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轉了個身,林雪舞悶哼一聲,因後腦勺踫到床榻而被疼醒,手剛要撫向,就被握住,「主子,別踫到傷口了,會疼。」
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林雪舞才悠悠轉醒,環顧房間里,翹醫女,月兒和那一雙兒女都在。
臉上泛著苦笑,回到古代還不到半個月,她請這翹醫女的次數就不下三次了,她還真是倒霉透了,到哪兒都能受傷。
「痕兒,你爹有沒有懲罰幻侍衛?」林雪舞輕聲問著,心里仍是有些不確定那個方法會不會成功。
幻宇痕搖頭,接著走了過來,用很低的聲音附到林雪舞耳邊,「不過他好像知道你是故意的了。」
「啊?」林雪舞苦著臉,一副挫敗的模樣,要是那個男人知道的話,估計她會死的很慘吧?她一直清楚,那個男人最討厭被欺騙了。
幻宇痕捂嘴偷笑,自從听月兒姑姑說,這女子是他和戀兒的娘親後,他就覺得合情合理,像爹那樣沉穩的男人,恐怕也只會喜歡這樣有點白目,又可愛的女子。即使以後,爹不會恢復記憶,他幻宇痕也認這個娘,只認這個。
「那他有沒有說什麼?」想從幻宇痕口中探消息,那樣即使大難來臨了,她也有時間準備,把傷害降到最小,其實她林雪舞很怕死的,尤其在現在最幸福的時候。
幻宇痕想了一下,搖了搖頭,這讓林雪舞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連個預兆都沒有,靠,那個男人到底耍得什麼花招?
也顧不得其他,林雪舞對兩個小家伙招手,將他們圈在懷里,「我不管他會不會生氣,但如果他要是有殺我的想法,你們兩個就來點煽情感人的舉動,讓他軟下心好不好?」
「什麼是煽情感人的舉動?」小戀兒歪著頭,疑惑道。
「額……」林雪舞被問倒了,眼楮呈斜上方四十五度角,望天,悶了好久才想到,「給他端茶倒水,要是他閉門不見的話,就跪在書門外,或者裝病博取他同情,哎呀,自由發揮啦。」
幻宇痕癟嘴,一語道出了關鍵,「娘,你覺得爹會有同情心嗎?」
頭擺得像撥浪鼓,林雪舞干脆耍賴,「不管啦,你們就是要替我求情,不要讓他殺了我,不然我做鬼都天天跑到你們的夢里去嚇你們。」
威脅,紅果果的威脅!幻宇痕委屈之時,一道慵懶的聲音滑過,趁著悠閑。
「你這是在威脅本王的孩子?」
林雪舞一個機靈,卻不偏不倚撞到了床角,疼得齜牙咧嘴。
「活該!」幻宇陌斂下擔心,徑直來到了床前,望著那個一臉蒼白的女子,眼眸微閃。
「混蛋,就會落井下石。」林雪舞一氣,髒話就這麼月兌口而出,雖然說完她就後悔了,誰都可以惹,唯獨這個男人傷不起啊。
幻宇陌不怒反笑,幽深的眸示意月兒將人全帶走,等四周只剩下他和她之後,他才走近,一步一步逼近床榻,給她致命的壓迫感。
「喂,喂,幻宇陌,殺人是要遭報應的,你不要沖動哦!」她咽了咽口水,望著那人仍不停步子,下意識往後面躲,只可惜背面是一面真材實料的牆,容不得她逃。
「停!」林雪舞伸出手掌擋在前面,眼眸睜得很大,望著他面無表情,小臉不禁跨了下來,「饒過我一次啦,以後我不敢罵你了。」
望了幻宇陌一眼,她咬咬牙,繼續道,「先前我只是不希望幻受責罰才故意那樣做的,你別生氣嘛,以後我也不會騙你了。」
「倒學會老實了?」幻宇陌挑眉,站在床前,俯視她的驚慌。
嘟嘴,林雪舞即使不滿,也只能連連點頭,不能開罪了這個男人。
「那就給本王說說以前的事,比如說……你如何為本王生的一雙子女。」他意有所指,毫無客氣在床沿坐了下來。
「你都知道啦?」她輕聲問道,雖然自己沒有刻意隱藏身份,可這個男人會那麼輕易相信麼?
「你的眼楮不會騙人。」幻宇陌淡聲,神色似乎有些凝重。
「這麼說你早就知道了,可你不打算承認罷了,原因呢?是因為不想讓府上的那位王妃難堪?」林雪舞沉了臉色,語氣也差了很多。
幻宇陌不語,算是默認了她的話。
原來,一切都只是她在一廂情願,他,根本不為所動。
「這算什麼,幻宇陌?那晚你和我上床,是不是就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林雪舞大聲質問,眼里含著淚意,險些奪眶而出。
以前,她以為他不知情,所以她不怪,可當他明明清楚了一切之後,還那麼殘忍地對她,她沒法再去冷靜對待,她是他的妻啊,他怎能……
恍惚之間,林雪舞竟覺得一切都變得好笑,這個男人,她從未弄懂過,又怎能奢望能夠駕馭?
踉蹌地從床上爬了下來,她直接略過他,赤腳往外面走去,再多呆一秒,她會瘋的,這個男人的臉上,沒有半絲愧疚,沒有!
「林雪舞,不要試著挑戰本王的底線!」他霸道的聲音響起,一雙大掌摟著她的腰身,卻恨不得將她捏碎。
恨嗎?幻宇陌,我比你更恨,怕你難過,所以我回來了,可看看,你是如何對我的?我只是個女人,想要的是疼愛,不是折磨……
「幻宇陌,我只是想要你像以前那樣疼我,為什麼就連這麼卑微的請求都成了幻想?我只要我的阿陌回來,也錯了嗎?」她無力地靠在他懷里,喃喃道。
以前,只要她哭,他便會慌,會心疼……
「很殘忍知道嗎?你明明記得所有人的,卻獨獨忘了我,幻宇陌,我的心好疼,好疼……我以為我可以等的,可是為什麼那麼難?阿陌,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你才會記起我?」她哽咽著,不知不覺,淚水一顆顆滴落在扣在她腰間的大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