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靜薰沉默無聲,面色慘白的踉蹌著逃離客廳上了二樓自己的臥室,顧惟宣都覺得自己像在在夢里看花般的不知身在何處。
氤氳的熱氣,靜薰將自己沉沒在大大的浴池里,將身上的骯髒一點點的清醒著,她閉著眼,不願意看到狼狽的自己,更不願意去想顧惟宣那震驚中卻眼中一閃而過的受傷。
似乎是泡了很久,久得她迷糊地感覺到自己似乎是睡了一覺,再次醒來時,是被水凍醒的,暈眩感並沒有減輕多少,浴室里的熱氣已經散去,一切如現實般那樣清晰而殘酷。
鏡子中的她全身都是青青紫紫的印痕,脖子上,胸前,小月復,大腿,密密麻麻的,觸目驚心。她閉了閉眼,長長的睫毛顫抖著,因為冷而起了全身的雞皮疙瘩,雙腿由于站立大腿根部秘密處越發的疼痛,那種疼痛帶動著月復部也開始絞痛,捂住肚子蹲下,等待疼痛的消失,好一會兒,感覺好了些,剛站起身,眼楮卻被地上一道猩紅吸引注意,是一攤血跡,鮮紅而刺眼。
靜薰「啊」的一聲,卻感覺到小月復一股暖流,低頭,從秘密處流下的血慢慢的順著大腿根處往下泄,啪啪的滴到了大理石地面上,那紅越來越多,終于靜薰在滿世界的腥紅中昏了過去。
「馮伯父,我今天來是代表家父表達歉意的,姨媽離開家後,父親一直著人尋找,卻無果,如今姨媽回到了G城,父親希望姨媽能夠原諒家人,也希望能夠做出彌補。」
馮承德輕敲擊桌面,陰沉的表情看不出內心的思緒,「年輕人,看來你不是很了解你的父親啊。我可是他的老朋友了。」
顧惟宣愣了愣,「馮先生,今天我來得有些突兀,請您見諒。」馮承德卻只是陰霾著臉,悠悠的笑了笑,「年輕人,或許你應該回去問一問你的父親,是否只是為了單純的贖罪還有單薄的親情。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吧,你也放心,上輩子的恩怨,我不會牽連到年輕一輩,只不過我有一句話要提醒你,我的女兒,絕對不會跟顧家人有任何關系。」
「是靜薰——」顧惟宣眼神一滯,女兒,莫不就是靜薰。坐在沙發上的身體立即緊繃起來,「伯父,我——」
「先生,先生,薰小姐出事了!先生!」顧惟宣話還沒說完,彭嫂就大力慌張的啪著書房的門,顧惟宣一听,唰的一聲從沙發上起身,往門口迅速飛奔,手握上門把,完全忘記了自己現在是客人的禮儀,「她現在在哪里,快帶我去!」彭嫂已經被吼得有點發懵,馮承德卻不愧是商場上模爬滾打多年的厲害人物,沉著應對任何事情,「彭嫂,帶我們上去!」
「先生,我想著薰小姐沒有吃早餐,就端了杯熱牛女乃送上去,屋里卻沒有人,衛生間卻亮著燈,進去小姐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嚇壞了啊!」彭嫂聲音抖得厲害,語速飛快卻含混不清。
剛要進衛生間,「啊,你們先不要進去,小姐沒穿衣服,我這就給她穿上!」聲音剛落,一旁的顧惟宣卻一把月兌了自己身上的大衣,「伯父,來不及了,請您諒解。」
顧惟宣推門進了洗手間,便一眼看到如嬰兒般側臥著正不省人事的靜薰,他的眼眶頓時有些濕潤,是怎樣的痛苦才會在昏倒時也不忘以最原始的姿態保護自己?忽視地上幾攤觸目驚心的血跡,顧惟宣將大衣裹住靜薰身體的手還是控制不住得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