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男子側著頭,半闔著眸睨向她,一身的邪氣,十足妖孽……
站在車前,織星抱起雙臂,挑挑秀眉,「桀爺,賞月呢?」
炎聖桀勾唇一笑,煙遞到唇邊,徐徐的吸了一口,煙霧繚繞,透過氤氳,蠱惑的眸光,勾人魂魄。
推開車門,走出來,倚在車上,將煙扔在腳下,踩熄。
織星不耐的開口,「你怎麼在這兒?」
「等你。」他回得理所當然,簡潔利落。
織星一怔,「你知道我會出來?」
「呵呵,」他輕笑,笑容幾分內斂,少了些許狂妄,卻更為大氣,「我比你想象中,要更了解你的……習性。」
織星白了他一眼,沒說話,轉身朝前走。炎聖桀不聲不響的跟上前,兩人一前一後,順著街道,緩緩的走著。
想了下,她說,「你確定是彌尊做的嗎?」
炎聖桀雙手插在口袋里,懶洋洋的跟著,「貓的任務就是吃飯和睡覺,其它的,少打听。」
織星一撇嘴,回頭瞪著他,「他們要抓的人可是我耶!我當然要關心一下了!」
他不客氣的大手拍了下她的腦袋,「你的智商,還是留著去處理感情吧。」
抬頭看著他,她又垂下眸,歪了歪頭避開他的騷擾,漫無目的的朝前走,踢著腳下某顆倒霉的石子,「那天……對不起。」
炎聖桀挑挑眉,攏起一抹誘人至極的弧度,上前兩步,痞子一樣攬住她的肩,「說什麼,大聲點,我听不到!」
織星賭氣的瞪圓貓眸,對準他的耳朵,「對不起!!」
炎聖桀笑了,捏了下她的臉蛋,這一次,卻捏得極輕,輕到讓她以為那完全是在騷癢。
「那你說,我要怎麼懲罰你才好?」
織星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然後大方的攤手,「你說吧,只要是在我的能力範圍內……」
「不要走。」他驟然出聲。
織星一震,側過身,望住他。
他的側顏,充滿立體感,雖美,卻不比陰柔,有股引人入勝的韻味,宛若只出現在黑夜里絕美神祗,一望再望,很容易會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盡管如此,他又是如此真實,因為,她能看到他眸底那抹若隱若現的真……
她承認,在這一刻,她有心動。對著這樣一個完美的男人,她情不自禁的心動了。可這又能代表什麼?人的一生,有太多次情不自禁了,這不是開始,也不是結束,于她和他,都不具任何意義……
轉身,收回目光,她用力眨了眨清亮的眸,淡然道,「在我來美國的時候,就沒打算呆很久,這已經超出了我的預計。畢竟……」視線垂落,襯著月亮,些許孤寂,「我老媽老爸,還在家等著我呢。沒有我,他們會很寂寞的。」
炎聖桀微闔了下眸,眸光舒緩的瞟過,不發一語。
沿著這條無人的街道,兩人還是一前一後的走著,不知不覺,竟又轉回到了醫院。抬頭看看大門,織星轉過身,朝他一笑,「我要進去了。」
炎聖桀一手插在褲子口袋里,另一手,穿過額前濃密的發,眸光摻雜太多,以至于,變得愈發難懂。
「你知道的,如果我不想,我會有幾百種方法,阻止你離開。」
織星擰了擰眉,不等她開口,他又說,「但我不想。」
她愣了。
「我只當,這是你的發情期。」說完,他頭也不回,坐進跑車里,引擎發出低沉的轟鳴聲,絕塵而去。
「什麼嘛,就知道耍帥……」站在原地,望著他離開的身影,久久。
樓上,一抹陰鷙的視線,緊鎖住她。
第二天一早,織星推開冷亦然的病房門,卻見他已經在整理東西了。
「咦?你干嘛?」
回頭,朝她微笑,「出院。」
「出院?」織星不敢相信的繞到他身前,奪過他手里的東西,「冷亦然,你被人打斷了肋骨耶!你才住了三個星期的醫院!」
「我已經沒事了,這麼久沒回公司,有些緊急問題,需要我處理。」
見他打定了主意,織星沒再反駁,眉頭卻不自覺的擰緊。
「飛機是下午三點鐘的,我已經給劉嫂打過電話了,她會把你的東西收拾好,然後我們在機場匯合。」他有條不紊的安排著。
織星沒來由的一陣煩悶,什麼也沒說,推開門走了出去。
這時,走廊上響起一陣腳步聲,由遠至近,跑來三個人。一見她,更是急,「織星小姐!」
「你們……」
嵐一抹額頭,「織星小姐,听劉嫂說,你們今天就要走了?」
織星猶豫了下,還是點頭,「下午的飛機。」
阿弦急了,「跟我們呆在一起不好嗎?干嘛要走啊?」
嵐接口,「就是啊,好不容易家里多了女人,現在又要變成單身漢集中營了!人家不要嘛!」
望著織星,慕玄倏爾拉著她就往外走。
「小玄子!」織星被動的被他拉到大門外,站在門口,被三人圍住。
「織星,你是怎麼搞的?你跟表哥……」慕玄欲言又止,又搖了搖頭,「算了,不提這事。就說你和冷亦然好了,那家伙之前對你怎樣,我可是都看得明明白白的,你確定你要跟他和好?」
嵐不住點頭,「就是就是,跟我們桀爺比,這家伙簡直就不夠看!」
阿弦馬上說,「就是嘛,才被幾個人就打到進了醫院,這要是我們桀爺啊,才不會這麼慫呢!織星小姐,你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哪會有安全感嘛!」
「喂喂喂,」織星不滿的瞟了幾人一眼,「怎麼說,他也是為救我才進的醫院!拜托你們幾個別這麼犀利好不好?」
慕玄正色道,「織星,我們是擔心你。」
其它兩人趕緊點頭,「嗯!」
他們對自己的好,織星豈會不懂,她搖頭失笑,伸開雙臂,直接攬過三人的腦袋,「我跟你們不同,我的根,不在這里。」說完,笑著放開,朝幾人揮了揮手,「喂,有時間記得過去看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