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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子青很早就起了床,連忙端著臉盆往水井的地方洗漱去,女兵連的駐地就在縣衙門旁邊的一個大院子里,跟縣衙門只是一牆之隔。
林子青來到水井邊的時候,已經有一幫大姑娘在那里嬉鬧了,就是吳小雅那個宿舍的女兵們,吳小雅打水上來,旁邊的幾個女兵竟然在互相往對方沷著水,打著水仗,而且還毫無顧忌地嘻哈嬌笑。
林子青發現,在跟縣衙門間隔的圍牆上,居然有幾個男兵流著口水,笑眯眯地往這邊看!
林衛青怒火中燒,林文林虎!你們教的好兵!竟敢偷看我的兵,等下要你們好受!林子青故意咳了一聲,走了過去,牆頭上的幾個腦袋立刻縮了回去!
這幫女兵昨晚已經跟林子青混熟了,昨晚林子青從莫如蘭的宿舍回來之後就到了她們宿舍,教會了她們戴那個新式的肚兜,在這樣子的情況之下相處,不熟悉就怪了!
見林子青過來,女兵們停止了戲鬧,一齊向她問好,有叫她連長有叫她子青姐的,林子青含笑地一一點頭回應,跟她們打著招呼,吳小雅還幫她打好水,林子青也不推辭,一邊洗洗漱一邊跟她們嘮著話!
「李大妹!系繩子你學會了嗎?」林子青對著一張大臉模樣有點傻的女兵問!
這個女兵在穿戴新式肚兜的時候竟然不會在自己背後系繩子!
「學會了,連長!我現在就給你看看。」說著就要解自己的上衣!
「別!不用解開,我相信你!」林子青連忙制止,「這邊的圍牆太矮,你們沒有看到圍牆那邊有男兵在偷看嗎?」
「沒啥!」李大妹道,「那些都是好小伙,我娘說了,嫁人就要嫁這樣的小伙子,糧餉拿得多,人又正派!長得也順眼」
這倒是,李大妹說得不錯,民團的兵都是經過挑選的,當然順眼,歪瓜斜棗的張山長可不要!
李大妹的話引得這些女兵嘻嘻笑起來!
林子青心想,看來女兵連要搬去另外一個地方,否則遲早會被那群男兵勾跑光的!
「听說三少爺人長得高高大大的,又有學問,還留過洋,是不是呀子青姐?」一女後問,一說到男人,這群山東大姑娘又嘰嘰喳喳地八卦上了!其中三少爺就是她們最多也是最好的話題。現在三少女乃女乃在這里,當然不會放過,要從她那里套一點料,好與姐妹們嘮嗑嘮嗑!
在這方面,林子青還真拍馬不及,也不全是她害羞,而是她跟張山長其實是假冒的夫妻,沒有經過那麼一件事,她還算不上是張山長的女人,有些話如果傳出去,她怕張山長不喜!
洗漱之後,到時了集合早操的時間,林子青叫人把全連的女兵都叫到院子前面的地坪里,讓她們按宿舍排成一縱隊!
看著嘰嘰喳喳、嘻嘻哈哈的一群人,林子青忽然有一些煩燥,當初看著人家張山長練兵,以為很容易,現在才知道有多麼的難,就比如現在,怎麼才讓這麼一群人安靜下來就是一個讓人頭痛的問題!
「靜一靜!姐妹們,先點一下你們同一個宿舍的人到齊了沒有!」林子青提高嗓音叫道。
人群稍微安靜一下,接著就更加吵了。
吳小雅很快回答道,「連長,我們這到齊了!」
林子青點點頭,再看看其它宿舍的人,亂七八糟的,有的連數都不會數,一隊人中,有的說到齊了,有的卻說沒有到齊,還差兩個,說著說著還吵起來!
林子青看著,卻沒有發現莫如蘭和莫小花!心想,怎麼把她們倆忘記了呢!
莫如蘭正在床上睡懶覺呢,雖然她已經下定決心,讓三少爺這沒良心的看看她到底是不是一個小腳女人,但是有時候下決心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何況昨天晚上太過興奮,想到林子青看到她上身的豐滿而露出的羨慕的眼神,再想到自己穿著三少爺親自設計的新式肚兜,她就睡不著,就是睡著了也半夜笑醒了幾次!
莫小花早就醒了,但是她進入女兵連的目的就是為了陪伴小姐,其它的管它呢,集合早操再大也比不上小姐睡覺大,所以她現在也是躺在床上,陪著小姐睡懶覺!
一個女兵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尖聲叫道︰「莫小花,快點,連長點名了!」叫完又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了!
被這女兵一叫,莫如蘭也醒了,睜眼一看,全部人都不見了,不禁咦了一聲,「都到哪里去了,小花!小花!這人都到哪里去了?」
莫小花跳下床來到莫如蘭床邊,「小姐,她們都去集合做早操去了!」
「那你怎麼不叫醒我!」莫如蘭急了,一翻下床,穿上衣服就急忙往外走,她可不能讓林子青小看了,要是讓三少爺知道她第一天就睡懶覺,那就糟糕了!
莫小花只好跟上,一邊走還一邊幫莫如蘭扯扯衣角,梳理一下頭發!
林子青還沒有控制好場面,人群依舊嘻嘻哈哈嘰嘰喳喳的,林了青在上面說話,底下的人一邊听著一邊跟旁邊的人嘮著芝麻綠豆的小事!
莫如蘭悄悄地站自己宿舍的那一隊列的後面!林子青竟然沒有發現!
林子青沒有方法,只好先把隊伍解散,讓她們去吃早餐!
女兵們呼啦一下子散去之後,地坪里只剩下林子青,莫如蘭,莫小花三人!
「子青妹子!這樣下去可不行呀,亂七八糟的,讓三少爺知道的話"下面的話,莫如蘭沒有往下說,意思是說會讓三少爺對她失望!
林子青笑笑,道︰「如蘭姐不要當心,等一下就有幾個男兵過來,幫忙訓練她們,其實我也太過著急了,不應該這麼快集合她們的。」
「讓男兵來訓練她們?」莫如蘭疑惑道,「這行嗎?」
不行又怎麼樣,林子青心想,我可沒有辦法訓練她們這群野丫頭!
吃過早餐之後,二營支援的五名訓練尖子也到時了,帶隊的是林小虎,五人都是非常帥氣的小伙子,關鍵的是訓練時能夠一絲不苟,成績也非常優秀,是張山長喜歡的那種兵!
歸結起來就是;听話老實一絲不苟不偷腥,最後一點很重要,訓練女兵就是需要這樣的兵!
當五個帥小伙在這麼多女兵前面一站,剎時就如冷水倒入了沸油鍋,沸騰了!
看著這些女兵嘰嘰喳喳嘻嘻哈哈地叫個不停,就如同進入了墟集一樣,吵個沒完。林小虎火了,這是絕對不允許的!絕對不!他早已忘記了來這里的目的只是想借機多見一眼吳小雅。
林小虎把哨子使勁一吹,一幫女兵們立刻閉嘴,用手捂住耳朵,等哨音一停,莫小花就叫道,「該死的林小虎,吹這麼響,想吵耷我的耳朵呀!」
林小虎沖莫小花大喝一聲,「閉嘴!」
莫小花被人這麼一喝,心里就忽然感到非常委屈,她雖然做為一個丫環,但是從小就沒有被人這麼凶過,眼淚差一點就掉下來!
「從現在起,你們是一名軍人了。軍人就有軍人的紀律,如果受不了的話,趁早回去抱孩子去,別在這里丟民團的臉!」
林小虎只是把張山長說的話原樣不動的喊了出來!不料這句話引起了眾女兵的憤慨!
「林小虎!你太過分了,你竟敢污我們清白,叫我們回家抱孩子,我們可都是黃花閨女,抱什麼孩子呀,你叫我們以後怎麼做人!」莫小花尖叫道!
林小虎當然不會覺得這話有什麼錯,這可是團長大人經常掛在嘴邊的,哪能有錯呢!于是又大喊一聲,"莫小花,你給我閉嘴,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不許說話!」
「說了你又」莫小花剛要頂嘴,莫如蘭馬上捂住了她的嘴,「小花!別再胡鬧,這是軍營,等一下把你拉出去砍了腦袋!我也救不了你!」
莫小花打了一冷顫,心想,真的嗎,真的會砍頭嗎?好像唱戲真有這樣的戲段,不行!我可不想被砍頭。
看著林小虎的凶神惡煞的模樣,莫小花不禁有點後怕!
「現在,第一件事就是,剪頭發,要剪得像你們連長一樣短,不能長過她的,知道嗎?」
「不!」莫小花又忘記莫如蘭的勸告了,她這頭波浪型的頭發可是最新流行的,她求了小姐好久才答應帶她去做的,平時就非常地有喜歡,沒事總愛擺弄一下,梳理一下,怎麼說剪就剪呢!
林小虎這回卻沒有生氣,只是搖搖頭,命令道,「來人,抓住她,剪!」
另外四個男兵上前,如老鷹抓小雞一般抓住莫小花的手臂,莫小花如何掙扎都沒有用,只得哭叫道,「別抓我了,我剪,我自己剪還不行嗎!嗚!」
林小虎擺擺手示放開她,莫如蘭扶住莫小花,責怪道,「小花,你怎麼就不听話呢,要真是把你拉出去砍了腦袋,你叫我怎麼辦?」
「小姐,你怎麼這麼怕事呀,這不像你平時的呀,你看那個林子青,你看她偷偷地在笑呢,我就知道,林小虎只是嚇唬人來著,三少爺不會真的砍人腦袋的!」莫小花偷偷說道!
這個死小花,莫如蘭暗暗罵,我當然知道不會拉你出去砍頭,但是我可不能像你這樣,像個小沷婦似的,這樣有損我在三少爺心中形像!
林了青是在笑,她是開心的笑,莫小花越是不服氣就越是被林小虎修理,莫小花越是被修理就越能震得住其它的人,這叫殺雞駭猴,莫小花無形之中就做了那只被殺的雞!
三天之後,張山長帶著莫之聲來縣衙門,听到隔壁響亮的女子口號聲,一時來了興趣,想看看手下的女後連到底訓練成什麼樣了,順便看看自己那個便宜的三少女乃女乃,于是和莫之聲一起來到女兵連的駐地。
林小虎見到團長大人駕到立刻停止訓練,一套報告、請示的流程動作過後,張山長站在集合在一起的女兵方陣面前,看著挺拔英姿的女兵們,心里暗暗點頭!
張山長剛剛想說幾句鼓勵的話,隊伍中就有人報告道︰「報告團長,你能不能也教我們女兵一首歌,就像男兵的‘好漢歌’一樣!」
「哦!要唱歌呀!這可是我的強項!」張山長忽然來了興趣,問那位女兵叫什麼名字!
「我叫莫小花!是莫家莊的,這位是我家小姐!」莫小花指著右邊的一個人說。
莫如蘭低下頭,小聲責怪說道,「小花,難道你沒有看到老爺在這里嗎,虧你還說得這麼大聲!」
「怕什麼?我就是要讓三少爺知道你在這里!」莫小花小聲道。
莫如蘭不再作聲,眼楮默默地朝那個朝思暮想的人影望去!
原來莫家大小姐參加了女兵連,這下莫家跑不掉了,這段時間,總是把莫之聲帶在身邊,他也膩了,以後就帶這兩個漂亮的小妞吧!張山如是想。
「莫小花呀!好名字,先讓我想想教你們女兵什麼歌好嗎?」
「你有很多歌嗎?」莫小花問道。
「當然!我好歌一蘿蘿,十天十夜也唱不完!」張山長隨口道。
「大炮鬼!」莫小花譏道。
張心長看著莫小花那張漂亮的小臉蛋,心里邪邪地想,怎麼漂亮的小妞都說我大炮呢,難道本少爺還真有驕傲的資本?
讓我想想,《我是女生》改成《我是女兵》?好像不行,干脆照搬《女兵謠》得了!
「好了!我決定教你們一首《女兵謠》!這是一首女兵唱的歌!」張山長大聲說道。
「帶著五彩夢從軍走天涯
女兒十七八集合在陽光下
走進風和雨走過冬和夏
心有千千結愛在軍營灑
鋼鐵的營盤里朵朵姐妹花
一身戎裝靚麗我青春年華
鋼鐵的營盤里深深戰友情
一聲令下男兒女兒並肩出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