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離很快朝他們這邊走過來.
柳非煙嗓子干啞,眼睜睜地看著裴離朝自己步近。
她的心跳緩下躍動的步驟,手心有些冒汗,臉上有點發燙,她絕不承認是因為裴離她才興奮。
「小老婆,我想你……」裴離終于到她跟前,用力地緊緊擁抱她,仿佛要將她揉進他的身體。
柳非煙小臉被迫與他的胸緊緊貼在一起,幾乎不能呼吸。
她听到了裴離加速的心跳,這個認知讓她唇角微揚,不得不承認,她喜歡這個小細節砍。
裴離抱緊柳非煙,卻冷眼瞅著在一旁笑看他們的沈落。
沈落此時此刻還能笑得出來,到底是不在意,還是學會了演戲?
「非煙,剛才你還在念叨裴離,這會兒他便出差回來了,看來是你的念叨奏效。」沈落的聲音驚醒柳非煙的思緒。
她這才想起她和沈落有約,打算去酒吧小坐。
柳非煙奮力鑽出裴離的懷抱,看向沈落道︰「我們走吧。」
「你要去哪里?」裴離拽住柳非煙的手臂,沉聲喝問玩。
明知他回來,柳非煙三更半夜還要跟沈落去哪里?難道這個女人還想當著他的面出軌不成?
「我和沈落有約。既然是約定,除了不可抗拒的外來因素,我沒有毀約的必要。」柳非煙淡聲回道。
裴離一句話沒有便離開,美曰其名是出差,這其中他到底做了什麼,她又怎會知道?
她等了他十天,沒理由他一回來,她就改變了自己預定的所有事。
她和沈落和好是大事,理應好好慶祝!
裴離眸色漸冷,抓著柳非煙的手臂不斷用力。
「非煙,你先隨裴離回去吧,今天時候不早了,改天我再約你。兩夫妻貴在溝通與袒誠,你們別為了一點小事嘔氣,我先走了,下回再來看你。」沈落笑著說完,便上了自己的跑車。
沈落的跑車疾速走遠,裴離冷笑道︰「以進為退,這種方法不錯。姓沈的狡猾又奸詐,如果不是我及時回來,你被他輕薄了都不知是怎麼回事。」
「他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並不是全世界的人都像你這人一樣齷齪無恥!」柳非煙甩開裴離的手,沿著街燈一路前行。
她的本意是出來散散步,吹吹冷風,現在她不改初衷,繼續今晚的預定行程。
「他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湯,讓你這麼護著他?難不成他得到了你的身體,所以你才--」裴離扣緊柳非煙的皓腕,冷聲道︰「被我說中了你的心事,你惱羞成怒了嗎?」
「我跟你無話可說!」柳非煙抽回被裴離握疼的手,朝裴離大聲吼道。
裴離緊隨其後,薄唇掀出譏誚的弧度︰「跟我無話可說,跟姓沈的又有話可說嗎?」
柳非煙倏地頓下腳步,冷眼看向身後的男人道︰「你一句話沒有便消失十天,一回來就說我不安于室。為什麼你可以三妻四妾,我卻和男人說句話都十惡不赦?!」
「男人是天是地,女人不過是男人的附屬品,女人應該學會遵從!尤其是你這個女人,不要一天到晚都在忤逆我的意思!」裴離也火了。
像他的那些個女人多好?哪有像這個女人的臭脾氣?!
是不是就因為他寵著她,她反而不知道好歹?!
柳非煙不怒反笑,淡聲道︰「以夫為尊這一套不流行了,你的思想顯然沒有跟上時代的步伐。不怕跟你說一句,這種思想我這輩子都學不會,很抱歉讓你失望!」
她錯開裴離的身畔,轉身便頭也不回地離去。
裴離低咒一聲,為什麼又是這樣?
吵架之後,她總是能瀟灑地走開,他卻覺著窩囊?
這個女人總是讓他感覺挫敗,更讓他懷念……
裴離怔在原地,他仰頭看向夜空,發出一聲長嘆。
「夫人說得對,現在不是古代封建社會了,主子睡了兩百年。這兩百年的跨度,讓以夫為尊的思想已過時,一去不復返。」張翹走到裴離身畔,勸道。
雖然裴離和柳非煙經常吵架,她卻覺得這是夫妻該有的正常交流。
像是裴離在狼族的那些女人,沒人會跟裴離吵,更不敢跟他吵,從來都是裴離說了算。正也是因為如此,沒有一個能走進裴離的心。
若柳非煙不是在意裴離,又怎會計較他的突然消失、杳無音訊?
「可我的其他女人一直以為我尊!」裴離辯解道。
「難道主子希望夫人像其他夫人一樣對主子唯命是從嗎?若是如此,主子恐怕就不會這麼喜歡夫人了吧?主子突然消失無蹤,夫人日日掛心,是因為緊張主子,主子怎會看不明白這一點呢?」張翹無奈地啟唇。
裴離聰明一世,卻糊涂一時,沒看清楚透徹這一點。
聞言,裴離眸色一亮,忙不迭地往柳非煙追去。
張翹說的對。
柳非煙如果不在意他,他即便消失一年半載,柳非煙也不會跟他斗氣,剛才她分明是借沈落在氣他。
那廂柳非煙悶悶不樂地走在大街上,不時回頭偷瞄,偏偏不見裴離跟上來。
早知道她就不……
柳非煙用力甩頭,拋開裴離這個臭男人。
她這輩子學不會以夫為尊。總拿她跟他的那些女人比較,總是在提醒她他有一堆女人的事實,她恨不能直接跟他離了,省得受這窩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