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走!」悶悶的聲音從幻宇戀口中溢出,一手握著林雪舞給的芭比女圭女圭,她說不清原因,就是覺得這個婢女跟其她人不一樣,雖然她打了自己,但是莫名的,幻宇戀竟然發現自己並不討厭。
林雪舞背部有些僵直,隨即笑了開,重新坐到床邊,溫暖的手心替幻宇戀理了理額前的發絲,嗓音也很溫柔,「好,我不走。」
幻宇戀低頭,林雪舞眼里的激動,她看得清楚,她不明白不過是讓這婢女留下,她這麼高興做什麼?
「這個東西,真的可以幫我實現願望嗎?」屏退了一干婢女,幻宇戀才悶聲問道,手里捏著女圭女圭,透著一絲期待。
「嗯,寶貝有什麼願望嗎?」她輕聲答道,雖然這個玩偶的確做不了什麼,但是她會盡量替女兒實現,這是做母親的職責。
「我想要換一個娘親。」幻宇戀淡淡答道,視線呆呆落在女圭女圭身上,那模樣竟不像是個五歲的孩童,到底要經過多少痛,才會讓她的寶貝擁有這樣的表情?
抿緊唇,林雪舞才不至于讓哭聲溢出,伸手摟緊懷中的人,她才嘶啞著聲音問道,「為什麼要換?是不是那個娘親對你不好?」
幻宇戀歪頭想了一下,搖頭,「也不是不好,只是在爹面前她會很溫柔,可爹不在的時候,她便不願意理我了,所有人都是這樣。」
這話,听得林雪舞一陣心疼,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上次,為什麼要打人?寶貝,乖孩子不會打人的。」
被這麼一問,幻宇戀低下頭,好久才說道,「我剛回來,就听到那個婢女說我,她說我是爹娘都不要的小克星,她說我只會闖禍,總有一天會遭天譴害了王府,害了爹娘的。」
「她胡說!」聲音有些突兀,林雪舞望著懷里小女孩錯愕的表情,不自在別開了臉,「對不起,上次我打了你,沒有分清原因就……」
幻宇戀低頭,又沒了話。
林雪舞有些急了,「要不,我給你打回來,這樣,就算扯平了吧?」
幻宇戀失笑,第一次踫到這麼笨的女人呢,抬頭,幻宇戀鼓起雙頰,假裝生氣,「你想扯平?」
林雪舞木楞地點了點頭,殊不知剛好落入幻宇戀的圈套里,賊賊一笑,幻宇戀將女圭女圭放在床榻上,伸手捧起了林雪舞的臉,一字一句,「那你就當我的娘親好不好?這樣,我們就扯平了,以後,我要是做錯事,你也可以打我的。」
幻宇戀說得很輕松,似乎一點都不介意上次的事,在學堂的時候,幻宇戀沒少見,很多娘親都愛打孩子,看在她眼里倒像是一種幸福,有個管著自己的娘親,有個真正關心著自己的人,其實挺好的。
「你說什麼?」聲音不自覺提高了幾倍,林雪舞似乎大腦短路了,萬萬沒想到這孩子會說出這話,是她幻听了嗎?老天,請給她倒帶一遍。
「你不想的話就算了。」幻宇戀癟癟嘴,一副落寞的樣子,眸子里卻藏了份精光。
「我沒有!」怕她反悔,林雪舞急急說道,差一點眼淚都出來了,看得幻宇戀一愣一愣的。
擺擺手,幻宇戀重新窩進林雪舞懷里,「那就這麼說定了,以後你就是我娘親,我不要那個王妃娘親了,好不好,娘親?」
听不到半絲動靜,幻宇戀疑惑了,抬頭,卻見那個女人滿臉淚水,擦都擦不干,「你哭什麼啊,娘親?」
林雪舞心情有些激動,盡管這幅畫面曾在她腦海里上演過無數次,可真正經歷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不可以再喚一聲?」她小心翼翼問道,臉上掛著笑靨,幻宇戀一下子懂了,這個女人似乎太過于高興了。
「我才不要呢,像個傻瓜。」嘟嘟嘴,幻宇戀低下頭,唇邊掛著迷人的笑意,伸手摟了摟那女子,幻宇戀感受到娘親似乎真的不滿了,笑了笑,她最終有些認輸,低低道,「娘親,你今天要陪著我睡,以後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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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幻宇陌回府之時,就見繁花庭那邊傳來一陣吵鬧聲,擰了眉,他向來不喜歡超聲,「怎麼回事?」
門邊的侍衛低了頭,回答得有些心虛,「回王爺,是小主子們在玩。」
皺眉,幻宇陌倒有些意外,听侍衛這麼一說,似乎痕兒也參與了,那孩子雖小,卻不像是喜歡玩耍的人,這次倒是奇怪了。
而繁花庭旁的沙場上,擠滿了人,正值午後,下人都空閑著時間,是以都聚集了在了這里。人群中心,粉衣女子帶著一名小女孩,手里抱著一顆圓鼓鼓的皮球,臉上掛著明朗的笑靨。
「注意了哦!」林雪舞眼神一挑,對小女孩打了個暗號,隨即輕笑,將皮球往空中一拋,接著順勢一跳,在那顆球落下之際,伸手用力拍向了對面,而那里,幻侍衛帶著小王爺蓄勢待發,集中精神等待著。
「幻,你別動!」幻宇痕命令道,接著唇角一揚,足尖一點,竟跳的同那皮球一樣高,接著眼眸一笑,扣緊雙手,將球向對面的人拍去。
林雪舞大叫不好,見拿球速度很快,而幻宇戀那小家伙毫無預警地沖了過去,這砸下去還不得小腦袋開花?
「幻宇戀,給我回來!」林雪舞急聲,卻見那丫頭似乎傻了,站在那里一動不動,而球正向她飛來,牙關一咬,林雪舞立即跑過去,將後知後覺的小女孩擁進懷里,用背去承受那沖擊力。
可隔了好久,林雪舞都沒有感受到預料中的疼痛,緩緩睜開眼,卻听得一聲怯怯的嗓音,出自幻宇戀。
「爹……」
林雪舞一震,背部有些僵直,眼眸望著四周都嚇得不輕的下人,才敢緩緩回身,那男人,徒手接住了那皮球,隨即用力一擲,那球精準無比地砸中了幻的膝蓋,隨即幻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