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卡命人將將軍的水晶棺運走,躺在那里的人,她是一眼都不想再看。愧疚心這種東西,她有,但少得可憐。她的爺爺也一直在教她,成大事的人,切忌不能優柔寡斷。否則,敵人今天的下場,就有可能是你明日之鑒!
這場簡單的葬禮,算是落幕。
黑手黨內部,權力都被幾個龐大家族分割了。其中,以那些被冷亦然解決掉的元老為首。這次,他們「意外」身亡,身後的大家族,一時間群龍無首,更有幾個繼承者,因為爭奪權力而出現內訌的現象。
黑手黨總部,冷亦然辦公室。
彌尊將最近的情況,詳細的匯報給了冷亦然,並說,「老板,現在正好是我們一並解決掉他們的最佳時機!」
冷亦然拿起他提供的那些資料翻看著,目光漫不經心卻又犀利異常的掃過資料上的每一個人。拿起筆,看似隨意的勾出幾個人,「讓他們過來見我。」
彌尊擰了擰眉,點頭,「是,我知道了。」
「妮卡最近有動靜沒有?」
「沒有,她一直都呆在將軍的別墅里,每天足不出戶。」
冷亦然冷笑了下,這個女人,會這麼安靜?「盯牢她。」
「嗯。」
想了下,冷亦然又問,「珊卡呢?」
彌尊窺著他的臉色,「她還在陶織星那邊。」
在听到這個名字時,冷亦然竟沒有半點反應,就連眸光都平靜得一如死水。仿佛,這個女人早已被溺亡在他的心湖里,不會在那里興風作浪了。
「老板,鬼門那邊,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彌尊下顎收緊,硬聲說,「如果我們再不給他們點教訓看看,我們會被其它黑道上的人當成一個世紀笑話的!」
冷亦然緩緩抬眸,掀起儒雅淺笑,深邃的幽眸,斂盡眸底的狂風驟雨,「忍耐和時間,往往比力量和憤怒更有效。」他拿起之前選擇的那幾人照片,在手中輕輕晃了晃,「幫我們清除障礙,能夠扶植我們的人上位。這次,我們應該感謝鬼門的,不是嗎?」
他慢慢起身,站在寬闊明亮的辦公室中央,微笑,「有些仇,不是不報,而是要報得漂亮。」回身,目光調向窗外,淡淡地說,「那幾個家族里的廢物,找機會都解決掉。」
彌尊望著他,藍眸不停變化著,眼前的老板,變了很多,變得更加冷酷無情,更加殘忍。
他點頭,「我知道了。」
窗外,飄起了雪花。
他推開窗,寒冷的空氣頓時灌進來,卻讓人心情舒爽。冷亦然雙手插進口袋里,欣賞著這樣的早晨。俄羅斯的11月底,已進入冬季,比其它地方都要冷得早些,他卻喜歡這樣的天氣,因為,它能讓人的頭腦保持冷靜。
同樣一個早晨,妮卡坐在書房里,壁爐內已經燃起了爐火,把房間烘得溫暖如春。對面,烏托望向她的目光,充滿了敬佩和愛慕之情,「那幾個家族,都為了接位的事,鬧得不可開交,可冷亦然直到現在都沒有動靜。」
妮卡手手握香濃的女乃茶,淺淺一笑,「他不會等太久了。」
「妮卡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那些家族里,有幾個聰明人,已經提前跟他取得了聯系。看樣子,他是打算扶他們上位。不過,用不了多久,等他們沒了利用價值,也一樣會被冷亦然一腳踢開。」
「那樣的話,黑手黨內不就全成了他的人嗎?」烏托恨道,「可惡,將軍不在了,再也沒人能震得住他了!」
「呵呵,」妮卡笑了笑,回眸,「讓他擺平這些討人厭的家族也好,也會省掉我們很多的麻煩,到時候,我們就只需要專心對付他就足夠了。」
烏托不無擔心道,「可是,萬一他勢力越來越大,我們可就很難再對付他了。」
妮卡笑容篤定,「放心,我的手中,還有一張王牌。」
烏托見她這樣說,也堅定的點點頭,對她的話,從來都不會表示懷疑,「好,我這條命是小姐救回來的,只要是妮卡小姐的吩咐,我都會照做!」
妮卡笑了,柔聲說,「烏托,我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了。」
烏托臉一紅,訥訥的說,「我……我永遠都會陪在小姐身邊的。」
……
美國,達拉斯。
織星並沒有把自己擔心的事,告訴炎聖桀。畢竟,小玄子跟暗神都是他們的朋友,不管誰受到傷害,都不是她樂意見到的。所以,她還是想再觀察一陣,希望,那只是自己的猜測。欣慰得是,珊卡跟大家相處都不錯,雖然有點公主病,性子卻是直來直往,很討人喜歡。
暗神本來是打算等織星的事告一段落,就會直接回鬼門,怎麼說也離開了很久。可是,一見小愛回來了,他是說什麼也不肯走,每天都用電話遙控小黑。叮囑他,要密切注意北邊的墨伽。
「喂,你還不走嗎?」終于,炎聖桀忍無可忍的發話了。
暗神正在給小愛切著愛心水果,听到他的問話,表示鄙夷的瞥了瞥他,「哪有你這樣直接趕客人走的?」
炎聖桀走過去,掃一眼他擺的水果盤,拿起叉子,直接把中間「心」型西瓜叉走,「問題是,有些客人死賴著不走。」
「該死!魁!那是給小愛的!你還我心來!」暗神怒了,上前就要從搶過來。炎聖桀卻不緊不慢的塞進嘴里,優雅的嚼著,邪氣的目光直逼他,好像在說,「我就吃了你的心,能怎樣?」
暗神英俊的臉龐上,扯出一絲無賴痞氣,半眯著藍眸,倏爾笑眯眯的說,「你不幫我搞定小愛,我是絕不會走的!我會吃你的,住你的,用你的……怎麼樣,要不要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