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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縣丞急急忙地回家想辦法籌錢去了,張山長在縣衙的簽押房里跟林向東,林泰踫了一個頭,互相通報了各自遇到的情況。
總的來說各方面還是很順利的,張山長接下來又做出一些具體的布置!
林向東就問,「營長,那些鄉勇怎麼處置,我們扣押了這麼多鄉勇,總不能一直把他們關押著吧!」
張山長問林泰,「林泰,你怎麼看!」
林泰沉吟一下才道,「山少爺!那些鄉勇其實都是窮人出身,我看可以放他們回家去,現在我們已經控制官府,有了朝庭的名義,只要我們給點補償給他們,我想他們不會鬧事的!但是有一個人不能夠放,這個人就是黃大牙,他是這群鄉勇的把總,平時無惡不做!老百姓對他非常痛恨,恨不得拆其骨吃其肉!」
張山長點點頭,「這種人該處置就怎麼處置,但是要悄悄地進行,現在我們還剛剛到來!不要讓人抓到破綻!」
「這好辦,晚上找個麻袋,挖個坑把他埋了就是了!」林向東道。
張山長不再過問這事,接著說道︰「鄉勇是一定要放的,不過放回去以後呢,以後怎麼辦,把他們都解散了嗎,這樣也不好,有些鄉勇可是靠這點可憐的響銀養活一家子呢,我們怎麼忍心?」
「那營長說怎麼辦?」
「既然我們現在是一縣的父母官了,就應該為這一縣的百姓負責,我看干脆讓他們為我們所用,我們不正缺人嗎?」
「我看行!」林泰道,「這些鄉勇很多都是孔武有力的人,特別是鄉勇教頭何大拿,跟黃大牙不同,很有正氣,武功也不錯,他在鄉勇之間很有威望,只要有他幫忙,一切就不成問題了,正好我跟他有過一面之緣,我去找他,我想他會給我面子的!」
「好!那就麻煩你了!」
「不過,山少爺,你的意思是讓他們加入我們的護衛隊嗎?你給個準信,這樣我好跟何大拿講!」
張山長抱歉地笑笑,「我剛才忘記說了,我的意思是,把這些鄉勇、衙役的統統混編在一起,成立一個巡警隊,負責巡查街道,緝拿盜賊,就跟以前的捕快差不多,我想讓林泰你暫時擔任這個隊長,如果何大拿肯合作的話,就讓他擔任副隊長!」
林泰畢竟年紀有點大了,不適合呆在軍隊里,讓他暫時擔任這個隊長正好!
「不!我不能擔任這個隊長,」林泰擺手推辭,「我想讓何大拿擔任這個隊長比較好一點,一則何大拿這人的確有本事,再則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讓我當這個隊長,讓何大拿當副隊長的話,我怕何大拿會認為我們不相信他!」
張山長想了想,就答應了,本來巡警也算一種武裝力量,武裝力量都應該盡量掌握在自己人手中,但是一想,林家莊的人在護衛隊里面已經夠多的了,也是時候吸收一些新鮮力量的時候了,如果何大拿真是個有本事,就用他吧,而且巡警現在也不準備配備槍支,不算得真正的武裝!
張山長又叫林向東拿了幾百個大洋,那些個鄉勇每人發一塊,算是壓驚,鄉勇發了,護衛隊更加要發,而且要多發,要不然護衛隊員會心理不平衡的!于是干脆護衛隊員都發兩塊,另外再買點肉好好吃上一頓,算是慰勞一下了!
張山長又叫林泰拿了三十大洋,拜訪何大拿也好買點像樣的禮物,林泰也不客氣,拿起錢就走,要馬上去拜會何大拿。
林泰剛走,林向東又折返回來,張山長問還有什麼事,林向東告訴張山長,說東門外的空地地聚集了一大群災民,恐怕有兩三萬人。
今年鄰近幾個縣大部分地區都遇到了干旱,有些地方甚至顆粒無收,就像林家莊一樣,如果不是張山長帶領他們打下了劉家莊,林家莊這麼多人口只怕也像東門外的災民一樣,出去逃荒了!
張山長呼了一聲頭痛,自以為拿下了縣城,從此可以過上些好日子,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個亂灘子要自己收拾。
兩三萬災民,張山長卻是不能夠不理會,眼看有人餓死在眼前而無動于衷,作為一個現代人,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可是兩三萬人,單單喝粥也能夠把他喝窮了,劉家莊的糧食是有不少,可也不夠這麼多災民喝粥的呀!
張山長嘆了一口氣,「去看看吧!」
轉而向外面喊了一聲︰「林大爽!」
「有!」林大爽在外面大聲應道。
「跟我出去看看!」
林大爽大聲說了一聲「是!」轉身去集合他的隊員,張山長站起來,對林向東說道︰「走吧,前面帶路!」
其時正當中午,張山長和林向東在林大爽班的護送之下來到東門,在林向東的帶路下,登上了東門的城樓,向外一看,看到城門外的地坪上,山坡上,樹底下,田埂邊,到處是簡易的窩棚,男男女女老老幼幼到處是人,災民東一堆西一堆,有的躺在地上曬太陽,有的圍在一起嘮著嗑。
遠處的災民看到張山長一行人上到城樓,眼光都向張山長身上射來,但是他們很快失望地收回他們殷切的眼光,張山長只是用手扶在城牆上,凝視著遠方,絲毫沒有表示!
估計有三萬多人,如果每人每天消費二兩米的話,一天就要六千斤米,一個月就要十八萬斤,九十噸。
九十噸米什麼概念,張山長還真的沒有計算過,只是听起來很多,不過從另外一個方面想,也只是張山長那輛大拖頭卡車一車的裝載量。
劉家莊糧倉里的糧食應該能夠用那輛大拖頭卡車裝上十車八車的,想到這里,張山長心中有底了,有了糧食,眼前的這群人也就不再是什麼災民了,而是一群廉價的勞動力!另外也是最好的兵力來源!
「林向東!「張山長忽然叫道。
「有!營長,有什麼吩咐!」
「叫人回縣衙找幾個會寫字的人過來,讓他們把外面的人登記一下,登記的每人發一兩米,再派出一個排的人去幫忙安排一下,看一下縣里的倉庫有沒有糧食,有的話用車拉它幾千斤過來,如果沒有的話,就拿些錢先到縣城的米鋪里買一些來,先度過了今天再說!」
「可是!營長,外面這麼多人,這需要很多米的!」
「我知道,可是難道我們就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人餓死不成!」
張山長語重心長地對著林向東和在場的護衛隊員們說,「我們跟他們一樣,都是窮人,窮人就應該幫助窮人,我們不能夠眼看著他們活活餓死,試問,我們又于心何忍!」
張山長又大聲喊,「兄弟們,你們願意平時少吃一口,省下一點糧食給外面的窮人鄉親嗎?」
「願意!我們願意!」
「窮人就應該幫助窮人!」
「好!我很高興,我為有你們這樣的兄弟而驕傲!」張山長激動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