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府別院「青茗山莊」是一處十分精致的院子,院內設計匠心獨運,處處皆美景,凌若雪十分欣喜的在一處角落發現了一片桃林。請記住讀看看
于是,她選了一處離桃林最近的院子住下,蕭亦宸自然挑了離她最近的院落。季淵等人也不便阻攔,只得隨他二人所願。
凌若雪每日都會抽空到桃花林里轉轉,看到那些盛開的燦爛桃花,她總會有一種錯覺,仿佛她的姊姊還活著,在這片桃林里候著她。
蕭亦宸不再直接出現在她面前,多是隱在暗處,默默看著她,聊以慰藉。
季淵依舊奔波與贖回祖宅之事,卻是絲毫未有進展,季老爺似也真心悔改,不再出去賭錢,沐芷蘭給他買了只畫眉鳥,他便整日拎著鳥籠逗鳥。
一切都顯得尤為平靜恬然,這處仿似一方世外桃源,每人都沉迷于自己的事,沒有紛爭,異常祥和。
玉公子的到來是連日來別院唯一的大事,季淵特意在主院設宴款待,凌若雪與蕭亦宸也被邀請至主院一同用飯。
精致豐盛的各式菜肴,賓主間不時的融洽交談,一頓飯用的十分舒坦,只除了隨君良玉而來的紫凝不時的撒嬌連連,可謂賓主皆歡。
宴畢,君良玉隨季淵進了書房議事,紫凝則賴上了凌若雪,非要凌若雪帶她熟悉別院,凌若雪推辭無果,只得應了她的要求。
「凌姐姐,我這麼喚你行嗎?」紫凝熱絡的挽上凌若雪左臂,甜甜說道。讀看看
凌若雪對于她的心思自是一清二楚,便不說,徑直將她領到一處回廊,預備將事情一次說個明白,省的越來越說不清。
「紫凝,此處無人,你也不必再裝了,我們一次把話說清楚。」凌若雪伸出右手拿掉紫凝挽著她左臂的手,直視她,正色說道。
咦,紫凝微楞,原來是這麼通透的人麼?看來,是小瞧她了。「紫凝不懂你的意思,裝?裝什麼,又要說清楚什麼?」紫凝打趣看著凌若雪,不曾看清對手底細,她又怎會先露了招數。
「你不承認沒關系,那就听我說。」凌若雪不在乎她露不露本色,亦不會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耗費精力,「我不是你要擔心防備的人。」
紫凝嫣然一笑,「凌姐姐說笑了,紫凝怎麼會防備你呢?」
「我知道你听懂了。」凌若雪耐心告罄,冷冷說道。幾乎是再世為人的她怎會看不出紫凝那點小小心思,既然她不願承認,她也不勉強,她只要達到目的就行,至于其它事,她沒有那份閑情去管。
「好,我暫且相信你。」斂去一臉天真呢,紫凝正色答,一面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這麼多年,她一貫是以天真可人的形象面對世人,鮮少有人能一眼看穿她的偽裝,便是她的家人也大多不知曉她的真面目,她不得不承認女子確有過人之處,也不得不將她列入對手之列。
既然已經將話說清楚了,二人亦再無顧慮,復又做出熱切模樣,挽著手走遠。
待得二人走遠,君良玉才從一處樹蔭後走出,他擔心凌若雪應付不來紫凝的黏人,並沒有隨季淵去書房,而是遠遠跟著二人,想著一旦凌若雪招架不住,他便出來解圍。
誰料,陰差陽錯的被他听到了兩人的談話,在听到凌若雪說出那句「我不是你要擔心防備的人」之時,他竟覺得很是遺憾,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似極不願從她口中听到這話。
他,究竟怎麼了?難道,已不知不覺……君良玉不敢再想去,匆匆向相反方向離去。
實則,凌若雪是知道君良玉一直跟著她們的,她的那句話既是說給紫凝听,也是說給君良玉听的,即便她並不知君良玉的心意,她仍是在表明自己的心跡,為自己減少麻煩。
君良玉慌亂在府里走著,正撞上出來尋他的季淵,他連忙穩定心神,想起有正事與季淵商量,隨他進了書房。將他幾日來打探到了消息一一告知季淵,君良玉默默看著他,等他的反應。
「雨墨?」季淵一臉茫然,顯然不曾听過這個名號。
「嗯」君良玉應,實則,他亦從來不知有這樣一個商號的存在,此番,若不是找了京城的朋友幫忙,他也無法得知賭坊幕後的東家。
「听說,雨墨的當家是一位銀發女子,叫‘顏棲梧’,行徑十分邪惡大膽,還曾與當今聖上比武。」
銀發?女子?季淵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季老爺被人算計,季府商號收益異常,這些都是在她到了季府之後才發生的,會不會一切都是她做的,為了給她姊姊報仇?
季淵越想越覺得可疑,猛然起身,向外走去,他要去找她求證,將事情弄個明白,他不能讓季氏毀在自己手里。
「季淵,你,去哪……」君良玉正一心思考雨墨之事,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又見季淵徑直向外走,連忙抬步跟上。
季淵直接闖進凌若雪住的小院,將院里的丫鬟轟了出去,推開了凌若雪寢室的門。
君良玉已猜到他的意思,也不好相勸,只得跟了進去,希冀局面不要一發不可收拾。
「姐夫?」凌若雪正在作畫,見到硬闖進來的兩人,受到驚嚇,輕輕撫著胸口。
季淵見得她此番溫婉的模樣,心里怒氣郁結消散了不少,終是抹不開心頭的疑惑,「雪兒,你可知道雨墨顏棲梧。」
這麼快就查出雨墨了?她倒是小瞧了季淵,又或者,是另有高人相助?
「雪兒略有耳聞。」凌若雪答,淺笑看向二人。「在京城之時,雪兒的確听說過顏棲梧其人,听聞她銀發紅衣,冷漠毒辣,曾和當今聖上比武獲勝,雪兒很是仰慕,卻是無緣得見。」
她柔柔說道,言語神色間露出深深的遺憾與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