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
「我……我……」她只是搖著頭,雙眸顯得如此無助。
他沉默,隨即唇邊扯出一絲自嘲般的弧度。
「嫁給本王,讓你這麼為難?」
原以為她會開心地點頭,原以為她會笑著說我願意,原以為……
想象出了千萬種可能,卻獨獨沒有這一種,她拒絕了他。
呵……多可笑,口口聲聲說喜歡他,她卻不願意嫁,如果不愛,這算什麼?
「阿陌,我不會嫁給你,至少現在不會。」她扯著他的衣衫,神情有些落寞,卻是認真。
「你以為你還能夠嫁給誰?誰還會要一個本王佔有了的人?」他雙眼布著血紅的怒火,甚至口不擇言,說了重話,只因想發泄心間的不平。
她怎能?怎能在讓他動了情後,如此殘忍?
林雪舞,你到底用意是何?
「那又如何?我不在乎。」眼眶中也沾了濕意,她卻倔強地離開他的懷抱,拉開彼此的距離。
不在乎嗎?怎會不在乎?
「那你憑什麼獻身?難道你是這麼隨意的人,林雪舞?」他發狂般抓住她的雙肩,眸底的怒焰變得越發洶涌,仿佛,一觸即發。
她抿緊唇,卻給不了答案。
「如果那天來救你的是櫻靖宇,你是不是也會跟他上床?」他聲音沙啞,因為這個莫名的想法而焦躁,而怒意橫生。
他怕她只是一時失控,他怕她其實已經後悔了,他怕在她心里,那一次只是意外……
她眼中的淚水更加泛濫,下唇幾乎沁出血絲,心里好痛。
幻宇陌,你怎可誤解我?如果不是你,我不會願意啊。
可她的沉默在他看來,已經算是默認了。
他笑意泛濫,落寞不已。
「好,很好,林雪舞。」
這樣很好,真的很好,原來她愛的不是他,至始至終,不過是他的自以為是罷了。
大步離開房間,幻宇陌根本沒有理會她的為難,直直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林雪舞臉上早已泛濫成災,豆大的淚珠浸濕了胸前衣襟上美麗的百合花圖案。
眼神凝著那個他消失的方向,她的心好痛,好痛。
幻宇陌,你應該懂的啊,我怎會那般隨意?
獻身給你,是因為我愛你,而不肯嫁給你,是因為你心里還有那個人。
成親,得兩個人深愛對方,但是如果你不愛我,這樣的婚姻里,你又怎會幸福?
我,不想獨自一個人幸福……
眼眸波光閃動,她垂眸,原以為這樣簡單的幸福可以長久,可這一切不過是奢望罷了。
也許,他和她不會再有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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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月呢,接近傍晚時分,林雪舞倚在門邊,眼神有些空洞地看著那個方向,可至始至終,那個人都不再出現。
幻宇陌,你真的不打算見我了嗎?
雙手撫著平坦的月復部,她唇邊泛著淒美的笑意,原以為這一次他和她之間,是結束了。
可肚子里的孩子,算得上是意外嗎?
前些日子,她害喜嚴重,所以月兒喚了醫女,才得知她是懷孕了。
本該是件喜事,她卻開心不起來,孩子的父親根本不會來了,她又怎能奢望孩子的出生會是幸福的呢?
她曾向醫女要了墮胎藥,卻遲遲不敢吃下,這是他和她的孩子,她又怎下得了手?
「主子,天氣寒,我們進屋吧。」月兒柔聲勸道,眸中很是擔心。
今年的冬天來得很早,幾乎都沒有經過秋天,就刮起了陣陣寒風。
「再等一會兒好不好?」帶著一絲卑微,她喃喃道,眸子里仍是毫無焦距。
其實,她知道的,他是不會來了。
都已經一個多月了,也沒見他來過一次,今天她又怎能奢望?
可……
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又另當別論。
在心里,她卑微地奢望著,即使冷漠如冰,她也想見到他。
月兒沒有多說,只是拿了一件外衣披在林雪舞肩頭,跟著心疼。
這一個月,王爺從未來過紫竹閣,可這主子卻執著得天天守在這里,身子也是每況愈下,再繼續下去,她很擔心主子,以及月復中未出世的孩子。
該告訴王爺嗎?雖然主子千求萬求,別讓她告訴,可她又怎能置之不理?這畢竟是王爺的親骨肉啊,也許王爺知道了之後,便會過來,重新寵幸主子。
母憑子貴,這是人之常情,可這主子,卻不懂這個道理,一直倔強地拿一顆真心在等待。
「月兒姐,他不會來了對不對?」她嗓音嘶啞,蒼白的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主子……」
「我知道的,可是卻不想放棄,更不想拿孩子困住他,也許……我該認清了,不該再奢求了。」她眨去眼角的淚花,低頭望著月復部,一陣苦澀。
寶貝,如果娘親讓你失去父親,你會不會怪我自私?
月兒想安慰,卻眼尖地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有些激動地拉著林雪舞,「主子,您看,是王爺!」
「阿陌……」她立刻望向那邊,果然,是他。
一身素衣,他看起來還是一樣的意氣風發,唇邊掛著柔和的笑容,他褪去了冷漠的外衣。
是原諒她了嗎?
林雪舞有些激動,向往他跑去,卻在他穿過繁花庭後,震驚住。
原來,那一抹笑容,不屬于她。
他懷里抱著一名女子,女子也是一身素衣,略顯髒亂。他卻不在意,時不時低頭哄著女子,嘴邊噙著淡淡的笑意。
高貴如他,竟然親自抱著一名衣衫凌亂的女子,多麼諷刺啊!
林雪舞想在他注意自己之前離開,卻仿佛被大地定住了腳跟,移動不了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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