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放開我!」裴小野很生氣的揍了他一拳,力氣大得根本不是夏偉所能承受的,他一個踉倉撲倒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
一下子看戲的通通站了起來,離他們最近的南宮軒拉住了小野的手,嚴良跟六六快步走過去攙扶起了夏偉。
六六見他嘴角出血了,皺了皺眉心,問,「夏偉哥,你疼不疼啊?」
夏偉沒吭聲,擦了擦嘴角的血,才站穩腳又想沖小野撲過去,嚴良攔住了他。
「你們兩今天是怎麼了,吃炸藥了?」歐意走過來,雙手插在褲口袋里,左右看了一眼同是劍拔弩張的二人,見夏偉的嘴角流著鮮血,他帥氣的俊眉擰了起來,「小野,夏偉可是個文人,你下這麼重的手,有點過分了啊!」
他過分?呵,到底是誰過分在先?
裴小野唾棄的冷嗤一聲,然後惡狠狠的瞪著夏偉,咬牙切齒的怒道︰「老子先前沒揍你,你還真他媽的當我沒脾氣了,是嗎?」竟然敢大言不慚的讓他去道歉,真他媽的是欠揍得緊!
「今兒個你就算是揍死我,也必須去給若雪道歉!」夏偉說得義憤填膺,若不是嚴良攔著,他早沖上去揍小野了,「裴小野我算是看錯你了,想不到你跟那些酒肉臭的官宦子弟們一個德性,仗著自己有個高官老爸,就不可一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想看不起人就把人踩在腳底下,隨意踐踏別人的尊嚴,你真的以為你很了解她嗎?」
「我不了解她,你了解……」
「沒錯,我還真就比你了解她!」
裴小野被氣急攻心不再吭聲,只是將一雙閃爍著陰戾寒芒的眸子凶狠狠的盯視著夏偉,隨時有再出拳的沖動!
看戲的眾人當中,最先回過神來的是這里面年齡最大的南宮軒,他拉了拉裴小野的手臂,說,「小野,夏偉,有什麼事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打架是根本解決不了問題的!」
「是啊,是啊!」六六連忙附和道,他最不喜歡內訌了,傷誰都傷和氣。
南宮軒將小野按坐在了沙發上,歐意幫著嚴良將夏偉也拖坐上了沙發,主持這場公道的南宮軒看了一眼,一臉戾氣,倨傲難馴的裴小野,想要他先開口肯定是不可能,所以他就將矛頭指向夏偉,「夏偉你說,怎麼回事?」
出乎意外的,夏偉也不吭聲,兩人就這樣賭氣的坐著,誰也不看誰一眼!
從他們的架勢上看,有閑雜人等在,他們是不會吭聲的,所以陸凌峰建議道︰「我看我們還是出去吧,讓他們兩自己解決。」
「他們要再打起來怎麼辦?」六六不放心。
陸凌峰損了他一句,「你要想留下來陪他們坐一夜,也可以!」
「……」六六默。
「行,走吧!」南宮軒想了想,覺得陸凌峰的建議是對的,就帶著他們四個出去了。
他們走後沒多久,夏偉緩緩出聲了,不過在此之前,他從酒桌上拿起了一根煙,點上,吞吸了一口,輕飄的話語隨著煙霧而出,「若雪曾是我當護士照顧的第一個病人,你知道她在醫院住了多久嗎?」
裴小野這才將眼神轉向他,冰冷的目光有了些許的柔和。
「三年!」
夏偉的聲音是那麼的輕飄飄,但卻像是一把鐵錘狠狠敲擊在裴小野的心中,這一秒,他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瞳孔里明顯的意外,震驚,以及求解……
「那個時候我剛分到美國斯坦福醫院當實習護士,她是發生車禍被送進來的,當時他的主治醫師大衛告訴我,說她很可能會成為植物人,在醫院的病床上躺了大半年,她憑著頑強的求生意志醒過來了,若雪是我見過最活潑,最樂觀的女孩兒,在我過去照顧她的一年里,除了一個她說是她爸爸朋友的叔伯偶爾來看望她以外,她身邊沒有一個親人,朋友來看望過她,可她每天都笑得很開心,她還曾有過一段很痛苦的試藥期,她經常因為藥物與身體不服,產生副作用,而痛得只剩半條命,可她還是堅持下來了,你說若雪輕浮,呵,那更是荒謬,若雪她其實是個很保守的女孩子,她從不讓我給她換衣服,哪怕是外套她也介意,能自己爬著上床後,她連抱都不讓我抱她一下,我們之間一直都是純友誼。」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跟若雪都是清白的,我們沒你想的那麼骯髒!」
正好一支煙的時間,掐沒了煙蒂,夏偉沉沉的吐出煙霧,想到若雪的曾經,他的心就隱隱作痛,轉頭,他正要去看小野,發現旁邊沒人了……
這時,他的耳邊傳來一聲‘砰’響,整個包房為之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