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過這一回,下次除非你爬到我跟前向我認錯。我能不能原諒你,端看我的心情。」.
柳非煙不為所動。
她就不信了,這麼大的一個霧城,就裴離一個人說了算。
「上阡,走!」裴離的手掌在陌上阡跟前晃了一圈。
陌上阡心一凜,不敢怠慢砍。
狼主令一出,狼族中誰敢漠視,誰就是狼族的叛徒,他根本沒有選擇的余地。
陌上阡有氣無力地跟在裴離身後,覺得自己窩囊。
他回頭看向柳非煙,笑道︰「非煙,下回我再來找你玩,你一定要夠堅強,別被裴離玩死了。你如果死了,我也生無可戀……玩」
陌上阡還在叨叨不休中,張翹實在是忍不住動手,果斷將陌上阡拽離了柳非煙的視線。
柳非煙看著裴離冷漠疏離的背影漸行漸遠,她才垮下雙肩。
這個世界,有錢能使鬼推磨。
裴離一向很本事,如果她讓全世界的人都與她為敵,她是不是就不能在霧城立足?
柳非煙垂頭喪氣地往小公寓方向而去,打算收拾幾件衣物便離開。
那是裴離的物業,想必裴離不可能再讓她住下去。
本打算發了工資再搬家,事發突然,只能提前離開。
從今往後,能省則省,只有還有一點錢傍身,她就不怕。
或許今晚她可以在李師師那里借宿一宿,明天再向萬芸預支半個月的薪水,解決了眼前的燃眉之急再說。
柳非煙打著如意算盤,回到小公寓。
卻見小公寓前有兩排黑衣女人守候,她才近身,為首的女人便冷聲道︰「這里任何人不得進入,小姐請留步。」
「我進去拿自己的手袋,里面有身份證……」
「我說了,任何人皆不得進入,小姐,請!」黑衣女人不耐煩地打斷了柳非煙的話。
柳非煙頓時泄了氣,沒有身份證,以後就算想到酒店住宿也沒辦法。
還好身上還有十幾塊零錢,如若不然,她連坐公交車的錢都沒有。
柳非煙告訴自己別泄氣,她提起精神,去到公交車站等車。
待公交車來到,她投幣後,司機卻攔住她道︰「小姐,請你下車!」
「我投了幣,為什麼不能坐車?哪有這樣的道理?!」柳非煙朝司機怒喊道。
千萬別告訴她,司機是受到裴離施加的壓力,連她坐公交車都不準了。
這是法制社會,哪有人這般蠻橫?!
「今天是貴賓車,投幣一百才能坐車,否則免談!」司機說著,粗魯地將柳非煙推下了公車。
柳非煙準備不及,硬生生被司機推倒在地上。
她的臀-部被摔得不輕,好不容易才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又有一輛公車來到。雖非直達,但是近李師師住的街道。
她正想上車,卻突然多了一批人,眾人你推我,我推你,合力將柳非煙推下公車。此後,公車呼嘯離去。
此後,柳非煙又試了好幾回,每一次都是無功而返,期間免不了磕踫。
她泄氣地一聲低咒,看看天色,已是九點多,她又累又困又餓,沮喪至極。
好半晌她才想起自己可以打電話給李師師,待她模向口袋,欲哭無淚。
不知何時,她放在口袋里的手機消失無蹤。不知是被裴離當時模走,還是在擠公車的時候被人偷去。
沮喪了約莫十分鐘,柳非煙再次提起精神。
沒關系,這些都是小問題,她要跟惡勢力抗衡,不能被一點點小挫折打倒。
柳非煙,加油!
這條街道離李師師的小窩走一個多小時便到了,大不了她走路過去。不只可以鍛煉身體,還能省兩塊錢交通費,何樂而不為?
如此這般安慰自己,柳非煙一路向前走。
當也走過一條街,轉到下一個路口時,卻發現前面封路。
此次的封路特別詭異。
封路大不了是修路,一般行人還是可以通過。此次封路卻是整條街道漆黑一片,就像是鬼街,沒有聲音,沒有人影,更沒有燈火。
柳非煙心里犯怵,想了想,還是換一條路走。
她怕自己走進這條鬼街再也出不來,便得不償失了。
偏生要換道,必須折回剛才等車的街道,再往另一方向前行。這樣便繞了遠路,最起碼也得再多花半個小時。
柳非煙無路可走,唯有折回。
待她走了半個小時,發現必經之道又被封死。
柳非煙苦笑,挑了張休息凳坐下,打算歇腿。
誰知她臀-部剛沾上木凳,休息凳便應聲而碎。
她再被摔了個頭暈眼花,好半晌還沒緩過神。
柳非煙,沒關系的,這就是姓裴的惡毒伎倆,如果你認輸,就中了他的奸計。就算是死,她也不會沒骨氣地爬到裴離跟前認錯。
坐在地上好一會兒,柳非煙決定不再做無謂掙扎,打算買瓶礦泉水,再買個面包充肚子,此後再隨便找個地方休息。
她走進一家便利店,才去至門口便被人攔截︰「小姐請留步,你不能入內。」
柳非煙冷眼斜視店員,此時另有人進入便利店,那人卻沒人攔截。她手指進入便利店的客人,厲聲質問︰「為什麼他可以,我卻不可以?!」
店員沒誠意地回道︰「他是男人,你不是!」
此時又有一個女人進入便利店,柳非煙指著女客人的背影冷聲問道︰「那是男人嗎?」
「她比你漂亮,身材比你好,我們店以貌取人!」店員說謊時,眉眼不動,說得一溜一溜。
柳非煙這會兒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裴離和她扛上了,他打算活活逼死她。
既如此,她掙扎又有什麼用?
沒有食物沒有水源,她堅持不了幾天。
就算天亮了,此前她試過的兩條路通了,還是會有其它阻礙。
她不如少遭點罪,坐在這里等死更好,這樣更好,起碼不會連累李師師。
柳非煙直接坐在地上,打算打個小盹兒。
誰知她剛閉上眼,大好的晴天突然下起了雨,澆了她一個透心涼。
這些雨當然不可能來自天上,而是人工雨。三月的天氣仍然有些寒涼,淋了半個小時雨後,柳非煙身體有些顫抖。即便她抱著雙膝,依然感覺不到半點溫暖.
她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大得有點冰冷。
可笑的是,就算她在這個時候死了,她也沒有半點怨氣。
如果活得太累,死了倒也省事。最起碼,在陰間還有父母真心疼她愛她。父母走後,她看到了世情冷暖,世事變幻無常,這個世界遠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好,就連自己的丈夫也能這般冷血無情。
沈落是如此,裴離何嘗不是這般?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柳非煙冷得麻木,再無知覺。
直到她無意間模上她手腕上的佛珠,才感受到了一點溫暖氣息。
那抹溫暖自她的掌心漸漸漫延開來,直達她的四肢百駭,令她全身上下,無一不舒暢。
柳非煙以為自己在夢。她睡在一張舒服的大床,佣人們為她準備了一桌的美味佳肴,她吃得香,睡得安穩,這就是她想過的日子……
「裴離,不行了,非煙就快斷氣了,我們把她帶回來吧。」陌上阡一直留意柳非煙的所有動靜。
剛開始柳非煙的身體還在顫抖,時間長了,她像是布偶一般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看起來很不妥。
「不過是淋一場雨,不可能這麼快斷氣。再說,即便她死了,也是她咎由自取。」裴離輕抿紅酒,只當是在看戲,對柳非煙的倒下不以為意。
依他看,柳非煙那個女人是睡著了,否則怎會笑得這麼甜美?
可惡的女人,這樣折騰還能睡得這麼安逸,他就不信整不死她!
他可以把她捧上天,也可以將她打入地獄十八層,永不超生。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獄無門她偏闖進來,怪誰?!
-------
唉,求月票啊求月票,MS木婬理66啊,杯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