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一肚子的不滿,她尋到一個橋洞過了一夜。
次夜清晨醒來,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好半刻後發覺自己因為昨天落水,沒來得及換衣,再加上在外面露天過了一夜,竟然在這該死的時刻感冒了。
她靠在橋壁,緊抓橋沿,支撐著身體走出橋洞,外面射進來的陽光灑在臉上,使她好過了點。
那破銅境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自己只是不小心摔了它一下,那鬼白光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何一閃之後,就將自己送到這里?是否永遠都回不了去呢?家人朋友定擔心死了?更不用說要對自己那個負心的男朋友來個大報復了。
想到這些,溫琪痛苦得想哭。
此時,已經是正午,整個城中,繁華一片,蘇溫琪拖著疲憊的身子,轉過街角,旁邊的小巷中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原本寧靜的心情,被這一聲打破。
溫琪一驚,膽小的回頭觀望,卻見一個血人沖進了她的視野。
「啊!」一陣悠長而又驚駭的尖叫之聲,從溫琪的小嘴中發出來,她全身變得冰涼,仿佛見鬼似的呆呆的望著眼前的血人兒,身子後退,踫撞在牆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閉嘴!」強忍了疼痛,沾滿了鮮血的左手支在破敗的殘垣斷壁上,眼前的男人一手緊緊捂著腿部,佝僂著腰,一字一句宛如冰豆從他的唇間逸出。
溫琪渾身一驚,抬眸,暗夜中無措的雙眼對上一雙陰桀霸氣的雙眼,眼神若千年寒潭之水,攝入魂魄,凍似白雪皚皚,冷似冰山余寒,最恐怖的就是男人的臉上,也是一片血跡。
再次張大了嘴巴,瞪著圓溜溜的雙眼,溫琪就要再次驚叫,滿帶著血腥味的大手,掩蓋了她的檀口,溫琪雙眼一黑,嬌俏的身子一晃,幾乎暈厥了過去。
「不要叫,我不是壞人!」男人的聲音低沉,仿佛隱忍了什麼,身子一轉,轉到了溫琪的身後,龐大的身子,緊緊依靠在溫琪的身上。
天啊,光天化日之下,一身鮮血,將一個弱質女流,堵在一條暗巷里,還說自己不是壞人,那她蘇溫琪還不成了十世善人?
「你要干什麼?我可告訴你,我家就在前面,我爸爸可是在家!」溫琪幾乎口吃了,害怕得臉色發白,很想拔腿就跑,但是她腳像被釘住了,想動也動不了。
在男人握住她手腕的那一剎那,她覺得世界,在她腳下崩毀,好可怕好可怕啊!
她會被怎麼樣,先奸後殺?還是先殺後奸?
這也太倒霉了點吧,才這里,竟然就遇上這種事!
「那正好,帶我去你家!」男人幾乎無力了,大半的身子依靠在溫琪的身上,緊接著,溫琪感覺自己的身體頂在了一個硬硬的、冷冷的東西上,天啊,這種情況,當然不可能是這男人想要破錢消災了,想來想去就只有短劍與小刀之類的東西了!
「我家?」溫琪幾乎要哭了,小鼻子用力的皺起來,大大的眼楮無助的眯成一條縫,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多嘴,現在好了,自己去那里給他找個家啊!
「快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男人的語氣中透露出一股極大的不耐煩,一絲冷汗沿著他俊美的面額流淌下來。
沒得選擇,溫琪只能哭喪著小臉,像一個僵尸一樣磨磨蹭蹭的向前走,大大的眼楮咕嚕咕嚕,在思考著月兌身之計。
「快點!」語氣不耐,搭在溫琪肩上的大手用力的抓住了她的肩骨,溫琪禁不住疼的一陣齜牙咧嘴。
衰,從來都沒有如此的衰過,她才雙八年華,沒有談過戀愛,沒有好好的享受過人生,純潔的連初吻都沒有送出去,就被這歹徒先奸後殺,嗚嗚,老天好不公平!
溫琪哭喪著小臉,嘴角可憐兮兮的向下掉,在逼迫之下,終于加快了腳步。
過了一條街,又是一條街,身後的男人喘氣之聲,越來越重,身子也越來越沉。
「哎呀,你輕點啦,人家好累!」溫琪小小聲的抗議,眼角不停的瞟著不時過往的行人,希望踫到一個好心人搭救她這個被挾持的可憐人,她發誓,這要這個時候有人站出來,不管他是誰,溫琪都會毫不留情的獻上自己的初吻的!
一個初吻換一條小命,值,非常的值。
溫琪祈禱了半天,時間一分一妙的過去,身後的男人終于失去了信心,他大手抓緊了蘇溫琪的肩頭低聲道︰「你家到底在哪?不是在附近嗎?我警告你,不要玩什麼花樣!如果你還想要你的小命的話!」
慘了,果然是殺人犯啊,剛才一定是被官門的人通緝,蘇溫琪小小的身子顫抖的如篩糠,雙腳就跟上了發條似的,向一處荒山野林走去,終于停在了一處破廟門前。
「就是這了……」聲音中帶著深深的顫音,溫琪懊惱的幾乎想要撞牆,天啊,早知道就不要那樣的偷偷模模,走小巷,想順手牽點羊,走大道多好,又安全又快捷,現在好了,招了一個歹徒回來!
面前是一處破廟,里面常年失修,黑漆漆的沒有一絲亮光,附近不時的傳來狗吠之聲,環望周圍,應該已經是郊外了。
「這就是你口中的家?」隱忍了怒火,男人恨恨的眨著炯炯有神的雙眸,走了四、五條街,這就是所謂的附近嗎,這就是所謂的家嗎?
如果不是輕信了這個死丫頭,現在他早已經舒舒服服的躺在一處豪宅之中了!
現在可好,他的右腿在不停的流血,左腳已經麻煩,現在想要回去,已是有心無力了!
秦不凡,身為風月王朝,幕王爺的獨生子,他必定將是這個王朝的接班人。
出身豪門的他,自小集萬千寵愛在一身,長大後,擁有絕世才華的他,成為風月王朝最年輕的王爺,自信過人,善觀察形勢,處事自主獨行,富冒險精神、有野心,喜歡挑戰難度。
短短的幾年間,獨特的手段,在風月王朝,掀起濤天熱浪,聲勢何等驚人,如今卻要他像乞丐一樣,藏身于破廟之中。
這也太讓他掉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