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情小言的網言。「呵呵……呵呵……」
靜謐的大牢內,楚雲赫發自肺腑的笑聲久久的響徹,而不停歇,這笑聲是暢快的,是高興的,淋灕盡致的表達著此時此刻的心情。
段錦初看他笑的開心,心情自然愉悅的很,于是,也跟著笑,笑容干淨澄澈。
距牢房一丈多處,楚沐遠呆呆的站立著,路開明扶著他,清晰的感受到他的身體在微微的顫動,神情激動而在刻意的隱忍著,在那不絕于耳的笑聲中,又向前邁動了腳步。
「小初子,你在皇上跟前侍候,你有沒有發現皇上的秘密啊?」楚雲赫耳朵一動,停下了笑,一臉神秘的問道。
段錦初自是好奇不已,立刻睜大了眼楮問道︰「什麼秘密啊?皇上會有什麼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嗎?」
楚沐遠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步子,蹙眉豎起了耳朵。
楚雲赫俊顏一展,墨眸不著痕跡的睨一眼牢門外,卻是道︰「小初子,你過來,我悄悄告訴你!」
「哦哦。」
听不到下文了,楚沐遠攥緊了拳頭,臉帶慍色,惱怒的瞪著眼楮。路開明用眼神示意一下,楚沐遠這才又邁前了步子。
「小初子,說真的啊,我父皇這麼絕情,這麼討厭我,我越來越不想呆在京城了,我听說大明國京城有一間白雲寺,那里香火旺盛,香客眾多,那里的菩薩很靈驗,百姓所求之事十之**都能應驗,而在白雲寺出家的僧人,修行……」
「不準!」
一道渾厚蒼老,凌厲震怒的吼聲突兀的響起,生生打斷了楚雲赫的話!
「皇上!」
段錦初震驚的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小臉滿是驚懼,慌忙從床上爬下來,看向走到牢門上的楚沐遠,及老太監路開明,身子一軟便跪在了干草上,嘴唇顫動的厲害,「奴,奴才參見皇上!」
記得楚雲赫說有聶風聶玄守在外面,連只蒼蠅也飛不進來嗎?怎麼突然就飛進來這麼好大的一只公蒼蠅和一只半公蒼蠅啊!
楚雲赫慢條斯理的下床,臉上是一慣的淡漠,並未有任何的慌亂,面對突然到來的楚沐遠,永遠都是這麼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跪地請安,「逆子楚雲赫參見皇上!」
「皇上?!」楚沐遠臉色陡變,一眼盯著楚雲赫,看著他連外衫也不穿,發絲凌亂的狼狽模樣,心里泛著疼,卻由愛生恨的怒吼道︰「你叫朕皇上?你為了這一個奴才,眼里心里已經沒有朕這個父皇了,是麼?」
「啟稟皇上,楚雲赫不配做皇上的兒子,現在稱您為皇上,可能很快就會稱您為施主了!」楚雲赫淡然若定的答道。
「施主!」楚沐遠一听,老命幾乎當場就被氣的掛掉,虧得路開明死死的攙住了他,才使得他勉強站的穩一些,眉毛胡子根根豎起,「你,你听著,朕不準!不準你出家!朕要寫封國書給明國皇帝,不能讓你去那該死的白雲寺出家!」
「施主,您息怒!明國莫皇帝與慕天擎是好友,我有心出家,只要找慕天擎就可以辦成了,莫皇帝就算答應了您,就算我不在白雲寺,大明國還有其它無數的寺廟,北周和南詔則更多。」楚雲赫不咸不淡的說著,眼神平靜的毫無波瀾。
然,這話足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楚沐遠額上青筋直冒,兩步跨進去,因為走的急,險些摔倒,路開明足夠機靈,時刻盯著他的動靜,死死的攙著。
段錦初看的有些急,起身想攙扶楚沐遠的動作在半空僵住,因為楚沐遠已經老當益壯的站在楚雲赫面前,指頭戳上楚雲赫的額頭了,怒罵聲在繼續,「你再敢說一聲要出家的話,再敢叫朕一聲施主,朕,朕立刻剁了小初子的腦袋!」
「咚!」
段錦初受不了這打擊,被震撼的一坐在了地上,呆傻了一般的看著楚沐遠,心里直罵娘,靠之,自己搞不定兒子,就拿她的性命逼迫,簡直是豈有此理!
「小初子,你沒事吧?」楚雲赫關切的眼神望過來,伸手將段錦初扶起,自己也跟著站起來,雖然楚沐遠未叫平身,但禮節在他眼中向來視若無物。
見此情景,楚沐遠心里又嫉又怒,卻是拉不下臉來乞求楚雲赫的關心,原地停站著,一下一下的喘氣,瞪向段錦初的眼神,恨不得將這妖精太監千刀萬剮!
段錦初被盯的受不了了,使勁兒的咽了咽唾沫,小聲勸道︰「八王爺,您還是暫時別想著出家了吧,皇上年事已高,就是尋常百姓家的爹爹都喜歡子女承歡膝下,所以你不能這麼傷皇上的心啊!常言道,父母在,不遠游,這個道理你該懂吧?還有還有,我的小命可是捏在你手里呢,我還不想死呢!」
聞言,楚沐遠的心情稍稍好了一分,于是,凌厲的殺氣便減了一分,竟隱隱帶著明顯期待的看著楚雲赫,等待他的回答。
楚雲赫卻瞪了段錦初一眼,生氣的道︰「這位施主都要剁了你腦袋了,你還幫他說話?你腦子進水了嗎?」
「呃……」段錦初風中凌亂了,這丫的還演戲演上癮了?明明私下里維護他爹,愛他爹愛的要死,一見面卻不給好臉色,這是在搞神馬?跟一個半只腳踏進棺材的老頭兒置氣有意思麼?
楚沐遠氣悶氣結氣暈,這回是真的站不穩了,路開明也夠有眼力的攙著他暫坐在了那木床上鋪著楚雲赫錦衫的地方,要再吩咐人去搬椅子,楚沐遠伸手攔下,無力的瞅向段錦初,「小初子,朕問你,八王爺跟你說朕的秘密是什麼?」
「呃,這個嘛,嘿嘿,不能說!」段錦初一楞,立刻便想到方才楚雲赫說完秘密後囑咐給她的話,于是馬上一臉訕笑的搖頭。
楚沐遠自然又生了氣,「好你個小初子,跟著八王爺瞎混,膽子也跟著一天天見漲啊!連朕的問話都敢不答,是想罪上加罪嗎?」
「嘿嘿,皇上,反正您也要剁了奴才的腦袋了,奴才不怕!皇上若真想知道,那便免了奴才的罪責好不好?雖然奴才也不知奴才罪在哪里了,但是奴才無罪了,八王爺也就出牢門了,而且奴才保證會勸得王爺至少半年內不再提出家的事,好不好?」段錦初傻笑著,卻腦袋很精明的按著某人的點子談著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