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著雙頰,林雪舞索性將頭靠在牆壁邊,卻在此時听到了一陣響動,那聲音竟像是瓷器碎裂的聲音,那人,又發脾氣了嗎?
屏息將頭靠近牆壁,竟听不到半絲動靜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眉頭皺得很緊,猶豫著要不要去看看,卻又听得一陣響聲,比方才還要厲害。
嚇了一跳,林雪舞也顧不得先前說的那些話,連鞋都忘記穿,縴細的身影就跑向那個熟悉的方向。
她跑得有些快,就連守門的侍衛也沒來得及攔住,直沖進他的房間門口,林雪舞見影守在一邊,而後面,看門那大哥追了過來,林雪舞也顧不得那麼多,只想在走之前問一句,「影哥哥,他怎麼了?我听到很大的響聲。」
影皺眉,用眼神屏退了前來抓林雪舞的侍衛,隨即才低聲答道,「回林姑娘,王爺沒事,估模著摔了瓷器,屬下待會再去清理。」
方才,閔淑閣的于王妃來過了,借以送甜品之名進了王爺房間,後來,不知怎的,只听得一聲碎裂聲,接著就見那王妃雙手掩面,急急跑了出來,記不清這是王爺第幾次發脾氣,影只明白,自從這林主子走後,王爺就變了,雖然忘記了一切,卻似乎將那種失去摯愛的痛記得清楚,每每晚間,王爺總愛到紫竹閣走一遭,不知是為了看那雙小主子,還是潛意識里移步到了那里。也許,王爺的心里從未將林主子忘記過,只是模糊了過去,淡忘了容顏,那份愛又怎是一個于淑兒能夠代替的?
「影哥哥,你還是進去看看他吧,萬一割傷了不好。」盡管很想進去,林雪舞卻明白那個人不會樂意見到她。
「這……林姑娘,王爺有吩咐,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許入內,即使是屬下。」誠實地說道,影的眸底藏了一絲精光,依這主子對王爺的關心,只怕那道吩咐,毫無作用。
果然,林雪舞急了,猶豫之際,又听得一聲碎裂聲,索性不顧了,一個勁往里面沖,聲音帶著堅決,「要是他責怪,就懲罰我好了。」
說完,林雪舞直接抬腳,走了進去。
里廳,一室凌亂,眯了眼眸,林雪舞終是在里間的書桌前找到了他,腳邊全是瓷器的碎屑,那人卻全然不顧,拿起酒壺直接灌了起來。
又急又怒,林雪舞跺腳,跑過去搶了他手里的酒壺,放在桌上。
幻宇陌不悅,一把甩開她,眸子里閃著怒焰,薄唇傾吐的字也是寒冷如冰,「滾,誰準你進來的!」
疼得齜牙,林雪舞望著腳上,瓷器的碎屑劃傷了她光著的腳心,而手心里,也是一片血色,眼中,那個男人神情冷冽,望她宛如一個陌生人,甚至連陌生人都不如。
有些委屈,她站直身子,奪了又被他拿在手里的酒壺,一把從窗戶甩了出去,滾得好遠。
「你這女人!」酒意混著怒意,幻宇陌擰眉,大掌緊緊捏著她的手腕,恨不得一把捏碎。
「你的怒氣就只會對我麼?如果殺了我你可以解氣,就殺了我,何必這樣苦著自己?」她哽咽出聲,仿佛一點都不害怕,可眼眸上,那一雙宛如蝶翅的睫,卻閃得飛快。
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
幻宇陌冷笑,松開了她的鉗制,眸色危險,「想再死一次嗎?本王保證,這一次,你不會再那麼好運。」
三番兩次,挑戰他的極限,這個女人,當真不怕死?那次紫竹閣要不是痕兒攔著,他說不定早將她處死,原以為這半個月來,她已經學會小心處事了,如今看來這條命,她並不珍惜。
林雪舞一頓,方才的怒焰被他嚇到了,雙手絞著衣襟,她似乎有些緊張,雙腿緩緩退後,卻因踩到碎片,而疼得停了步子。
垂眸,那一雙粉女敕的足,被鮮紅染上,而她手心過處,亦是血跡斑斑。望著這一幕,幻宇陌皺了眉,卻不動聲色。
「我,是月兒姐讓我過來看你的,既然你沒事的話,我先走了。」見他不語,她亂了分寸,轉身往門邊走去。
可手還未觸及到門把,腰間忽地一緊,整個人就被他抱了起來,直接甩在了床榻上。
悶哼一聲,林雪舞疼得蜷成了一塊,望著這個覆上來的男子,幾絲恐懼閃現。
這,就是傳說中的後知後覺麼?
該死,林雪舞掙扎著想起身,卻被他按得更緊,他一手制住了她的雙手,膝蓋頂住她的雙腿,弄得她完全動不了半分。
「幻宇陌,你混蛋,放開我!」顧不了什麼身份,會不會惹不惹怒他,她破口大罵,掙扎的身軀一刻沒停。
幻宇陌彎唇,緊接著濃濃的酒氣瞬間襲入林雪舞的鼻尖,口間。
「唔……」受驚地瞪大眼楮,她呆住,溫熱的舌宛如水蛇一般纏繞著她的,一瞬間,嘴里全是他的氣息,那股致命的熟悉感覺。
眸間含淚,她愣愣望著這個吻她的男子,迷了心智,如果不是他,為何還會吻她?她不說不愛就不要吻一個人嗎?這笨男人為什麼就是記不住?
對呢,他失憶了,忘記了一切屬于她的溫柔,月兒說過,他記得所有人,卻獨獨忘了她。
是因為愛了她會痛嗎?伸出手,林雪舞擁著他,任他索取,幻宇陌,如果記得我真的會痛,那為何當你的記憶里沒有我的一切後,你還是不開心?
伸出舌,她開始慢慢回應,即使知道她不過是他泄•欲的對象,她卻還在奢望他出自真心吻她。
幻宇陌一愣,移開了彼此的唇,黑眸微微眯起,想要看清她打的什麼主意,「怎麼不反抗了?不怕本王強行要了你?」
她不語,抿了唇,這一切看在他眼底卻是另一層意思。
「喔,本王倒是忘了,你本來就是為了勾•引本王而來,怎麼,就這麼想當本王的女人?」他的話,帶著濃濃的嘲諷,宛如一把彎刀,刺入了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