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來,香寒和魅殃听到了一個讓他們震驚的消息……
昨夜部落王竟是死于床榻之上,而此後部落王的風月更是不知所蹤。一時間,波斯國各部落之間蠢蠢欲動,簡天祈急招群臣商議對策。
部落王是被利器刺穿咽喉而死,最大的疑凶自然就是風月。而風月不知去向,更是被冠以殺人潛逃。
這一出完全出乎所有人預料,本來部落王進京一來是給簡天祈看,如今波斯是他部落王說的算,二來也是想從天朝討點便宜回去,誰知,竟是丟了性命。
京都全城宵禁,緝拿月月老板娘風月。
本是京都第一酒的月月一時蕭索被封,所有跟風月有關的伙計小廝全都被抓了起來嚴刑拷打!
如此三天過去了,仍是沒有人知道風月的下落。
第四天傍晚,香寒跟魅殃剛剛從鋪子回來,就見目立忍神色緊張的在門口迎接他們。
「出了什麼事?」魅殃沉沉開口,一手自然地攬過香寒。
目立忍低聲開口,
「盟主。今晚來了一個喬裝打扮的男子,進來以後我等才看清楚竟是女扮男裝的風月,她找香寒姑娘!」
「找我?」香寒說著人已經沖進了屋子,魅殃跟在後面,不覺對目立忍沉聲開口,
「以後這種事情先告訴我。」
目立忍急忙點頭。
魅殃是擔心風月來者不善,萬一帶來了追兵什麼的,到時候簡天祈安插給香寒一個合伙謀殺部落王的罪名,簡天祈就能名正言順的跟波斯合作鏟除武林勢力。
魅殃不想香寒擔上這種風險。
香寒進了內室,風月果真等在那里。
風月面容有些憔悴,一身男裝打扮,卻更顯妖嬈魅惑。
「香寒姑娘,你從……二十一世紀來?」
風月開門見山。
香寒微微一怔,因為魅殃已經到了身後。
「是。我們是老鄉。」香寒拉著風月坐下來,轉而看向魅殃。
「阿殃,讓我單獨跟風月聊聊,有事的話我會叫你的。」香寒說完,魅殃微微一怔,旋即起身走出房間,只那看向風月的眼神帶著凌厲的探尋。
其實香寒並非想隱瞞魅殃什麼,只是她的身份如今真的不方便告訴魅殃。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證實和交代。
風月看到魅殃臨走前那擔心的眼神,不覺苦澀一笑,
「魅殃對你真好,如此體貼在意。不像我……付出了這麼多,現在還成了殺人犯,而那個男人仍舊不肯露面。」風月說著,竟是紅了眼眶。
香寒給她倒了一杯熱茶,低聲問道,
「部落王真是你殺的?」
風月點點頭,不打算隱瞞香寒。
「是我。他要強,暴我,我已經警告過他了,但是他喝醉了根本什麼都听不進去,所以我不費吹灰之力就殺了他,我的功夫都是那個那人傳授給我的,沒人知道我風月也是一頂一的高手,所以我殺了部落王之後可以輕松逃離。」
風月說完,低下頭飛快的逝去腮邊的一滴眼淚。
香寒微怔,風月口中的他是簡嘉勛嗎?風月喜歡簡嘉勛?
「風月,那你為何來找我?你殺部落王是為了引起簡嘉勛的注意讓他出面,但是為什麼來找我?除了我跟你是老鄉之外,還有別的原因嗎?」
香寒覺得這一切都變得復雜起來。
不管是風月,還是沒有露面的簡嘉勛。確切的說,風月現在人在這里,隨時都是一顆定時炸彈!
碼頭這邊向來探子雲動,不管是簡驚曜還是簡庚福,或者簡天祈,都不曾放松對這里的緊盯。
風月苦澀一笑,輕輕握著香寒的手,
「香寒,我真的不知道該找誰。我將我來到這里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訴你,我相求我幫我,因為除了我,我再也找不到別人了。」
風月眸中難掩黯然痛苦,早在她昨夜獻舞的時候,香寒就覺得她看似是光彩奪目的眼底,總是隱著淡淡的憂愁。
卻原來,也是為情所困。
「你放心,我會盡我能力幫你。當初我來到這里也是經歷了一番生死考驗,不管是情感的還是生命上的,我懂你現在的無依無靠。」
香寒的話讓風月眼圈再次泛紅。
現在的她,何止是無依無靠?
「香寒,我不知道你是何時來到的這里。而我,則是三年前來到這天朝。我重生在月月掌櫃豐彥的女兒風月身上,風月三年前跟天朝萬千少女一樣,都瘋狂的迷戀著簡驚曜,更是趁著簡驚曜出門的時候主動投懷送抱,但卻被簡驚曜拒絕,最後不忿自殺。
我重生之後,竟是發現,我父親豐彥是簡嘉勛暗中培養的探子,父親之所以不管昔日的我接近簡驚曜,也是想利用我說不定能留在簡驚曜府上。為此,我跟父親決裂,還跟簡嘉勛發生了沖突。
但是之後,簡嘉勛卻是帶我進他的暗衛訓練營,將我訓練成他手下的暗衛。我在前世是一個警察,那些訓練我勉強能應付得來。可是接觸多了,我才發現,簡嘉勛根本不是表面看到的那般冷血無情。
尤其是在我知道他淒慘的童年之後,我才學著重新審視他。他做這麼多,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真正可惡的人是簡驚曜和簡庚福!因為簡嘉勛的娘親不受寵,他自小在宮中受盡了欺凌,好幾次還被簡庚福找人打進水里面差點淹死。
那時候,他才不過十二歲,而簡庚福不過四歲,卻是生的蛇蠍狠毒,而簡驚曜自始至終都在一旁看著簡庚福胡鬧,從來不管。簡庚福更是變本加厲,像是推落假山,放火燒衣服這種戲碼幾乎是天天上演。所以就造就了簡嘉勛這般冷漠寒涼的性子。
他變得比誰都無情,只有這樣,才能保護他自己。但是他卻保不住自己的母親,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在宮中缺醫少藥而死,他卻沒有任何辦法。
香寒,他的心看起來堅韌冷血,但都是被簡家那些混蛋給逼的。漸漸地,我跟他之間有了感情,可他總在逃避,我一直追,到了後來,他也就是你剛剛到四王府那時候,我以死相逼讓他承認對我的心,最後把他逼急了,竟是失蹤了。我知道他有意奪取波斯國皇位,所以趁著這次部落王來天朝的機會獻舞一曲,為的就是殺了部落王逼他出面。
但是三天過去了,他仍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我想去波斯找他,卻離不開京都。香寒……我……」
風月說完,已經是淚流滿面。
她對簡嘉勛是真心實意的愛,但是那個男人總在自己身前豎起一道高高的屏障,自欺欺人的以為,不去愛,就不會受傷害。
香寒覺得,簡嘉勛很像之前的自己。
但是現在她有了魅殃,足矣。
「風月,你知道嗎?簡嘉勛似乎把我當做過他的暗衛,你知道這件事情嗎?」香寒挑眉試探的問著風月。
既然風月能在簡嘉勛身邊呆了三年,知道的必定比自己多。
風月點點頭,上下打量著香寒。
「我不知道你是冰稜還是青陽香寒?」
香寒明白她話里意思,將自己在獵場醒來的過程告訴了風月。
風月想了想,沉聲道,
「之前簡嘉勛的確是找到一個酷似青陽香寒的探子接近青陽世家,伺機殺了真正的青陽香寒,但是听你這麼一說,那探子估計是執行任務失敗,生死不明,而你是借了被嚇死的青陽香寒重生!
簡嘉勛這人不輕易相信任何人,但是我知道,這三年來,他對我有了一種難以言語的依賴,他自己卻不肯承受。」
風月搖頭苦澀一笑,眼底,是對簡嘉勛無法抹去的深深感情。
香寒輕輕拍下她後背,她對簡嘉勛雖然沒有多少了解,但是那個男人的陰冷她是領教過的。
風月用了三年時間快要走進他心底了,那個男人卻選擇逃避,換成誰也無法接受這結果。
「風月,你要我怎麼幫你?」香寒輕聲道。
「暫時收留我好嗎?我想再等今天,如果……如果他還不出現,那就求你送我出城!我知道你跟太子關系很好,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他失蹤幾個月了,而我,每天就是行尸走肉一般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