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可以接受她任何人身攻擊的惡毒詞匯,但惟獨不能接受她罵她是野種,因為這不僅是對她,對她母親的侮辱,更是對他死去父親的侮辱!
父親是她最愛,最敬佩,最引以為傲的人,她以身上流淌著他的血液為榮。
雖然,她的確是有一個很髒賤的母親,那女人為了別的男人拋棄了爸爸,拋棄了她,但是從來沒有人質疑過她不是爸爸的孩子,今天林月竟然敢懷疑她的血統不正,這不是找死是什麼?要換做是別人,若雪早就毫不猶豫的一巴掌招呼過去了!
她‘客氣’的要她把話收回去,完全是看在雷伯伯的面子上,也念她是長輩!
可林月似乎並不買她的帳,還冷哼笑了一聲,「誰說我無憑無據?」
她有證據?!
驀地,若雪憤怒的美眸不由瞪大,看著她就像是看著凶猛野獸一般,表面上沒什麼反應,其實身子已經在怕得顫顫微抖,青蔥白指一根根的攢緊,修長的指甲一點點的陷入了肉心。她本來是不怕林月質疑的,可她竟然說她有證據,不管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都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媽,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這種話是能隨便說的嗎?」雷翔很生氣的瞪了一眼林月,厲聲說道。
說完,走過去輕輕摟著若雪的肩膀,換了一副極其溫柔的語氣,替母親陪著不是道︰「若雪,我媽她平時就是一個喜歡信口雌黃,胡說八道的人,你別理她,你的性子跟貝叔叔的簡直是如出一轍,怎麼可能會不是他的女兒。」
是啊,她的脾氣跟爸爸的是那麼像,倔強起來幾頭牛的拉不回來,她有爸爸的遺傳為證,怎麼可能會不是爸爸的女兒。
這樣想著,若雪放下心中的大石暗暗的松了口氣,轉頭她瞥了一眼雷翔,只見他正沖自己笑,這一刻,她有些感激他,是她重拾了她的那份自信心。
「我沒有胡說八道,我是真的有證據。」林月似乎是瘋了,大聲反駁道。
若雪心中剛放下去的大石頭,又一次高高的懸了起來……
感覺到事情不妙,雷翔立即走過去,從後面半抱半推的將她往樓上送,「媽,你瘋也該瘋夠了,別再繼續胡鬧下去了,您都已經是年過半百的人了,說話怎麼還那麼不經大腦,這話要是讓爸听見,別說把你罵得狗血噴頭,就是動手打你都有可能!」雷翔是故意用雷老來嚇唬她,好讓她閉嘴!
可今晚的林月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憤怒得完全喪失了理智。
是的,她的確快被若雪跟窩囊廢又沒良心的兒子給氣瘋了,一想到自己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拉拔大的兒子,為了一個作踐的婊子/賤人,跟她作對,反罵起她來,林月就氣得血液膨脹,腦子一熱,什麼也不顧的大聲說道︰「老貝是A型血,而你,哼,我要記得沒錯,你應該是B型血吧?」
轟……
瞬間若雪的腦子里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心痛得宛如被人硬生生的掰成了兩邊,手握得再緊,也阻止不了渾身戰栗的顫抖,她驚悚的睜大眼楮,雙目死死的盯著林月,牙齒咬得兩邊的腮幫骨都鼓了起來,猙獰的模樣真有幾分恐怖,就像是癮君子毒癮發作前的征兆,靜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