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你這傻樣兒,姨娘當然知道你們認識,要不這兩個不認識的人怎麼成親。」
瓚珥此話一出,噙月和粉萼俱是一愣。
「姨娘你說什麼啊,什麼成親?誰和誰成親?」
「瞧我,一上來就跟你說這個,把你嚇到了吧。」瓚珥一邊拍著她的手背一邊佯裝和藹道,「你和聆兒雖然有夫妻之實了,但還沒有夫妻之名吧。趁著你們都在家里,姨娘想替你們籌辦一下,也好讓你有個名分。」
這個事……沒什麼問題啊,可是跟霽月有什麼關系。
「謝謝姨娘關心,綠萼先在這兒謝過姨娘了。」噙月很乖巧地抽手作揖,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她和綠萼有什麼區別。
「先別謝,姨娘還有一個喜事要跟你說呢,你听了再謝。」
「什,什麼喜事啊?」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啊。
「這個喜事呢,就是你娶走了姨娘最疼愛的聆兒,姨娘還送你個君睿,你看如何?」
「……」她怎麼沒听懂呢。
瓚珥對噙月的呆愣熟視無睹,繼續自說自話,「君睿這孩子啊像他爹,什麼話都擱在心里,幸好這次我不小心發現了他喜歡你,要不,這孩子憋到死都不會讓你知道的。」
「公子他喜歡我?等等,姨娘你和公子是母子關系?」按照瓚珥的語氣,應該是她猜想的那般。
「對啊,君睿就是折聆的表哥,咱們廖星的四皇子。」
怪不得怪不得!他要站在折聆那邊幫忙了。
「哦,這樣啊。誒,那也不對!」噙月差點被繞進去,「什麼他喜歡我?四皇子他怎麼會喜歡我呢!」
「怎麼不會!姨娘我這一雙眼看得可是真真的,他一個人大晚上不睡覺一邊喝酒一邊繪制你的畫像,這不是喜歡這是什麼?」瓚珥攤開手問道,一臉的理所當然。
「那真是……」噙月在腦中拼命尋找可以應對的辭令,「那還真是感謝四皇子的抬愛。」
「這麼說,你答應了?」
「答應什麼?」她覺得自己和這個女皇實在是太難交流了,她不知道她說什麼,她也不知道她說什麼。
「答應娶君睿做側室啊。」瓚珥提高聲調回答道,接著滿臉喜氣地勾勒她的計劃,「我也明白這個先來後到的道理,所以,縱然君睿貴為皇子,我還是得讓他做小,何況聆兒也不是外人,不管怎樣,都不能委屈他,你看,我這個提議還行吧?
還行吧?還行個屁!
「姨娘,我不能答應你!這件事折聆他不會同意的。」
「折聆那兒我來說,你只管做你的新娘就行。」
「不是,姨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噙月本來想說一個女人怎麼能嫁兩個男人呢,可是看到瓚珥那張理所當然的臉,她就泄氣了,要是真的那麼說了,她會不會被拖出去 嚓了呀。
「你什麼?」
「姨娘,這樣太委屈四皇子啦。」噙月皺著臉,苦巴巴道。
「哼,是嗎?你真的這麼想嗎?」瓚珥別過臉,直視著前方,話中有話,「既然你還有顧慮,那姨娘我就再給你點時間,你明日一早去答復我,你看如何?」
不管過多久,她的答案都不會有所改變,不過眼下的情形……能拖一時是一時。
「是。」噙月福身,溫婉道,「綠萼明早就去覲見姨娘。」
「嗯。」瓚珥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就這樣說好了,孤先會寢宮了。」
「綠萼恭送陛下!」
「粉萼恭送陛下!」
兩聲听起來差不多的話送走了這位不好惹的女皇陛下。
「喂,你打算怎麼辦!真的要嫁那個四皇子啊?」粉萼待瓚珥的身影消失後,急忙湊到噙月跟前,愁眉苦臉地問道。
「怎麼可能,你姐夫還不把我生吞活剝了!我可沒那個膽!」
「那你怎麼辦,咱家女皇可比不得別家的,看起來慈眉善目,手段不知道有多狠絕,你不怕身首異處嗎?」
「不想了,不想了!反正答案就一個,想破腦袋了也就一個!」噙月狠勁地搖著腦袋,一臉的視死如歸。
「你還真是一條胡同走到底,哎——」
噙月先是因為他的話沉寂了幾秒鐘,接著像打了雞血般斗志昂揚地抬起頭,「既然我自己的事沒指望了,那我就關心一下師傅和爹的事好了!對了,剛才你說公公他人在哪里?」
「上聖他出宮了,給宮外的棋院例行授課。」
「這樣啊。」噙月努著嘴轉向粉萼,將她手里的白曜石如意奪了過來,「既然爹不在,我去問師傅好了,雖然他不一定會說。」
「你要問什麼事啊?」
「要你管!」噙月沖對面的粉萼哼了哼鼻子,抱著如意拔腿就跑,看得他直想笑,這個女人是真的沒有神經還是思想里沒有煩惱這兩個字,還真是——夠童真的。
畫面一轉,紫毓神宮內——
涂言一邊唉聲嘆氣一邊擦拭地板上那些鬼畫符,這個卿珞小姐每天都要給他找點諸如此類的活計,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她們母女倆的。
「涂大叔你擦好了沒有,我還等著喝玉泉梅子湯呢。」他的上方,卿珞小朋友一邊晃著腳一邊抬著眼皮瞅他,似是等了許久有些不耐煩了。
「我的小祖宗呦,我只有兩只手,分身乏術啊,你要把你涂大叔折騰死你才開心嘛!對了,你可以讓那個什麼王爺去給你準備玉泉梅子湯啊,我看他每天跟在你身邊挺開心的!」
「王爺?你說暮桀風嘛,我派他去浣衣局給我拿洗好的衣服去了,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