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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琉瀾剛剛對折聆下了藥,此刻居然要放噙月出去,听到這聲命令的四人立刻急了眼,解語直接攔在了牢房門口。
「六皇子,你這是要做什麼?」
「對啊,你還沒贏呢,別把事都做絕了。」
暮琉瀾不耐煩地沖他們揮了揮手,「都讓開,凝朝是我的妹妹,我要對付她就是跟自己過不去,我這是給她機會呢。」
任憑牢房里的四人如何阻攔,暮琉瀾還是硬生生地把人拖走了。
噙月因為擔心折聆,身子被人架著,眼楮卻死死盯著他的後背。她不知道自己要被帶去哪兒,也听不見身後朋友們擔心的叫囂,她只是看著眼前那款款而行,漸漸模糊了的背影,將他們所有可能的結局都在腦中過了一遍。
如果上蒼真的那麼殘忍,大不了就是一死。切!她又不是沒死過!
「凝朝?」
東苑廂房的門口,暮琉瀾走在最前面為折聆和噙月開門,一回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掛滿淚痕的臉。
「你怎麼哭了?」
暮琉瀾問完之後就兀自嘆了口氣,退到門的一側,讓人架著噙月先進去,自己牽著折聆的手緊隨其後。
「來,坐下。」
他把折聆扶到椅子上坐定後,抬起頭看向噙月。請記住我們的網址小說網)
「他的這個失魂癥也不是沒救,關鍵就在你了。」
「我?」噙月看向呆坐在椅子上的折聆,暗自咬緊下唇,「此話怎講?」
「其實,我本意不是讓他變成這個樣子,我只是為了讓他听命于我,所以下了一點小劑量的奪魂散,誰知……」
「誰知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快說啊!」噙月哪有功夫听他賣關子,一把沖上去抓住他的衣服,狠勁地一頓搖。
「這不關我的事,我怎麼知道他身中荑夢,這兩藥相和,就出現了這個結果。」暮琉瀾一副無辜的模樣,扒下噙月掛在他身上的手,連退了好幾步,斜著眼偷偷觀察她臉上的表情。
「你是說……你是說他這個樣子是因為荑夢和多魂散的混合?」
暮琉瀾頷首。
噙月一雙黑色眼珠滴流一轉,不對啊!七央不是說相思蠱蟲已經把折聆腦袋里的荑夢吃掉了嘛!如今怎麼又跑出來和多魂散起反應了?
暮琉瀾在說謊還是……
噙月已感覺到了事情的異樣,但面上還維持著傷心的表情,她必須要搞清楚暮琉瀾演地這是哪出!
「那,那現在怎麼辦?」噙月可憐兮兮地走到噙月身邊蹲了下來,執著他的手,淚眼婆娑。
「也不是沒有辦法。」暮琉瀾長舒一口氣,緩緩走上前,「雖然是死馬當活馬醫,但你听過纏綿病榻,昏迷十幾年的病人被家人呼喚轉醒的故事吧。」
「你的意思是,讓我用同樣的方法。」噙月稍微有點明白暮琉瀾打的小算盤了,他是準備虐她的心啊。
那折聆呢?他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配合暮琉瀾演這出戲?
噙月執著他的手,拇指婆娑著他的手背,心緒恍惚——究竟是為什麼呢?
剛才暮琉瀾提到荑夢,難道……
「總之,折聆就交給你了,好好利用你們之間最後的機會,否則。」暮琉瀾點到即止,話中有話地交代完畢後招呼著身後的三人,「走吧,別杵在這了。」
「可是,就這麼把人交給她了。」傾城攤手一問,臉上盡是猙獰。
暮琉瀾冷哼一聲把門推開,自顧地走了出去,「你要想留在這兒,我派人沏壺茶進來。」
「少爺你等我啊。」傾城忿恨地看了眼身後的折聆和噙月,甩袖而去。
「呼——」
噙月長舒一口氣,「總算是安靜了。」
總算是可以讓他們二人單獨相處了。
要拆穿他的謊言嗎,還是就這麼將計就計解開他的心結。
噙月一邊低頭思忖,一邊拉著他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婆娑著。算了,想那麼多干什麼,她當初那麼做不就是為了讓他開心嘛,如今同樣抱著這個念頭遂了他的意又如何。
「折聆,折聆你看看我,記得我是誰嗎?」噙月說完這句老套的台詞後就覺得好笑,她現在的臉是七央的臉,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簡直奇怪死了。
那應該說些什麼呢?
噙月突然有了一個好主意,她站起身來,把折聆的兩只胳膊往外推,自己騰了個空坐到他的雙腿上,然後前後觀望著擺弄他的胳膊,「這只放前面,這只放我腰上,好了!」
「呃——我這樣。」噙月在折聆的腿上往前蹭了蹭,抬起胳膊,環住他的胳膊,把下巴擱在他的肩上,「這樣的挺舒服的。」
折聆要裝失魂癥患者,只能任由她擺布,縱是因為那擠壓在他胸口的兩塊肉想咽口水,他也要忍著,腦子里嗡嗡的,好像被人砸過一般。
「其實,我是想跟你說……」噙月擱在肩膀上的下巴往里側轉了轉,鼻子和嘴巴呼出的氣在折聆的脖頸間縈繞,「我想跟你說我以前的事兒,你想听嗎?」
「……」我想听,但你別在我脖子里吹氣,折聆痛苦地在心中吶喊。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想听了,那我可就說了。我呢,叫葉噙月,你已經知道了,那麼你知道我以前是哪兒的人,是做什麼的嗎?嘿嘿,不知道了吧,告訴你哦,我以前是做演員的,也就是你們這里說的戲子。我演過很多戲的,曾經有一出戲叫做《多情如斯》,我給你講講好不好?」
「……」
「你又不說話,那我當你要听我講咯!」噙月又扭了扭脖子,頭舒適地枕著他的肩膀,娓娓道來,「我在《多情如斯》里飾演的是靈芝仙境里的仙女,叫瑩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