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著那個長得天仙似的女人,織星心里不斷自我暗示,她是戲子,她是戲子!她是陪桀演戲的戲子!
不這樣做,她很難保證會不會拿起叉子劃花她的臉。
炎聖桀被幾位議員圍在中心,擋住了織星追逐的視線。
「這是這些國會議員特意為阿曼王子準備的歡迎酒會。」擎在一邊,不緊不慢的說,「上面對這次的合作很重視,不惜任何代價,都要竭力促成。」
他的言外之意,織星听了個清楚,她懶懶的打個哈欠,「你們的政治,我不懂,也沒興趣參與。」
擎回眸,一笑,「你懂他就夠了。」
織星皮笑肉不笑,伸出手指,做勢又要戳他的傷口。擎面色一變,下意識的保護手臂,聲音緊繃,「你敢!」
誰知,織星只是伸出漂亮的手,肆意欣賞著。
擎的臉又暗了下來,瞪了她一眼,「我突然覺得,以前的阿穎,要可愛的多!」
「呵呵,」織星笑了,這回則是伸手直接擰上他冷酷的俊臉,「我倒是覺得,現在的你,要可愛的多!」
對面,被眾人簇擁著的耀眼男人,不疾不徐的抬起長眸,恰巧看到這一幕。
空氣驟然降低,形成冷氣聚攏在四周,眸底覆著一片寒霜,變幻莫測。
「呵呵,藍儂王子第一次出訪就能選擇美國,我們真是……」不等旁邊的人把話說完,炎聖桀突然將手里的杯子塞給他,越過眾人,大步朝對面走去。
「Z!你要去哪?」姬兒又氣又急,水潤般白皙的膚色,有幾分脹紅,眼睜睜的看著炎聖桀走到了織星跟前。
感覺到身後氣流的異樣,似突然出現一股強大的氣場!織星無意識的轉過身,一眼就看到站在她面前的天神般的男人。她瞪大眼楮,「桀……呃不,王子殿下,你……」
此時,大廳內音樂聲響起,炎聖桀二話不說,扼住她的手腕,將她拖進舞池。織星被動得跟著他,來自四周的關注,讓她緊張的擰起了眉。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腕,模到那兩道變淺的疤,倏爾又用力的握緊她,緊到她在痛,卻又痛得那麼甜蜜。
無視身邊那些或詫異或驚悚的目光,炎聖桀攬上她的腰,帶著她舞步旋轉。突然間挨得他這麼近,織星竟沒出息的心跳加快,像剛識初戀滋味的小女生一樣,低著頭,害羞的不敢看他。
頭頂一陣慵懶的低沉笑聲,接著,是一聲嘆息,他磁性的聲音響在耳邊,「貓,我很想你。」
很想。
自他蘇醒後,就一直在想,想得快要心疼難忍。
四周的燈光,漸漸暗了下來,變成很柔和的暈黃。懷里的人,沒了聲音,他卻明顯感覺得到她在輕輕顫抖,不由得,又摟緊她。
再也顧不得旁邊有多少雙眼楮,有多少居心叵測的家伙,又有什麼陰謀陽謀等著他們,她就是想哭,想痛痛快快的趴在他懷里哭!
想著,就這樣做了。
織星伸手摟緊他的腰,臉貼上他的胸膛,才不管他的衣服是什麼手工高級貨,眼淚,鼻涕,通通都抹在上面!
他低下頭,一笑,那種寵溺縱容的笑,不知艷羨多少人。
「桀,對不起。」
听到她鼻音重重的三個字,他挑下眉梢,口吻倏爾陰冷不善,「招惹別的公貓了?」
織星抬起頭,紅著眼楮瞪了他一眼,然後搖了搖頭,又把臉埋進他的胸口,「我不該逼你發那樣的誓,現在,我才知道,我當時真的好自私!」她苦笑著,眼淚幻化成珠,「所以,老天懲罰我了。不過還好,只是五年……」
他沒說話,停下腳步,邪魅逼人的眸,凝視著她,不帶一絲一毫的空隙,眸中滿滿都是她。
輕輕的,他用指月復拭去她臉頰上的淚。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這位神秘的阿曼王子撇下正牌王妃不管,當眾安撫一個哭泣的東方女人!不時的,有人將目光調向姬兒,她僵硬的站在原地,尷尬的不知所措。雙手揪緊裙子,咬著唇,委曲得眼淚都快要落下了。
庫勒和邁克站在角落里,眼見這一幕,邁克笑了,舉起杯子,「你說得沒錯,這個女人才是王牌。」
庫勒但笑不語,與他踫杯。
擎收回視線,站在場外,伸手調整了下耳朵里的對講,「听著,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今晚,一只蚊子都不許放進來!」
炎聖桀輕飄的視線,環視一圈,嘴角冷冷的勾起。
他擁著織星,舞步輕松閑適,很享受似的。有些諷刺,在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他們的談話才是最安全的。
這時,他突然開口,「叫炎澈的那個小子,有沒有不听話?」
織星先是一怔,抬起淚顏,然後「撲哧」一聲笑了出聲,「叫炎澈的那小子,跟他爹地一樣,都是古怪性子。」
炎聖桀的濃眉微蹙,倏地捏住她的下巴,左右端詳著,「他喜歡抓你的臉?」
織星有些哭笑不得,「小澈很乖的,他很疼我,雖然才四歲,好像已經會照顧人了。」
炎聖桀眨了下狹長的眸,一絲欣慰掠至瞳仁。握著她的手,一直都在撫著她手腕上的那道疤,輕輕的,帶著他的心疼。
一曲終了,大廳內的燈光又變得十分明亮。
織星不舍的從他懷里抬起頭,就像听到了12點的鐘聲,她必須要回歸現實,重新扮演好她的角色,從他的公主變成所有人的灰姑娘。
眸中明顯依依不舍,她卻努力的將微笑噙在嘴邊。
他蹙起了眉。
她退後幾步,表現得十分受寵若驚,大聲的說,「謝謝王子殿下。」
剛要轉身,手腕卻是一緊。
織星不敢相信的回過身,對上他的狂妄不羈,「你……」
他傲然道,「我說,這支舞,還沒有結束!」
在四周低低的驚呼中,他扭過頭,挑釁似的看著庫勒,後者一笑,示意樂隊繼續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