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進了花雕鐵門內,戚雙雙一眼就看到了她的那一輛車,「這輛車是……」
她試探性地看向蕭尉然,希望從他的口中得出這輛車的來歷,會是他送給她的嗎?
蕭尉然停好車,在解開安全扣時,回答道︰「這是你助理送回來的,這輛車是公司配的,不過不適合你,明天我帶你去選車,換一輛。(.讀看看小說網更新我們速度第一)」
他那低沉的聲音有幾分拘束,也帶一點厲色。
戚雙雙只是輕輕揚唇,點了點頭,「哦!」
原來車子根本就不是他送的,真的是很可笑,自己還因為這個事情困擾了那麼久,惹出這麼多的事,還鬧得進醫院。
不知道靳洛昕看到她的留言會有怎樣的反應,他應該很惱怒,很氣憤才是。
蕭尉然確實是有所改變了,接戚莫回家的那一天,他帶著戚莫和戚雙雙一起去玩了一天。
游樂場,戚莫很開心,和蕭尉然的互動很親切,在他的臉上,戚雙雙看到了她不曾見到過的滿足與興奮。
她在慢慢地適應,適應這種帶著幸福的生活步調,可不知怎麼的,她覺得缺少了點什麼,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而且太平靜了。
「媽咪,我想喝水。」
戚莫揮著小手向戚雙雙跑來了,滿頭大汗的他,卻笑的好天真。
「好玩嗎?」戚雙雙將水壺遞給他,拿出濕巾替他擦著汗,輕快地問著。
用力地點點頭,戚莫很肯定地說,「很好玩,媽咪,GAY叔叔真的會成為小莫的爹地對嗎?」
他終于有爸爸和媽媽了,可以一家人去游樂場,手牽著手,好幸福。
被戚莫這樣一問,戚雙雙輕輕一怔,她淡淡地輕笑了一下,反問道︰「那小莫希望媽咪和叔叔結婚嗎?」
結婚已成事實,只是,她現在有點迷茫了。
「希望,GAY叔叔喜歡媽咪的話,媽咪就會很幸福了,那樣小莫也有爸爸了。」他天真的童語,突然間讓戚雙雙有點淒涼,也有點自責。
是她,是她讓小莫過了幾年沒有爸爸關愛的生活,她從小就知道那種滋味的,她深深地體會過,每天看著媽媽為生活奔波,看著媽媽暗自神傷,低低哭泣,沒有爸爸陪在身邊,她被其他的小朋友欺負,嘲笑,現在,她又怎麼忍心讓小莫繼續了。
「會的,媽咪會讓小莫幸福的。」
他們的幸福對卡維奧來說,卻是那樣的刺眼,多余的戚雙雙,要是沒有她,只有蕭、小莫和他,那樣才叫幸福。
真的好想把戚雙雙擰出去。
「媽咪拜拜!GAY叔叔,拜拜!」戚莫很乖巧地揮揮手,往學校內走去。
「拜拜!」
車子方向盤一轉,蕭尉然帶著戚雙雙往公司相反的方向開去。
「你在不上班嗎?「戚雙雙對他的反常舉措不勉有些驚訝,一向工作態度嚴謹的他,今天竟然翹班?
「上班,不過我答應你今天來看車,所以先去看車。(更新最快.dukankan.讀看看小說網)」
他看著前方,淡淡地說著,臉上沒有什麼過多的表情,即使他說話的頻率變多了,但那也僅僅是和戚莫而已。
「我覺得沒必要,那輛紅色的車我很喜歡。」
之前,她多麼希望蕭尉然會是送她車的那個人,可是她失望了。
「就當是我送給你的第一份禮物。」這一次他回頭看了戚雙雙一眼,眼波里有那麼一溫情。
是的,帶了一種溫情,她沒有錯過看到他這樣的一面,比起那天晚上到醫院找她的他,她更喜歡現在的他,她輕咬了下唇,心里有些高興。
突然間,她發現自己那些一直保護著自己的刺不見了,她現在一點攻擊性也沒有,可以說,她暫時失去了自我保護的能力,所以,她現在也是最最脆弱的。
車行,蕭尉然很自顧的為戚雙雙選了一輛商務車,寶藍色的賓士。
「這一輛挺不錯的,你喜歡嗎?」
看著蕭尉然那自信的期待,戚雙雙盡管心里不是很滿意,但是她並不想讓蕭尉然知道,所以,她笑著點點頭,「喜歡。」
「那就選這一款。」
他回頭和經理說道。
看著他的臉,有那麼一刻,戚雙雙就在懷疑,為什麼他的態度能這樣強硬,從來都不在乎別人的想法,即使她真的好想告訴他,她喜歡那輛紅色的跑車,可是……
去公司的路上,蕭尉然一直沒有講話,自從那天醫院回來,他發現了戚雙雙的改變,在她走進靳洛昕的病房時,她的表情讓他看出了一絲端倪。
他不喜歡那種感覺,所以,他要切斷她與靳洛昕的一切。
「今天晚上是西區開發案落成的宴會,到時候下班我來接你。」他說話向來都不給人拒絕的機會,不痛不癢地表達著他的決定。
西區合作開發案,那應該會見到靳洛昕!怎麼辦呢?她到現在還沒整理好心情,面對靳洛昕,她的不告而別,心里總覺得有愧。
「恩,好的!」
即使如此,她還是答應了,只因為,心里還是有點期許,她希望能夠當面和靳洛昕說聲謝謝和對不起。
公司到了,戚雙雙淺淺地笑著下了車,心里卻是虛地,為什麼那一份幻想,走到現在卻感覺有點不一樣了,她甚至面對他時完全變了個人,所有的刺都撥光光了,她失去方向。
看著蕭尉然的車離開的方向,她真的不知道這是一種滿足感還是一種負擔。
他說要她給他時間,難道,他就會從一個GAY,變成正常的男人麼?
「董事長,早上好!」
鄒雪兒突然的從身後出現,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看樣子,你最後還是選擇了回到蕭尉然身邊,可惜了……」
她沒有看錯,來送她上班的就是蕭尉然。
「什麼可惜了?」戚雙雙挑起柳眉,回過頭來。
就見鄒雪兒飛揚了揚眼眉,「你放棄了一個對你很有想法的男人,選擇了一個你對他有想法的男人,難道你真的感覺不到靳洛昕他對你的想法嗎?」
*****************88
難道你真的感覺不到靳洛昕他對你有想法嗎?
這句話,就像是復讀機般的在戚雙雙的耳邊縈繞不斷,她坐在辦公桌前,面對這一大堆地文件,思緒越飄越遠。
她想起了有關靳洛昕的一切,為她所做的一切,就算在剛開始的時候他對她的態度有點輕浮,但是後來了,為了她,他差點殘廢,又因為她,他寧願自己被蚊子咬,因為怕她會咬傷自己,他寧願讓她咬在他的手臂上……
難道真的是如雪兒所說的,靳洛昕對她有想法嗎?可是怎麼可能呢?
她沒有一點符合他女伴的要求,甚至他知道的,她是一個未婚媽媽,有一個五歲大的兒子,這樣如此不完美的她,他會看上她?
是在開玩笑的?
可是怎麼辦了,她就是專心不起來,不能專心的看文件,腦海里就是不斷地浮現出靳洛昕的臉,每一面,如此的真誠,如此的無可挑剔。
她這是怎麼呢?為什麼一直在想著靳洛昕,為什麼她現在想起來才發現靳洛昕對她真的有那麼一份特別在里面。
那天是他的吻,真的是他的吻,很輕很輕……
心,突然間開始怦怦地跳了起來,那種心靈的悸動,像是一種征兆。
好慌亂的感覺,說不清楚。
這一種感覺直到下班,直到她的手機發出鈴聲,那上面顯示是蕭尉然,她才想起今天早上蕭尉然對她所說的話,宴會,西區開發案的宴會。
「喂!」她接起電話,邊收拾起東西。
「下班了嗎?我來接你。」他說著這話的時候,人已經到了她公司的下,他的出現,讓公司的職員不禁吃驚不已。
蕭氏的大總裁來她們這種中小企業耶!他是來接她們董事長的!沒想到蕭總裁本人比報紙上的好看的多了,哦,好帥。
好職員們看的是犯起了花痴。
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決定踏進她的公司來接她下班,心里有一個聲音在說著,所以他下了車,直奔進這里。
「我馬上下來,等我!」她隨及掛上電話,努力地調整下自己的呼吸,順便把自己的思緒也調整了下,她是對蕭尉然有想法的,對他有想法的。
戚雙雙,記住了,一個月你就要和蕭尉然結婚了,即使是契約結婚,但是,也是結婚,誰都知道你現在是蕭氏未來的女主人,所以,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她走出辦公室,按了下她專屬電梯的按鈕,卻發現旁邊的電梯已經打開了,她趕緊擠了進去。
在職員們的驚訝中,她沒有去過多的在意,她只想盡快地看到蕭尉然,好消除她心里的胡思亂想和不安。
當電梯的門打開,她幾乎迫不急待地沖了出去。
推開玻璃門,她一眼就看到蕭尉然的那輛車,可是,卻沒看到他人在車里,「去哪里了?」
她低喃一聲,往周圍看了看,突然……
就在那不遠處,她看到了一輛引人注目的跑車里,坐著那樣一個人,「靳洛昕……」
是他,是他……他怎麼會來這里,是來……
「靳洛昕。」她朝他大喊了一聲,快步向他走了過去。
心里有一種強烈的動蕩,迫使的她無法不去理會,無法不邁動腳步向他走去,可是,當她走向他時,他卻緊急地調轉方向,用一種極制的速度撤離。
「靳洛昕,靳洛昕……」他一走,她也跟著跑了起來,跑到他駐車的地方,站在原地向著他離開的方向大聲地喊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眼眶里竟然氤氳起一層水霧,模糊了她的視線,心里好像某一根線被緊緊地拉了起來,放也不是,收也不是,互相拉扯著,好不是滋味,好慌好慌……
「這是為什麼?為什麼?」
她忍不住咆哮地大吼著,為什麼她的心如此的不安份,不安份地想要……
「戚雙雙!」
驀然地一聲,蕭尉然的聲音至身後響起,冷冷沉沉地,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這個時候,她一點也不想讓蕭尉然看到,看到她現在這副樣子,因為會讓她產生一種罪惡感。「對不起,我……」
「今天的宴會你可是功臣主角,所以,今天你可不能讓大家失望,我帶你去挑衣服。」
拉起她的手,他直接地將她牽走。
那一幕,他看到了,看著她追著靳洛昕的方向,那一刻,他有了一種想法,他不允許這個女人從他的身邊溜走。
即使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對她是什麼樣的感覺,但是,他不喜歡她眼里有其他男人。
而靳洛昕現在是他的勁敵,他不會就這樣罷休的。
在他沒有放開戚雙雙的那一刻,任何人都別想把戚雙雙帶走。
坐進車里,戚雙雙的心情還沒有平定下來,靳洛昕會出現在她的公司門口,不就是驗證了鄒助理說的那句話,是這樣嗎?如果是,為什麼他卻要走掉了?
幽幽地她嘆了一口氣。
倚在車窗邊,臉上的表情很頹然,很低沉。
「戚雙雙,今天的宴會可能會有記者采訪你的,你自己先在心里練習練習,到時候可別出糗哦!」
他說著,空出一只手,握住了她那雙揪著衣擺的手,聲音帶著一種穿透力,擊碎了戚雙雙在心里對靳洛昕的胡思亂想。
他的大手輕輕一轉,緊緊地牽住了她,像是在提醒著她,暗示著她。
先是輕輕地一怔,戚雙雙訝異地看著那只溫厚地大掌,包裹著她的小手,然後,稍稍抬頭,看向他的臉,冷毅的臉面線條,要他說出剛才那番輕松調皮的話,他在改變了。
「蕭尉然,你在改變了。」她揚了揚眉,雲淡風輕地說著,眼波里卻著有一種小小的開心,至少,他真的在為她而改變了。
「我說到,就會做到,所以,你也要做到。」
驀然地,他就吐出這樣一句,又是一句生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