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太監︰妖後誘冷皇 絕色太監︰妖後誘冷皇[VIP]

作者 ︰ 楚清

步出朝陽殿的時候,天色已經全暗了下來,舉目而望,天際如一張黑色的大網,吞噬了白日所有的明媚,連月光都那麼稀薄,昏暗中灑下些許的清暉。

聶風提著燈籠在前引路,楚雲赫躊躇前行,斑駁的樹影映在雪白滾邊的錦衫上,留下一團團的黑影,陰騖的眸子盯著腳下的青石板,雙唇緊抿著,眸中是破冰的寒冷,甚至周身都散發著令人驚懼的陰霾!

聶玄跟在後面,小心翼翼的邁著步子,一邊猜測著主子的心事,同時也不忘豎起耳朵警覺的听著四周的動靜。

聶風聶玄怔楞稍許,匆忙箭步跟上,再不敢說什麼,默默的跟在一邊,陪著楚雲赫前行。

母妃,母妃……兒臣多想,多想再為您親手戴一次簪花,您說過,兒臣戴的比宮女戴的好看……

「王爺,此事千真萬確,邢部存有每一份案件的卷宗,尤其像段家這樣的大案,每一次審案的卷底都會留存,王爺明日去邢部調取卷宗查看便可。這案子奴才之所以記得清楚,是因為當時奴才剛被調到皇上身邊當差,凡事都用心而記,且此案又極其特殊,是我天溯國多少年來從未有過的大案,所以至今仍印象深刻!」路開明肯定的說道。

「不關她們的事兒!」段錦初擺擺手,喘了喘氣道︰「怪我自己喝水嗆到了,你別凶她們!」

夜風襲來,發絲凌亂飛舞,楚雲赫俊臉緊繃著,線條如刀刻般的分明,凜冽陰寒,在原地又負手而立了稍許,才邁步向朝陽殿而去。

「八王爺,奴才突然記起一件事,只是推測,不知當不當說?」路開明拱手說道。

瑾兒惠兒駭的忙跪下,「回主子,奴婢……」

「咳咳……咳咳……」

「夫人……」惠兒無奈,皺著眉頭返身去倒了杯白水來,「夫人要不先喝點水吧,吃水果嗎?奴婢削個隻果給您好嗎?」

……………………

這一段恩怨,綿延至今,竟發展成為天下百姓之難,江山之爭,永不停息,烽火四起,尸橫遍野,唯有京城北方之地,也只是暫得一安隅……

「夫人客氣了!奴婢們不敢當!」新蘭上前福身,微帶惶恐的說道。你南小天。

「好吧,先弄茶給我吧。」段錦初坐回椅上,仰靠在後背揉了揉太陽穴,猛的又記起了什麼,忙道︰「不要茶了,要碗紅棗粥吧!」喝茶對孩子不好,她怎麼就給忘了呢?

「嗯,行。」段錦初接過水杯,輕輕啜飲了一口,第二口剛含進嘴里時,小栓子歡喜的請安聲由外傳了進來,「奴才恭迎主子回府!」

「主子,路總管往這邊來了!」

「是是,夫人讓奴婢們適應一段日子吧!」新蘭伊人立刻點頭。

「是,夫人!」

「是,奴才遵命!」

這一切,究竟孰是孰非?

門開了,又關閉,段錦初靠在後背上,都有些昏昏欲睡了,瑾兒去整理床鋪,惠兒見狀,不忍道︰「夫人,您還是先睡吧,主子回來奴婢再叫您可好?」

路開明說道︰「段子堯為廣平府南武縣人氏,當地士紳,才華出眾,卻自詡清高,對地方統治多有不滿,一次與朋友在酒樓里吃酒,醉後便胡言亂語,當場寫了一封長達一丈的聲討信,信中對皇上大肆抨擊,辱罵貶低,南武縣令聞聲立刻帶兵將其抓獲,投入了大牢,當夜段家之人徹夜擂鼓,要求南武縣令放人,縣令一怒之下,命人抓了段家一十三口,並以段子堯意圖謀反的罪名連夜上書,派人將聲討信送往京城,邢部上呈皇上,皇上龍顏大怒,頒下聖旨,命南武縣令將段子堯一家人押解入京,邢部、大理寺、理藩院三部會審之後,滿門抄斬!然而,不久之後,南武縣令又報,段家被抄時,抄出一本袓譜,段子堯還有一女未在抄斬之列,詳查之後,才知段子堯原先在廣平府靈州居住,幼女段雪兒在年僅五歲時,被一游方江湖中人帶走學藝,段家是在三年後才搬來南武縣的,是以,竟漏掉了一人!」

「皇上大怒,命邢部發下海捕文書,全國搜捕段雪兒,卻一直沒有結果,而萱妃是在次年,也就是英宗十二年,經過選秀入宮,為江南利州人氏,以王家之女王萱之名入選,這萱與雪,乃同音,刺客又稱萱妃為雪兒,是否萱妃就為段雪兒呢?」

楚雲赫自外幾步踏進來,蹙眉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段錦初皺眉,「哎呀,跟你們說了好多次了,不要對我這麼謙恭,以前我還叫你們姐姐呢!」

「好了,本王要沐浴,去準備吧。」楚雲赫臉色稍緩,語氣卻仍然帶些不悅道。

路開明與聶風一拱手,迅速消失在了深濃的夜色中。

「去荷花池。」

「天哪,你們兩個好古板!你們就當我還是以前的小初子就好了嘛,看看人家瑾兒和惠兒兩位姐姐,她們就比你們放的開!」段錦初崩潰的抱頭,無語的嘆道。

八王府。

心中涌動的,是噬骨的恨意,腦中回憶的,眼前浮現的,皆是那一幕,至今想來,都讓他肝膽欲裂的情景,閉上眼,耳邊似又響起那久違的親切笑語,「赫兒,再不許這麼淘氣了,今天就罰你給母妃把簪花戴上……」

「遲些回府!」楚雲赫漠然的丟下話,越過聶風朝前行去,幾步後轉出林蔭路,朝著冷宮方向而去。

「今時不同往日,現在您可是主子的夫人,王妃之位也非夫人莫屬,奴婢們怎敢再如以前般放肆?」伊人緊跟著福身回道。

「嗯……」迷糊的囈語了一聲,段錦初突然又醒過來,「啪啪」拍了兩下頭,迫使自己清醒,並道︰「不用了,我就在這兒等相公,他大概也快回來了!」

聞言,楚雲赫心中的疑團,頓時豁然而解,眸中閃現著激動,「路開明,你肯定嗎?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極有可能便是這樣,如此的話,萱妃為何要下毒謀害父皇,便有了動機和理由,她是要替段家一十三口報仇的!」

有清冷的嗓音飄入耳中,聶風一怔,滯下步子回頭,疑惑道︰「主子,時辰不早了……」

聞言,新蘭和伊人一下子不知該怎樣了,正糾結時,瑾兒邁進來,笑呵呵的道︰「夫人,她們以前不知道您是姑娘,所以這才……呵呵,過段時間適應了就好了!」

楚雲赫一怔,立刻道︰「有什麼不能說的?快說!」

而他母妃,又是何其的無辜?竟就這樣枉死……

「是。奴才方才送萱妃檔案到欽天監的時候,猛的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小初子!小初子姓段,與萱妃十之**為母女關系,當年刺客抱走她,那刺客與萱妃又相熟,想必就是那刺客養大的她,而萱妃檔案上為王氏,皇上姓楚,為何小初子會姓段?假設小初子真是十公主,真是刺客養大的,那小初子在天英會是總舵主鳳南天的義女,推理一下,刺客便成了鳳南天,那也和段姓無關系,小初子的姓氏又是怎麼來的?」路開明說到此,停頓了一下,楚雲赫點點頭示意他接下去,他便又道︰「如此奴才便一直在想段姓之人,然後猛的想到了一人,那就是英宗十一年,邢部上報皇上的一件大案,案犯主謀段子堯!」

「段子堯?那是何人?」楚雲赫一楞,蹙眉道。

生生的被嗆到,段錦初一陣猛咳,驚駭的瑾兒和惠兒忙撲過來,又是給她順被,又是拿錦帕,緊張極了!

趴在窗前,朝外望了一次又一次,段錦初困意襲卷,卻仍倔 的不肯先去就寢,為了抵擋睡意,一邊揉眼楮,一邊喚道︰「新蘭伊人,煩你們給我斟杯茶來!」

「不必等到明日,路開明,你和聶風帶上本王的玉佩,現在便去邢部一趟,本王返回朝陽殿等待。」楚雲赫從腰間解下玉佩,交給路開明,臉色凝重道。

宮中,有無數個荷花池,但是能讓主子移駕的,只有那個特殊的地方——娘娘遇害之地!

聶風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楚雲赫抬袖抹去長睫上的淚珠,起身回望,便見路開明匆匆而來,神色一緊,幾步上前,在路開明欲下跪行禮之前攔下,「免禮!來見本王有何事?」

此時,早已過了荷花開放的季節,在昏暗的夜色中,顯出一片挫敗的景像,沒有了當日的荷花盛開,沒有了一人多高的蘆葦,只是片清涼之地,立在這里,看著湖面的冰,在微薄的月光下,反射出透明的寒氣,踩著腳下冰凍的土地,楚雲赫緩緩蹲來,背對著聶風聶玄,掬灑下滾燙的淚珠。

草頭……萱妃,原來真的是……萱妃!

「是,主子!」兩丫環怯怯的應一聲,躬身退到外間去了。

楚雲赫伸手牽起段錦初,蹙眉道︰「窗前透風,你坐這里干嘛?著涼了怎麼辦?」zVX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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