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子于星,折聆絕望地微闔雙目,不可能再連在一起了。
他輸了!
此時,坐壁觀虎斗的暮琪玉十分愜意地品了一口茶,「這個解語真是的,也不知道給對方留點面子。」
他旁邊的玲初瓏跟著訕笑,臉色卻蒼白的嚇人,終是輸了嗎?
再下去一點可就直接把她燒熟了,噙月坐立不安地搖擺著。
看著衣服絕然表情故作鎮定的折聆,再看看笑地春風得意,讓她看了很有扇人沖動的不男不女孟解語,最後是那個跟說著我們家孩子啊怎麼怎麼樣的中年婦女一個嘴臉的暮琪玉。
真是,忍無可忍,無須再忍,再忍內傷,外加火烤。
就在折聆雙手放在腿上,攥地衣料都要碎了,準備認輸之際,就在孟解語得意一笑端起已經涼透的茶假意品著之際,就在暮琪玉撫著扳指即將站起來宣布結果之際,一聲類似于母獅怒吼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輕弦你眼楮瞎了嗎?!18列9行,你倒是下啊!!」噙月一邊捂著一邊面目猙獰地沖低下咆哮道。
18列9行?在場其他精通棋藝的四人俱快速地把目光回移到棋盤上。
哼,一向自持地孟解語也忍不住冷哼一聲,原以為是一布垂死掙扎的好棋,沒想到倒是去送死了。
暮琪玉也露出沒了興趣的表情。
玲初瓏的眼楮中本來燃氣的小火苗瞬間熄滅了。
孟解語也沒有理會噙月的觀棋不語,像是陪小孩過家家般耐心看向噙月,「使者要按照令妹的指示進行嗎?」
折聆夾著棋子的手不自覺地抖起來,不!這不是一步送死的棋。
雖然他一時辨不清右邊的氣,但那從小便對弈的直覺告訴他,師姐的這招棋會拯救白子的將死之勢。
折聆沒有回答,利落地落子于噙月指示的方向,向孟解語宣告比賽還在繼續。
原以為有兩下子,沒想到卻是自不量力之輩,妖媚的眼離露出不屑的表情。
既然這樣就再陪你玩會。
「19列9行。」
「17列9行。」
「18列12行。」
噙月吊在上面,眯著眼楮,向折聆發起指示。
折聆一邊遵照指示,一邊思緒飛快地運轉分析現下的局面。
「14列12行!」
連,連起來了!!
折聆在心里驚呼一聲,滿眼的驚喜向上望去,他差點就大喊,師姐,連起來了,連起來!
孟解語漫不經心夾起棋子的手如剛才折聆一般僵滯在空中。
眼里迸射出如何掩飾都掩飾不了的詫異,倏地一下向上看去,只見某人伸著脖子,捂著撅著,眯著眼楮,一副瞎子模樣頂著迷茫的模樣向棋盤看去,「16列4行,哦不對不對,我數錯了,17列4行。」
「噙月妹妹,剩下的就交給為兄了,為兄不會讓你失望的。」
本來已無心兩人的對弈和明顯心不在焉的玲初瓏調笑的太子殿下,被折聆的一句話給吸引了實現,朝棋盤那邊看去,不看不要緊,一看——
怎麼可能?!明明已是死局!
暮琪玉下了宴台,快步飛奔到對弈的兩人旁,一雙眼楮死死地盯著棋盤。
玲初瓏也顧不得禮數不禮數地,提著裙子跟了過來。
此時的折聆已找回棋聖ど子的精神頭,一邊在心里哼哼哈嘿,一邊殺地孟解語措手不及。
呀!我下!
哈嘿!就是這里!
哼哼!檔不住了吧!
「下面的,擋道了,讓讓!」火錐網里,噙月眯著眼楮一臉嫌棄地沖著暮琪玉和玲初瓏掃了掃手!
他們還……真的側了側身。
「吃他,吃他!」噙月舉著小拳頭在一旁吶喊。
「吃了,吃了!!你那邊怎麼不降啊!怎麼干活的!」噙月沖著負責解笑繩索的太監咆哮道。
真的和個潑婦似的!
哪還有過去優雅少女的模樣。以前參加綜藝節目,主持人介紹她的前綴都是——絕世基因遺傳。月。
而如今,活月兌月兌市井潑婦的模樣。
下面,折聆下地順風順水,上面,噙月喊地撕心裂肺。
終于——
「我認輸了。」輕飄飄的四個字從孟解語口中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