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寒淡淡的看了玉痕一眼,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低聲道,
「剛才跟玉痕說了,他那邊沒有問題。(請記住我們的網址)最近很多事情都安排的很緊密,不知道要熬多久才能徹底穩定碼頭那邊。」
香寒眼神閃爍一下,如她這性子,也是不服輸的個性。
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辛苦一點又有何妨?
簡雨澤煞有其事的點點頭,「既然玉痕知道了就好辦了。對了,我回書房那邊看看,玉痕是不是還等在那里。如果是的話,我跟他一起過來,省的他還不知道我已經過來你這邊了。」
簡雨澤說著站起身就要離開書房,伺候在外面的追月不覺擺出一張苦瓜臉,這下子又有的折騰了。
主子啊,太子啊!
您真是自己跟自己找麻煩!這折騰一趟不夠,這又要來一次!
香寒卻是無所謂的擺擺手,
「也好,你去看看他吧。」
說完,她繼續低頭喝著燕窩。
簡雨澤走出書房之前,步伐還算是沉穩的,只是一離開書房,便是急匆匆的步子朝自己院子那邊跑去。
追月悲催的跟在後面,大口的喘著氣。已經提前想象到了一會要面對的人仰馬翻的場面。
果真,回到書房後,簡雨澤三兩下月兌掉自己的翠色長衫,快速往身上套著黑色夜行衣。
一旁追月手忙腳亂的給他摘下紫玉發冠,還有貼身的玉佩折扇。
簡雨澤等不及追月給他月兌鞋子,自己動手除掉黑玉官靴,快速套上一旁的素色靴子。
「追月!發帶!還有面具!」
簡雨澤指著床上的面具招呼追月。他則是快速系著衣服的帶子。
「太子殿下!來了來了!」追月一邊喊著一邊將面具遞到簡雨澤面前。
「現在是主子了!」簡雨澤抬手就給了追月一爆栗。
追月徹底被打懵了,站在原地自己繞了半天才算是明白過來,現在太子殿下換上了夜行衣,就是邪教教主玉痕了!
應該叫主子了!千萬不能錯!千萬不能錯啊啊啊啊啊啊啊!
追月顛顛的跟在玉痕身後,隨他一起又往寒香院趕去。
到了書房門口,玉痕正要敲門進去,追月急忙扯了扯他的袖子,機靈的指指一旁的窗戶,玉痕一愣,回頭用唇語對追月說了句,
「聰明!」
追月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香寒。怎麼簡雨澤沒在這里?」
玉痕從窗戶進來後,佯裝奇怪的掃了眼屋子,這屋子里面自然是只有香寒在看碼頭那邊的地圖。
「他去找你了,難道你們又走岔了?」香寒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玉痕。
玉痕莫名心虛,卻是裝著無所謂的樣子坐在香寒對面的軟榻上。
「也許吧。對了,我剛才出去的時候順便安排了一下,稍後會派出我的人來這里與你聯系。」
「行。」香寒淡淡應了,將面前地圖推到玉痕面前。
「這碼頭分布我還有些地方看不懂,你幫我看看。」
香寒說著,身子不覺往前傾了傾,玉痕自然是很樂意,當即坐到香寒身旁。
香寒的輕柔香氣近在咫尺,他只要稍微側頭就能吻上她的面頰。
一時間,也听不清香寒問了句什麼,只是盯著她絕美清冷的面容看的有些發呆。
「喂!我問你呢!這碼頭如果要擴建的話,最快的話需要多長時間?」
香寒見玉痕不理她,不覺狠狠地拍了下玉痕肩膀。
「厄?大概……三個月吧。」
玉痕急忙回神,隱在水波銀色面具下的容顏微微起了一層紅暈。
不知是這琉璃宮燈的光線太過于迷離幻然,還是玉痕的心此刻微微動了,他只覺得自己此刻坐在這里,可一顆心,卻已經迫不及待的想鑽進香寒心底一探究竟了。
「對了,這擴建我是想一半一半的進行。不能停止了運營。還有,這擴建的隊伍我想讓戴秀震找,畢竟他更加熟悉碼頭這些年的運作和損耗程度。而且這也給了戴秀震機會表現一下,稍後是想讓他做武林副盟主的,總得讓他有點事情做,服眾才行。」
香寒想了想認真的說著。
玉痕回過神來,對她笑了笑,輕聲道,
「香寒,你已經設想的很周到了,正所謂巾幗不讓須眉!你很多的想法我都沒有听說過,更沒有接觸過,真的是讓我刮目相看。」
玉痕說完,卻見香寒撇撇嘴,靈動俏皮的樣子深深地映在玉痕心底。
「你今天嘴巴怎麼這麼甜?沒事夸我做什麼?不是那天把我扔在馬車里面的冷漠了?玉痕,你要真有對不起我的事情,現在就告訴我!如果日後被我知道了,你該知道那後果的!」
香寒半是認真,半開玩笑的說著。
玉痕臉色很不自然,幸虧此時是隱在面具下。
他瞳仁定定的望著香寒,此時此刻,該讓他如何是好?
他懂香寒的心是敏感而聰慧的,但是他現在的身份真的不能告訴她。
「香寒,我能有什麼事情瞞你。你這鬼丫頭別處處算計我就算好了的。」玉痕淡淡說著,眼底是濃濃寵溺,不知為何,就是想要寵著香寒。
看不得她眼底的冷冽寒徹,看不得她將所有事情扛在身上,看不得她那般堅韌無畏的樣子。
他想要護她在身邊,就此一生一世一雙人。
對她的感情,從那次在四王府偽裝的輕薄開始,她的獨特,她的強大,無時無刻不讓他震驚和欣賞!
這樣的女子,不該生活在亂世之中,她該有她的幸福和快樂!
冥冥中,似乎是從那時候開始,玉痕就想著要給香寒幸福。
而現在橫在他跟香寒面前的卻是他身份的問題。
如果有機會,他是不是該效仿先人,在恰當的時機從香寒那里要一塊免死金牌才是真的。
「對了,簡雨澤怎麼沒回來呢?按理說他等不到你該過來才是。今晚真是奇怪,陰差陽錯好幾次你們都沒能聚在這里。」
香寒一邊收起地圖,一邊隨意的說著。
玉痕神色微微一怔,不覺苦笑一聲。
「是啊,的確是陰差陽錯。」
他此刻很想告訴香寒,這一切不過是人為的。都是他一手策劃的!但是他如何能在現在告訴香寒呢?
「香寒,現在不早了,我先回去安排下教中事情,一會簡雨澤過來,你替我告訴他,容後再說。」
玉痕說完,輕輕站起身來想要告辭。
香寒突然叫住了他,
「等一下。你面具歪了。我幫你。」
香寒說著,突然踮起腳尖,縴縴素手替他整理著冰涼的面具。
她貼近他的感覺那般溫暖輕柔,像是一縷春風吹進他心底的感覺。那般輕柔曼妙。
可是這種感覺,卻也讓玉痕心中更加苦澀。
何時,他才能摘掉這面具面對香寒?
「香寒……」玉痕不覺沉聲開口。
「恩?」香寒歪頭看著他,靈動的眸子閃爍迷人清幽的光芒。
玉痕鼓起勇氣,沉沉開口,
「香寒,我喜歡你。
所以那天才會吃你跟魅殃的醋。當我听到你說離開崖底之後,你是你,我是我,從此以後不會再對我像是崖底那般好的時候,我承認我當時真的很嫉妒!真的是生氣了。
現在我只想告訴你,我玉痕,真的很喜歡你!香寒,也許,我玉痕一直以來等的就是你。」
說完,他飛速轉身,根本不給香寒開口說什麼的機會。
等香寒回過神來,他修長挺拔的身影已經迅速消失不見,只留下他剛才說過的話語清晰的回響在耳邊。
香寒卻是緩緩垂下了眸子,她此時還能相信愛情嗎?
曾經,未曾經歷過任何感情的她,因為簡驚曜的寵溺呵護,一時之間迷失了自我,就在她動心的時候,簡驚曜卻讓她傷痕累累!
還有表面看起來簡單魯莽的簡庚福,更是將她當做打賭的工具!
她如何還能相信玉痕的表白呢?
他說他喜歡她?一直以來等的就是她?
但是香寒總覺得玉痕是有事情瞞著自己,有些話,香寒想要問清楚。
思及此,香寒不覺快速推開書房的門,卻見玉痕離去的背影竟是朝簡雨澤的寢宮而去。
他剛才不是說要離開嗎?
怎麼回去簡雨澤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