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寒手中銀票不過是在玉痕面前晃了晃,又重新收回去。
「知道你不稀罕。這銀子我留著請你吃飯。我們現在就去碼頭後山!我那五十名暗衛還在那訓練呢。」
香寒收起銀子,不看玉痕哭笑不得的眼神,拉著他就走。
玉痕卻突然攔住了香寒,指了指門外,那意思似乎是不想讓金奪一起跟著。
香寒歪頭看著玉痕,見他看向門口那邊,不覺抽了抽嘴角,難不成玉痕是要偷偷帶她離開這里?
玉痕卻是狡黠一笑,指了指窗戶那里,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不想帶著金奪在身旁礙事。
香寒挑眉,無所謂的笑笑,點頭算是答應了。玉痕的輕功自然是高處金奪很多,帶著香寒也不費勁,悄無聲息的消失在房間內。
門外的金奪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香寒會跟玉痕從窗戶離開,等魅殃趕到之後,打開屋看到里面空空如也,金奪一瞬間白了臉。
魅殃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眼底寒光一瞬升騰。劈手將屋子中間的桌子砍成了兩半。仿佛那桌子是玉痕的身體一般。
……
到了碼頭後山,香寒將自己訓練的暗衛帶給玉痕看,如今是五十名暗衛,訓練的方式都是從蓋猛和魅殃那邊得來的,還融入了香寒自己的想法。只是這五十個的資質確實差點,所以訓練起來也需要格外刻苦。
玉痕看了香寒從現代融入進去的訓練方式,覺得甚是新鮮。香寒的心思不僅僅停留在暗衛的身體訓練上,更多還有心理上的。
玉痕也將自己的方式告知香寒,邪教訓練暗衛向來是注重暗衛之間的默契,很多默契配合的方式,也讓香寒覺得新奇。
如此忙到大半夜,玉痕身體漸漸有些不支,等到了馬車上後,玉痕竟是靠在香寒肩頭沉沉睡去。
香寒推了他好幾下,玉痕都沒有反應,這才察覺到他身子在微微抖著,好像很不舒服。
「香寒姑娘,教主前些日子練功受了傷,現在還沒恢復。您讓他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玉痕手下暗衛忍不住開口。
按照玉痕現在的身體是斷不能陪著香寒折騰到現在,應該好好休息才是。但是玉痕不忍拒絕香寒,硬是從簡雨澤的身份過度到玉痕,然後撐到了現在。
香寒點頭應了,那車夫趕著車朝邪教在京都總部而去。
「玉痕?」香寒試著輕聲喚著他的名字,可玉痕卻是沒有任何反應。
香寒抬起的手不經意觸踫到他臉上的面具。涼涼的金屬面具,不知道他戴在臉上是什麼感覺,這麼多年來,他都如此以面具示人嗎?而這面具下的容顏究竟又是怎樣的?
此時此刻,對于香寒來說是一個莫大的機會,讓她能有機會目睹玉痕的面容。
此時玉痕的氣息漸漸趨于平穩勻長,不過整個人還是昏睡之中。
香寒的手就在他面前,距離那面具近在咫尺,只要她稍微踫觸就能踫到他臉上面具,也許,下一刻,面具下的容顏就能清晰的落入眼底。
她一直好奇玉痕的容貌,可是現在,更多卻是尊重他的決定。
玉痕為了幫他才會昏迷,如果她現在看了他的容貌,豈不是讓玉痕難堪?他既然戴著面具示人,必定是有他的隱忍,她不能破壞了這平衡。
香寒咬著唇,拿回自己的手,只是低頭看著靠在自己肩頭睡著的玉痕。心里幻想著,這面具下究竟是怎樣一副傾城容顏?
半個時辰後,玉痕緩緩醒來。他冰冷的面具隔的香寒肩膀生疼,她揉著酸痛的肩膀,卻見玉痕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怪異。
香寒不覺淡淡一笑,
「我可沒有趁你昏迷的時候佔你便宜。那麼緊張做什麼?」
香寒無所謂的語氣讓玉痕了然一笑,旋即輕輕捏了下她鼻子,動作親昵而自然,帶著邪肆慵懶的灑月兌,就如同香寒熟悉的那個玉痕。香寒揮開他的手,淡淡道,
「別動手動腳的,才剛醒來就沒有正經的。」香寒的語氣隨意安然。
「我倒是希望你能佔我便宜,但是你好像很不屑的樣子。」
玉痕笑了笑,隱在面具下的容顏透著如水的清冽明淨。
「不管是不屑還是不能,總之,我尊重你的決定。」
香寒輕描淡寫的帶過,玉痕看著她清冽瞳仁,突然背轉過身去,背對著香寒摘下了面具。
這一突然的舉動讓香寒一怔,定定的看著玉痕修長挺拔的背影,等他接下來的舉動。是會轉身還是如何?
背對著香寒的玉痕摘下面具後,淡淡開口,
「香寒,我對你已經邁出了第一步,不久的將來還會邁出第二步。現在的我,還只能背對著你摘下面具,但是請你給我時間。我玉痕對你,終不會有任何隱瞞。」
玉痕好听的聲音充滿磁性,緩緩地滲透進香寒心底。
她安靜的听著,卻在下一刻說出讓玉痕黯然的話來,
「玉痕,我真的做不到完全信賴一個人。哪怕你完全的信任我,于我,中就會有所隱瞞。」
香寒說完,緩緩轉過身看向車外,倒退的景色隱在朦朧月色下,她的心也如姣白月光,淡淡的,卻是冰冷的。
玉痕緩緩戴上面具,動作有些僵硬,下一刻,輕聲道,
「香寒,我等你。」
……
玉痕送香寒回到碼頭的時候,香寒在門口踫到了戴秀震。戴秀震看向她的眼神隱著萬般情緒,似乎是有很多話要對她說。
「香寒姑娘,這段日子我雖然白天在碼頭忙著,但是到了晚上還是回到了四王府那邊。我不想瞞著你,請你不要生氣。」
戴秀震說完,充滿歉意的看向香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