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殃緊緊地抱著香寒,只覺得這一刻,便是永恆。
再無其他能走進他心底。
二人此時並沒有看到,一旁簡雨澤眼底的嫉妒和痛苦已經匯聚成海洋,劇烈翻涌。
「香寒,我怎麼會是簡家皇朝的人?」魅殃捧著香寒的臉喃喃低語,他怎麼也無法相信,自己不是一個孤兒嗎?怎麼會跟簡家的人扯上關系。
香寒輕聲安慰他,
「傻瓜。在我心中,你只是魅殃。你是我的人。跟簡家皇朝沒有任何關系。听到了沒有?」
此時的香寒有一分霸道,那看向魅殃的眼神帶著堅毅的清冷,讓魅殃心中一軟。
是啊,他是誰並不重要,他都已經得到了香寒的愛,為何還要去執拗那些身份地位呢!
他仍舊是武林中的魅殃,是香寒唯一肯接受的魅殃!
簡雨澤看著二人之間的堅持和信任,心下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魅殃,在師傅回來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情告訴你。」簡雨澤打斷二人,冷冷開口,一貫是溫文爾雅的面容,在此刻變得有一絲陰冷。
魅殃抱著香寒,戒備的看向簡雨澤。
簡雨澤知道的太多了,不管是師傅的,還是他的。他對簡家的人向來沒有好感,這一次,卻是連自己都搭進去了。
簡雨澤走到二人跟前,從容開口,只那一顆心,已經是千瘡百孔的痛。
「舅舅想幫助三叔離開這里,因為有簡驚曜和簡庚福在,三叔遲早都會有生命危險。三叔早些年在舅舅的幫助下,在波斯國建立了自己的勢力,唯有這般平衡的勢力,才能真正跟天朝腐朽的舊制度抗衡。」
簡雨澤的話讓香寒豁然開朗。終是明白這其中點點關聯。
不得不說,吳尚子早早的算準了一切!
他先是在江湖中培養魅殃,然後是在波斯培養簡庚福的勢力,繼而在朝中暗中培養簡雨澤,吳尚子是簡雨澤的舅舅,他這麼做也是幫自己的妹妹保住唯一的獨苗。
想必,吳尚子早就看透簡天祈根本不是值得托付的人。
有簡嘉勛控制波斯,有魅殃控制武林,簡雨澤這邊就等同于如魚得水,制約簡驚曜和簡庚福發展壯大。等簡驚曜和簡庚福反應過來之後,他們這邊三方已經聯手了。
如今,簡驚曜和簡庚福只要有任何一方動,那後果都等于自取滅忙!
現在為今之計就是讓簡嘉勛順利回到波斯,再解決了部落王被殺一案。
香寒響起部落王帶來的波斯皇後還有荷妃。
「吳尚子師傅的意思,是不是想用那波斯皇後和荷妃身上下手?她們現在不是在簡驚曜那里嗎?」香寒思索著開口。
簡雨澤點點頭,道,「的確。簡驚曜快了我們一步,加上部落王一死,波斯皇後和荷妃更加沒了依靠,勢必會倒戈簡驚曜那邊。為今之計,是想辦法讓波斯皇後和荷妃在眾人面前指正簡驚曜!」
「這怎麼可能?讓她們說一切都是簡驚曜和簡庚福做的好事嗎?」香寒皺著眉頭開口。
簡雨澤想了想,說出自己的想法。
「不是不可能。師傅曾經說過,這世上有一種攝魂術,可以控制人的思維模式……」
「絕對不可以!這種控制人心智的事情太過于殘忍,我在樹上看過,被控制的人將會徹底的變傻!而且這樣也有一定的風險性,如果被簡驚曜查出來,後果更加麻煩。」
香寒開口斷然拒絕。雖然那波斯皇後和荷妃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攝魂術的確不能用,用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這種事情跟毒品一樣,是可以上癮的。
魅殃也開口拒絕。
「這攝魂術等同于巫術,害人不淺,如果師父在的話也不會同意。」
二人口徑一致,讓簡雨澤臉色有些不自然。
香寒見此,輕聲道,
「解鈴還須系鈴人,其實如果讓波斯人知道這一切是三王爺做的,那簡驚曜和簡庚福想要擺月兌關系也是難上加難。」
香寒一句話,點醒夢中人。
她的意思很明白,反正這事是簡嘉勛引起的,風月是為了他才殺人的。
如果簡嘉勛出來承認殺人,那波斯國記恨的也是簡家皇朝的人,簡驚曜就是留下波斯皇後和荷妃也沒有任何用處了。
「那本王是需要被你們退出去問斬嗎?」簡嘉勛終是回過神來,眸色陰郁。
香寒笑了笑,早就知道簡嘉勛會這麼問。
「三王爺知道何為重生嗎?確切的說,你可以不用真死,詐死即可,給魅殃和太子一個機會,當著眾人的面由他們揭露你是殺人凶手,繼而將你打落湖中,人是太子和阿殃抓的,與簡驚曜和簡庚福沒有一絲關系!
如此一來,簡驚曜和簡庚福想掀起什麼風浪也斷然不可能!三王爺還是可以回到你的波斯,效仿邪教教主玉痕帶著面具即可,更何況還有易容術,等個三年五載,當你真正將波斯的一切都掌握手中的時候,就算你摘下面具讓所有人都知道你還活著,又有誰敢說一句話?」
香寒的大膽設想讓簡嘉勛震驚不已。
但是細想起來,卻是環環相扣,不留任何破綻!
既可以幫魅殃和簡雨澤抵擋波斯部落之間的懷疑,又可以讓簡驚曜廢了波斯皇後和荷妃這兩顆棋子。
只是風月呢?
莫名的,簡嘉勛腦海中反復閃過風月那張被他擦花的小臉,還有那離去的決絕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