷?」龍皇皺了皺眉。好像很多年前,他曾听說過那個地方。那是什麼時候呢?
「我從來沒想過傷害他,事已至此,多說亦無用。我想用我畢生所學,救他。」雲芙靜靜的說,眼中飄浮著無盡的傷。
慕王趕緊說︰「請皇上開恩,給小女最後一個機會。」
皇後冷笑︰「荒唐!那麼多的太醫都沒有辦法,她一個小姑娘能有什麼辦法?不過是學了幾年,那些太醫可是學了一輩子了!」頓了頓,她刻意看了龍皇一眼,「只怕在你手上,明綸死得更快些!」
「皇上,若醫不好他,小女亦無顏苟活,屆時,皇上就用小女的人頭來向風雲堡交差吧!」雲芙道。
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看著這個小姑娘。
「請皇上成全!」雲芙鄭重的拜下去,叩了個響頭。
大殿里安靜了下去,龍皇看著這個無懼生死的小姑娘,目光變得激賞起來。
「皇上,請您看在先人份上,成全了小女。」慕王亦忍不住老淚縱橫。不知道是為了雲芙,還是為了他口中的先人。
皇後臉色大變,還想阻止︰「皇上,萬萬不可……」
「好了!」龍皇擺擺手,制止了皇後。他走過來,親自扶起慕王︰「好吧,朕就再給你一個機會。若能治好他,可將功折罪,大事化小。若不能就怪不得朕了!」
「謝皇上!」
雲芙站起來,急切的走向病床。跪得太久,她的腳麻得厲害,幾乎是踉蹌著奔至床邊。
病床上,諸葛明綸臉色蒼白,嘴唇發青,冷汗不停的額上冒出來,一顆顆竟然是淡青色的汗珠!
他在用力逼毒!
雲芙馬上明白過來,她回頭急切的叫︰「叫梅閣主來!」
皇上和慕王面面相覷,把一直侯在外面的梅凝傳了進來。
梅凝的臉色十分不好看,隱忍的問︰「需要我怎麼做?」
「我這里有一顆碧落丹,可解百毒。你只要幫我催化藥力,助他排毒就行。」雲芙說著從懷里模出一只精致的小瓶,倒出一顆丹藥。好聞的異香頓時溢滿宮殿。
大家仿佛看到了希望,緊張的看著他們,希望奇跡快快出現。
梅凝看了一眼碧落丹,臉色緩和了一些,她小聲提醒道︰「主上體質特殊,若是普通的毒,自己就能逼出來。可是現在已經快一天了,主上還沒有醒。你確定區區一顆碧落丹就能行?」
「他這樣特殊?」雲芙一驚,看了看他。算是明白了為什麼他昏迷之中卻能條件反射性的逼毒,好像體里有了炎癥就會自動發燒一樣。
「恩。」梅凝點點頭。
越是好的體質,抗藥力越強。雲芙想了想,用小刀割破自己的手腕。
不遠處的龍皇和慕王等人都被嚇了一跳。
「你干什麼?」梅凝大驚。
「師父調養了三年,我的血和碧落丹攙和在一起,可以加強碧落丹的功效。」雲芙簡單的解釋,就著桌上的玉碗開始擠血。
直擠了小半碗,她才停下,自始自終,她眉毛都沒有皺一下。隨便止了血,她把碧落丹放地血水里,碧落丹遇血即融,慢慢融入血中,不見蹤跡。
「好了。」雲芙端起玉碗,梅凝把明綸扶起來,配合他。
因為一直出冷汗,此刻他全身已經濕透,像從水中撈出來一樣。
心一痛,雲芙咬咬唇,一手捏開他的嘴,把藥血灌了下去。
「梅凝,幫我!」雲芙請求道。
梅凝立刻運功,把真氣源源不斷的送進他體內。
半柱香後,明綸的頭上冒起青煙,無數淡青色的汗從毛孔里滲了出來,一身白衣染成詭異的青色。直到最後汗水變得晶瑩,雲芙才讓梅凝住手。
梅凝虛弱的扶著桌沿,眼里浮起一絲笑意。
「怎麼樣?」龍皇緊張的問。
「毒已經逼出來了,可是他中毒的時間太長,經脈微弱……」雲芙說。
「那到底行不行啊?」皇後不耐煩的問。
「我也不知道……」雲芙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嗚嗚的哭起來,「嗚嗚,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麼會想殺他?我怎麼舍得……嗚嗚……」
額,剛才還鎮定自若的女大夫現在哭得像個孩子?眾人面面相覷。
慕王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暗暗瞪了女兒一眼。什麼舍得舍不得的,這種話也是女兒家能說的?
龍皇哈哈大笑起來︰「哈哈,看來真有誤會啊!」
「皇上,毒雖然解了,便慕小姐確有過失,若不責罰,只怕難以向天下諸王交待。」皇後道,始終抓著雲芙的罪名不放。
龍皇不在意的擺擺手︰「是得罰,不過這事還是等明綸醒來再說吧!」
「皇上……」皇後不甘心的叫。
「好了,現在還需要大夫守著呢!皇後,咱們回宮吧!這里交給慕小姐就是。」龍皇站起來就往外走,皇後只好不甘的回頭看了一眼雲芙,跟上去。
慕王松了一口氣,抹抹額上的汗珠,跑過去問︰「芙兒,沒事了吧?」
「應該吧……」雲芙吸吸鼻子,「第一次用血,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功效……」
「那父王陪你守。」慕王果斷的說。
雲芙感激的看了慕王一眼︰「不用了,父王只要保證景陽宮的安全就行了。至于宮里……我想替他擦身換衣。」
額,慕王紅了老臉︰「這些讓宮女來吧!」
「不,他的衣服上全是毒汗,一般人承受不了,還是我親力親為的好!」雲芙道。
慕王無力撫額︰「芙兒,男女授受不親,你們已經和離了……」
「醫者父母心,並沒有男女之別。」雲芙抬起淚眼,「父王,你就當我任性,允我一次,好嗎?」
她在哭。為了他哭。慕王的心都快要碎了。這對可憐的小冤家……唉!嘆口氣,他看向梅凝。
梅凝趕緊說︰「慕王放心,我會協助夫人。」
慕王這才悶悶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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