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薰腦子里轟的一聲,像記響雷似的轟的打在腦子里,剛剛壓制在心口上的重石突然被人扒開,雲開日出起來。卻又在听到他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說最後那句話時,臉不由得**的燙。
她自是知道媽媽被爸爸叫做阿珊,姓陸的,只是在听到舅媽那兩個字的時候心里一陣的害怕,她害怕她已經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她抬起眼委屈又有些急切的望著顧惟宣,顧惟宣輕輕的摩挲著靜薰的手,「是真的,你不用擔心。」想到什麼似的,不動聲色的眼神閃了閃,溫和的視線從女人緊皺的柳眉,滑到被貝齒輕咬的紅唇,黑眸里閃過一絲笑意,「靜薰,你有我在。」
靜薰不知道他為何說這樣的話,但心里隱約似乎猜到了什麼,內心里慌亂得很,被握住的手也隱隱發抖,「你,我們——」
顧惟宣卻什麼也沒有說,撫上她縴柔的小手,抬起,送至自己的唇下,吻上,他雙眼里溢了滿滿的溫柔。
她被吻得迷迷糊糊的眼兒蒙朧只能呆呆望著他,內心里淒涼而無助。
「靜薰,我說過了,你什麼也不用擔心。」
男人修長的指掌輕撫著她有些蒼白的臉龐。她眼楮里頓時水霧蒙蒙。終是下了決心,猛然抽出了被握緊的雙手。
「如果我之前的態度要你誤會,那麼對不起了,從今以後,不會了。」
顧惟宣單手頓在半空中,眸色暗了暗,薄唇緊抿。
「你今天累了,我也該回去了,好好休息。」起身幫她虛掩了掩被子,靜薰微垂著頭,盯著那藍白色的被單靜默,內心里卻如風起雲涌般沉痛。
顧惟宣起身走至靜薰的房門口時,又回頭溫和的笑了笑,靜薰眼眶便被這一笑一下子浸濕了,在一瞬間,她仿佛覺得這一個溫和的笑定格成了永遠。
又覺得那一笑叫原本疼痛的心似是更痛了,身體深入像有些東西不受控制的涌上來,激烈翻滾,最後化為低頭的一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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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猶自發了一會兒呆,下樓去。
人已經走個差不多了,幾名臨時請來的服務員在收拾。
靜薰掃了一眼大廳,父母都不在,她有些愣然,見偏門半開著,索性過去關上門準備重回臥室。
「羽翔,我頭好暈啊。」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靜薰听得那聲音竟是自家妹妹,遂推門探頭,昏暗的角落里,一女人扒拉在男人的身上,男人似有些不耐的
將似微醉有些神智不清的女人輕攬著上半身,還時不時記著將女人不斷往上伸要模自己臉的手拍下來。
女人發絲有些凌亂,半眯著臉,口里喃喃,「我不要你跟我姐結婚,你媽媽是壞人!壞人!你是喜歡我的,是不是?」
靜薰撫門的手一松,偏門便 當一聲,陸羽翔猛然轉身,燈光掩映下的雙眸泛著清冷的光,臉色微微的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