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凡見那臘雞不過少了一只翅膀,不禁心頭一熱︰「原來這鬼丫頭只是胡說八道,對本王到底比對那些狗兒、貓兒好些。」正要探手去抓,忽又生出疑竇,沉著臉道︰「小丫頭,這雞魚哪里來的。」
溫琪撅嘴道︰「你管哪里來的,只管吃了就是。」
她越是不說,秦不凡越是懷疑,厲聲道︰「你偷來的,是不是?」
溫琪被他說中,頓覺惱怒,高叫道︰「是又如何?你吃不吃,不吃我都拿去喂狗。」
秦不凡厲聲道︰「志士不飲盜泉之水,我秦不凡何等人物,豈會吃你的贓物,臭丫頭,你從哪里偷的,全都還回哪里去!」
溫琪瞅他一陣,神氣十分古怪,忽地冷笑道︰「你了不起麼?還不是躺在地上,被本小姐拖到這里來。好呀,你說什麼贓物,我偏要給你吃,叫你沒臉。」
她欺負秦不凡傷勢未愈,扯下一條雞腿,便往他嘴里硬塞。
哪知還沒撲到,便覺背脊一緊,驀地頭重腳輕,被人離地提起。
她定神一瞧,大驚失色,心道︰「糟糕,這臭男人裝病詐我?」
秦不凡憤怒至極,將她重重擲到床上。
溫琪痛極而呼。
秦不凡雙眉一揚,厲喝道︰「你還有臉叫?」
溫琪掙起來叫道︰「你欺負人!」
秦不凡想到昏迷時被這小丫頭拖來這里,只怕什麼可笑姿態,都被她瞧見,沒準還被踢了兩腳,打了幾拳,端地風度無存。
他越想越怒,厲聲叱道︰「欺負人?若不是瞧你是個女流之輩,本王非揍扁你不可!」說著心頭火起,反手將溫琪提過來, 里啪啦,幾乎將她打爛。
誰料打了半天,卻沒听到哭聲,大是奇怪,便將她放下,問道︰「臭丫頭,你怎麼不哭?」
溫琪恨恨瞧他,咬牙道︰「你就想本小姐哭,本小姐偏偏不哭!」秦不凡一愣,又听溫琪恨聲說︰「我記得清楚,一共十七下,現在本小姐打你不過,等我將來找來幫手,或是練好了武功,也要把你橫在腿上,一下一下打回來!」
秦不凡心道︰「好家伙,難為她一邊挨打,一邊還記得數目!」想到這兒,便道︰「好啊,來日你若真有那個本事,秦某認了!記好了,本王名叫秦不凡,別找錯人了!」
他瞧得溫琪手上戴著一枚玉戒,覺得有些熟悉,劈手奪過,頓時一股寒氣撲面而來,秦不凡不由喝了聲彩︰「好寶物!臭丫頭,這東西,你從哪里得來的?」
溫琪瞪眼道︰「王八蛋,你想搶我的戒指?」
秦不凡一愣,怒道︰「放屁。」將玉戒擲還給她,冷笑一聲,又問道︰「你似乎會點兒粗淺功夫,哪個教你的?」
溫琪撇嘴說︰「你女乃女乃教我的!」
秦不凡不解其意,一時愕然。
溫琪暗里佔他一回便宜,心頭竊喜︰「我娘是你女乃女乃,我當然就是你老媽了!」
秦不凡耐著性子,細問溫琪身世,但溫琪始終東拉西扯,十句中有七八句假話,剩下兩三句都是挖苦人的廢話。
過不多時,秦不凡終于失了耐心,發起怒來,瞪眼咬牙,揪過溫琪,又欲痛揍。
溫琪渾身淤腫,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繼而伸定主意︰「臭男人,你又想打本小姐,從今往後,老娘跟你誓不兩立,除非你打死老娘。」
秦不凡內心里實已將溫琪當作救命恩人,為了報她的恩情,想帶她回府,只是自重身份,不好明言。
但他深信「棍棒出乖妾」的古訓,故而拿出男人的威嚴,疾言厲色,動輒出一番,便能叫這小丫頭老實服帖,將來做自己的一名小妾。
卻不料溫琪天性倔強,寧死不屈,秦不凡打罵越狠,溫琪反抗越烈。
兩人在木屋里呆了兩日,秦不凡內傷好了七、八分。
這一日對溫琪道︰「鬼丫頭,我傷勢已好,要去帝都,你也跟我一起去。」
溫琪這幾日里始終想著逃走,但秦不凡武功既高,盯得又緊,委實難以月兌身,听得這話,頓時怒道︰「不去。」
秦不凡一手提著她,叱道︰「由得你麼?」不顧溫琪哭鬧,硬是將他拖著,向帝都行進。
溫琪恨得咬牙切齒,沿途迭施詭謀,逃了不下十次。
但秦不凡武功太高,江湖經驗又足,即便逃出一二十里,也免不了被他抓回。
秦不凡見她如此悖逆,大覺納悶,但冥思苦想,卻想不通此中關節,每次抓回,都給他一頓好訓。
但今日訓過,溫琪明日又逃,而且這小丫頭狡黠多智,長于算計,以致一回比一回難抓。
秦不凡每次費盡心力將她抓回,偏又無法令其服帖,這般反反復復,秦不凡收妾之心大挫,情緒越發低落,一路上陰沉著臉,少言寡語。
二人一路斗氣,這日,溫琪又一次逃走被抓!
秦不凡坐在她只有十幾坪的小房間里,高大的身子,縮在那張小小的床上,卻依然顯得尊貴優雅。
仿佛,因為他,這間屋子也跟著高檔起來。
在那短短的幾秒鐘內,幾十種殘忍的報復手段,出現在溫琪的腦海中。
而最悲慘的結局,莫過于先奸後殺!
她不敢再想,轉身就要跑。
剛拉開門,外面居然站著兩個魁梧壯漢,門神一樣擋在那。
溫琪的小臉嚇得煞白,慢慢轉身,咽了咽口水,道︰「臭、臭男人,之前有什麼誤會,我向你道歉,你就放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