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把她帶我房間吧,由我來審問!」
噙月在混沌不知地狀態下被押解進了一家莊園,她還沒有在一路的顛簸中振作起來,兩方人馬就開始爭奪開來她的審問權。
被提問的霽月冷著一張臉沖折聆微揚下巴,後者上前一步替他作答,「好啊,璽兒師兄。你想審問這個笨蛋,僵尸新娘就由我們負責審問。」
「你想的美。」蓮寶賢上前一把把璽兒擋在身後,「聖折聆,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有善溪公主給你撐腰你就可以這麼囂張,現在大家的身份都公開了,小心我一個不高興摘了你腦袋。」
「哼。」折聆顯然不會被她嚇到,「以前我敬你是因為門中規定,現如今師傅已青烏傳信去了這條規定,你想以長公主的身份壓我,還得看你在蜀陽的分量夠不夠重!」
「你!」蓮寶賢本不是暴躁的人,可是折聆向來以氣死人不償命的囂張著稱,泥人也有三分火,何況她如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蜀陽長公主。
璽兒眼看自家大師姐就要抽鞭子發飆,連忙上去攔在兩伙人中間,「要不這樣,我和師姐先審問這位姑娘,然後你們審問僵尸新娘,最後我們再交換。」
「不行啊,我們吃虧。」蓮寶賢第一時間反駁掉他的建議。
「師姐!」璽兒一臉焦躁地把她拉過來恨鐵不成鋼地教訓道,「師姐,剛才時間緊我沒來得及告訴你,我下的藥,夠一頭牛睡三天三夜了。」
那就是說——
他們有的是時間把人,不,把僵尸搶過來。
「好吧。」蓮寶賢裝出十分不情願的模樣,一只手已經夠到了神志不清的噙月。
就這樣,噙月如一只待宰的豬仔決定了要被綁到哪只烤架上。
「關門,關門,別被人偷看了去。」
噙月剛被綁定在烤架,啊不,綁定在椅子上,蓮寶賢就招呼著璽兒關門關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要干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好不容易從長途跋涉的旅途中清醒過來的噙月看到蓮寶賢這樣的舉動,不禁在心里月復誹,以前這個女人何等端莊自持,皎潔如月,如今怎麼變得這麼……活潑。
「說!誰派你來的,你和暮琉瀾是不是一伙的!」蓮寶賢從她口中取出手帕,開門見山地問道。
被解放了的噙月大口喘著氣,好不容易平息了胸口的那股濁氣,就被蓮寶賢月兌口而出的名字嗆地咳嗽不止。
暮琉瀾?!怎麼哪都有這貨啊。
你說好好一個琉璃美男怎麼非要演這麼個反面一號人物。
不過以她多年的演戲經驗轉念一想,這個角色雖然不討好,但至少保證了出鏡率。
蓮寶賢沉住氣等她咳完了,再次重復了自己的問題。
噙月思緒著要不要坦白身份,雖然她挺喜歡這種把所有人蒙在鼓里的感覺,但是如今她有很多問題想問,包括折聆,蓮寶賢一行人為什麼會到這里,包括他們為什麼分成了兩個陣營。
要是不坦白身份就沒人替她解答。再者,她現在和師傅,粉萼他們失散了,被押解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怎麼也得給自己找個靠山吧。
看蓮寶賢的樣子,好像在這里很吃得開。
「咳!好吧,我說,不過——「噙月向璽兒那邊瞟了一眼,「我只對你說。」
蓮寶賢明白了她的意思,沖身後的師弟擺了擺手,「你先下去吧。」
璽兒不滿地嘟囔了兩句,在他大師姐的婬威之下終是不敢反抗,乖乖地退了下去。
「說吧。」蓮寶賢自己搬了個凳子到噙月面前坐定,準備以壓迫法讓對方就範。
「您老不用這樣,咱們都是舊識了,我不會對你隱瞞什麼的。」
「舊識?」蓮寶賢擰著眉毛打量了噙月一圈,「我們認識嗎?」
「我們何止是認識……」噙月露出詭異的笑,「小賢同學,還記得我們初遇也是最後一次見面的那個晚上嗎,你欠我一個答案。」
蓮寶賢先是愣住了,接著噌地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你,你是噙月?」話畢,她俯身探上她的臉,十根指頭在上面模來模去,「這是真的,你用了綠萼的身體。」
噙月在心中贊一聲聰明,和蓮寶賢說話永遠都不用多費口舌。
「不止這樣呢,我還拜了硯叱為師,現在是你們的小師妹,游冶。」
「你就是那個關門弟子游冶。」蓮寶賢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那這麼說你是受了師傅的指派,
昨晚才潛進了畫舫的。」
「嗯,我和粉萼一起去的。」
「這樣就說地通了。」蓮寶賢模上下巴,「我和玄溪都很小心,不可能讓暮琉瀾發現了端倪早做準備。」
提起暮琉瀾,噙月這才想起自己也要一大堆問題要問,「小賢你先解開我,疼。」
「我都忘了。」蓮寶賢連忙上前為她松綁,「你早說啊,也不用遭這麼長時間的罪了。」
「我都不怪罪你,你也別埋汰我了,我們說正經的,你們這一幫子……到底怎麼回事。」
蓮寶賢重重嘆了口氣,「我這四年過的,可比你驚險刺激多了,我長話短說,你知道蜀陽王,也就是我弟弟玄梟有個女兒吧。」
「听過,好像是什麼……」
「玄溪,前兩年及笄過了,就給了封號,善溪。」
「你們來這跟她有什麼關系?」
「當然有關系了,當年我以玄澀的身份醒來,雖然做了滴血認親確定了身份,但不老的容顏和過去的身份一直是梗在那些大臣們心中的刺,所以朝中就形成兩派,以薛太傅為首支持我繼位的保守派,和以御史台那幫冰人們為首支持玄溪為太女的公主派。」
「你說自己以前是瓖月的郡主了?」
「我哪敢呀,我就說自己是硯叱國師的大徒弟六月,別的都打馬虎眼打過去了。明昭郡主的身份太敏感,我要說了,支持率更低了。」
「那折聆和清清也不知道?」
「不知道,告訴他們干什麼,和他們也不熟。」
噙月想起了暮桀風和折聆以前對她所做的一切,也不好再接下去,連忙轉移話題,「那你們這次的行動和暮琉瀾有什麼關系?」
「他?」蓮寶賢把腦袋撇到一邊,「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次的僵尸新娘就是他搞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