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重生一怔,隨後又莞爾一笑。
兩人絲毫沒有注意到帳篷外監視著紅姬的人。
他愣愣的站在那里,听著二人的對話。
原來紅姬真的跟扶桑人有關系……
墨心底猶豫,不知道要不要告訴皇上,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猶豫。
墨的拳頭緊緊的握著,喉結微動。最終還是消逝在黑暗里……
第二天,紅姬跟著大隊回到了皇宮。七日之後,紫翰下葬。紅姬被命留守宮中。
「皇上這是要你內疚。」歌遙月嘆了一口,一邊是自己愛著的枕邊人,一邊是自己心疼著的友人。
「我明白。」紅姬淡淡的語調不帶一絲抱怨和哀傷著倒是讓歌遙月心中更疼。
「我倒是寧可你哭出來。」紅姬慘笑,回答道。「我若是哭,那人會更得意。」
「皇上會壓制這件事情的,」歌遙月一揮手屏退了眾人。「相對于死人來說,活人更重要。」
「我會讓軒轅博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紅姬的語調依然平淡淺淺,听不出任何情緒這讓歌遙月勸慰的聲音倒是變得踟躕起來。
「你開心就好。」歌遙月執起茶盞放到紅姬手中。
「頭七那天我要出宮。」紅姬也不客氣,拿著茶盞放入手心淡淡的暖意傳來。不管是受了戒指的影響還是為了其他,歌遙月她就站在那里,不遠不近給我一絲絲溫暖。就像手中的茶盞,淡淡的溫度……
歌遙月點頭,算是默認。
紫翰頭七,天空下著零星小雨。天空灰蒙蒙的讓人感覺壓抑,站著宮門外紅姬換了令牌往雍王府去。
墨得了命令,也跟了出來。
站在雍王府後門後,一個到餿水的老婦路過。紅姬手執紅油傘與老婦擦身而過。「有人跟蹤你。」
紅姬聞言依舊若無其事的往巷子深處走去,然後是一個行乞的小孩子,他扯了扯紅姬的衣袖可憐巴巴的望著紅姬,嘴里小聲的說著扶桑語。「東街伶笙酒樓。」
紅姬會意,地下頭給小乞丐幾個銅板。
悠長的青石板小巷,紅姬走了很久。穿出小道打听了一下便向著酒樓走去,站在酒樓下迎來送往的店小二忙得不亦樂乎。
紅姬收了紅傘往里去。
再後來,墨再也找不到紅姬的身影。墨站在酒樓旁吐了一口濁氣……「這是我第一次失手。」
「扶桑的障眼法?」紅姬冷哼,她雖然尋求了那個女人的幫助,可是並不代表她要搖尾乞憐。
蘇重生無奈的點頭。
然後帶著紅姬往後院去,「跟著我的人是誰?」
「應該是皇上的人。」蘇重生一臉無所謂。「帶你見一個人。」
「軒轅涼?」紅姬驚訝。
「怎麼不歡迎我?」軒轅涼搖著扇子問到。
「……」紅姬眼角抽搐,都什麼天氣了他還帶扇子,果然和以前一個德行。
軒轅涼看著紅姬的樣子一下子笑了出來,然後又用扇子敲了一下她的頭。「你啊。」
那語氣里帶著的輕松,讓原本有一絲不自然的紅姬「撲哧」一下笑了出來。看著兩人之間的和諧欺負,蘇重生開始吃醋了。「紅姬,你不是說喜歡我來著,舊愛來了就不要新歡了?」
紅姬來不及尷尬就見蘇重生撒嬌似地湊上了腦袋,在紅姬的脖子上蹭了蹭。
「蘇兄說笑了,」軒轅涼倒是落落大方的搖起了扇子。「我和紅姬二人都已經放下了,你心知肚明。」
紅姬用手推了推蘇重生,對軒轅涼報以微笑。是啊,如不是二人都放下了,她和軒轅涼也不會在這種模式下相見了。
蘇重生听聞到是正色了起來,「這我就放心了。」而後又笑了起來對紅姬說到。「這次多虧了軒轅兄。」
軒轅涼咳了兩聲,臉上有些不自然。他查了幾個月才發現一點蛛絲馬跡,蘇重生僅用了幾天就知道了個七七八八「上次你說了之後我就對這件事情上了心。」
「那畢竟是你父親。」紅姬有一絲不解,以她對軒轅涼的了解這個孝子不該如此。
「你也還是他的親生女兒,不是麼。」軒轅涼歪著頭,又好氣又好笑的問到。
「一個費盡心機也要除掉自己的父親啊。」紅姬淡笑。
他們沒有一個人提到紅藥,那已經是紅姬和軒轅涼之間心頭的一道傷口。
天色漸暗,三人商定好了具體的細節就往王府的方向去了。
「父王。」書房外,軒轅涼執手而立。紅姬和蘇重生裝扮成丫鬟和家丁跟在軒轅涼後面。
「進來吧。」雍王略顯疲憊的聲音在屋外響起。
軒轅涼推開了門,對門外的侍衛說到。「你們先下去。」
侍衛猶豫了片刻就行禮退下了。
「怎麼了涼兒,那麼晚了還不睡?」雍王慈愛的看著軒轅涼,然後又疑惑的了軒轅身後的兩人。
紅姬和蘇重生都低著頭,像是感覺到了雍王不善的目光,蘇重生邪魅的一笑。他抬起頭來,在雍王還沒有來記得驚愕的時候手里的一粒白色藥丸被捏碎。
然後雍王毫無預兆的倒下,眼看著就軒轅博瑞的頭就要撞到了桌腳,軒轅涼一把接住了他。
紅姬不滿的哼了一聲,也抬起頭來。問到「都準備好了?」
蘇重生挑眉「懷疑我?」
「……」紅姬越來越拿蘇重生沒有辦法了,然後熟門熟路的往紅藥的房間走去。
一路上,所有的家丁侍衛還是奴僕都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紅姬揶揄到「內外勾結的力量啊。」
軒轅涼臉上一白,到也不再接下去。
軒轅涼把雍王拖到了紅藥房間的隔壁,然後摘下了牆上的一副畫,牆壁的另外一邊可以清晰的看見紅藥正在熟睡。
「滋芽」一聲,房門被推開。紅藥驚醒「涼,是你回來了麼?」紅藥趕緊下床只披了一件單衣,腳才放到鞋底,紅姬已經到了紅藥的眼前。
「好久不見,妹妹。」紅姬笑得柔美,讓紅藥嚇得一下子有跌坐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