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侍衛走上來，去拖慕雲芙。
丫丫的，皇宮真不是好地方，第一次進宮首先欣賞的竟然是天牢！慕雲芙默默，無比郁悶的站起來自動往外走——難道還要等著人家來拖嗎？
眼看皇上動了真格，慕王和明綸同時大叫起來︰「皇上，不可以！」
「恩？」龍皇掃了他們一眼，威嚴的氣勢叫人不敢小視。
皇後落井下石的冷笑︰「慕王，你身為龍朝重臣，當輔助皇上，怎可梭使後直循私？慕雲芙傷人在前，若這樣姑息，恐怕會遭人非議！」
慕王和明綸無言以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雲芙被侍衛帶下去。
「五十大板呀！」明綸小聲的說，用商量的目光看著慕王。
因為龍顯晞的事，皇後恨雲芙入骨，這五十大板不要了雲芙的命，也能把她給打殘了！要是再在牢中生個什麼事端的，雲芙的小命就危險了！不，絕對不能讓雲芙落在皇後手中！
慕王咬咬牙，心一橫，站起來，站道︰「等一等！」
明綸松了一口氣。
龍皇不耐的看著他︰「慕王！」
「慕王這是要抗旨不遵嗎？」皇後冷笑。
「朕有很重要的事和皇上說。」慕王的神情異常的凝重，「臣有幾句話和皇上說，如果皇上還是堅決剁雲芙的手，那臣也無話可說了。」
話說這些年慕王很少有這堅持，龍皇看了他一眼，道︰「好吧！你說！」
「皇上，咱們換個地方吧！」慕王道。
皇後的臉色沉了下去，卻不好說什麼。
龍皇點點頭，帶著慕王去了御書房秘談他其她人等在景陽宮。
太陽西移，最後消失在雲層後，大地帶了一絲朦朧的暮色，有些淒涼。
御書房，摒退宮人，龍皇問︰「慕王，你到底要和朕說什麼？」
「皇上可還記得靈妃娘娘？」慕王忽然道。
龍皇一怔，這是十六年來，他第一次正式和他談起靈妃。龍皇清楚的記得，自十六年前靈妃死後，諸葛浩就再也沒搭理過他，而慕王因為封地接近帝都的關系，不得不深深入宮，卻也有兩三年不和他說一句話。
靈妃……綽影……
淡雅出塵的倩影隔了時光浮現在眼前。猶記當年，他重傷，她以血相救……曾經他們也情深意重，曾經他們也海誓山盟……可是現在，一切都成了虛空。
龍皇眼里浮起無盡的痛和悔，聲音嘶啞︰「十六年了，你還在怨朕嗎？」
慕王沒有說話。怨！怎麼能不怨？
「其實朕的心里也不好過呀！」龍皇無奈的嘆息，靠進龍椅里苦笑，「你以為這龍椅就那麼好坐嗎？若人生再來一次，我一定帶影兒雙宿雙飛，再也不爭這勞什子的帝位了！」
慕王震驚了︰「皇上你真的這麼想？」
「是朕的錯，不但害了她，還害死了我們的女兒……」龍皇的眼楮變得濕潤起來，「听說那孩子生下來就沒了氣息，滿目瘡痍，渾身毒泡……」
慕王的心一顫，老眼浮起淚，渾濁而滄桑。
「朕殺了皇後，為她報仇。可是朕心里很清楚，真正害死她的，是朕……」一滴淚從龍皇眼角滑了下為，「是朕殺光了她的族人，也絕了她的活路……」
那一段往事太不堪，太沉重。一時之間，兩個年近半百的執權者都沉默了下去。各自陷在回憶里，痛和悔像兩條小蛇，不斷的吞噬著他們的心。
久久，慕王才平靜下來，問︰「皇上，你可曾想過，若靈妃的孩子還活著……」
「也該有十六歲了……」龍皇忽然臉色一變，站了起來，聲音發顫，「你的意思是……你不是是說——雲芙？」
「是，就是她。」慕王點點頭，壓在心頭十六年的秘密終說不再是秘密，他的心里舒服極了。
「這，這怎麼可能？」龍皇又驚又喜，卻又不敢相信，「慕王你不會是騙朕吧？當年那個孩子早就死了啊！」
「死的是臣的女兒。」慕王的眼里浮起無盡的傷痛，「靈妃死前用靈力把芙兒身上的胎毒轉移到了臣女的身上……」
「那你為什麼一直不告訴朕？」
「皇上，當年你沒有保護好靈妃，你覺得還能保護好靈妃的女兒嗎？」慕王冷笑。
龍皇語塞。羽瑤一族天具神力，被皇族和四大王族不容（四五族︰安氏、慕氏、燕氏、蒙氏。關于安氏，會在後文揭露），才會落得滅族的下場。這些年來更是皇權旁落，他用什麼來保護自己的女兒？
「如果不是皇後咄咄相逼，臣也不會說出雲芙的身分。我真想瞞你一輩子！」慕王恨恨的瞪著龍皇。
龍皇無言以對。當年他、慕天雲、諸葛浩也曾親如兄弟，也愛著綽影。他們怎麼會原諒他？
「對不起……」龍皇的目光暗淡了下去。十六來，他終于放下了帝王的尊嚴，向自己的兄弟悵悔。
慕王一愣，臉色緩和了下去︰「算了，逝者如斯，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眼下要緊的是如何保護她不受到傷害。」
龍皇想了想，也同意︰「你說的沒錯！那依慕王的意思……」
「芙兒雖是靈妃的孩子，卻沒有繼續到任何靈力。當年在月復中受毒至深，她從小就是個傻子。」慕王道，「你也知道，王妃知道當年的事情，她很討厭芙兒，雖然我說芙兒是柳眉生的，她一樣討厭。我也怕一個不小心，芙兒就沒了。所以在她三歲的時候把她送到了風雲堡。」
「恩，諸葛浩也會好好照顧她的。」龍皇點點頭。年輕的時候，他們曾戲言，綽影的孩子必須認他們兩個做干爹……
「在她十三歲的時候，因緣結識孟謙才恢復了神智。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慕王簡單的說。
「孟謙？就是當年燕王的那個情敵？」龍皇恍然大悟。
「恩。」慕王點點頭，「我想，關于雲芙的身分，還不宜直接挑破。他們根本容不下羽瑤一族，哪怕是位公主！」
「那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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