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嶺鐵礦是高品位的磁鐵礦、褐鐵礦,並含有少量的黃銅黃礦、含鈷黃鐵礦和磁黃鐵礦等。新成立的山東鋼鐵集團需要大量的高品位的鐵礦,根本就沒有多余的礦石賣給小日本,就是有,張山長也不想賣,這種變相幫助壯大日本的鋼鐵工業的蠢事,張山長是不願意干的!
但是,小鬼子手中的鈔票,又讓張山長的眼楮發綠,心里想著用什麼辦法把小鬼子的錢騙到手。
最好是給小鬼子一個工期長一點的項目,搞它個幾年才有收益。幾年之後,中日必有一戰,戰爭一起,就是不死不休,到時什麼貸款債務都成一紙空文。
張山長把自己的打算跟陳秀才一說,陳秀才就皺起眉頭,心想你這家伙知不知道,你這是在玩火呀!
但是誰叫他這位便宜女婿是個土匪出身呢,是靠搶劫發家的!在沒錢的時候,滿腦子想的就是偷拐搶騙!
陳秀才不得不苦笑道︰「我說主席大人,…」接著就只剩下了苦笑,沒話可說了!
「我認為,最遲在1914年,中日之間必定要爆發戰爭,戰爭爆發,我們將把日本人全部趕出中國去,到時候,日本在華的資產將全部被沒收,現在就讓他們使勁地在中國投資吧!
而且,現在我們不同意的話,小鬼子又要使壞,我們現在還處于國家統一和工業基礎建設的時期,還不適宜跟小鬼子翻臉!」
現在是不能夠得罪,那麼就留到幾年再得罪到底吧!這就是蹈光養晦的策略,自己實力小的時候,不得不這樣,但是也不能夠一味的蹈光養晦,不要像後世那樣,蹈光養晦幾十年,把人的熱血都晦掉了!
陳秀才只得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讓他們修鐵路吧!日本人和西洋鬼子一樣,都喜歡干這些事情!」
「那就規劃一條從山西通往山東日照碼頭的鐵路吧,要雙軌的,山西有煤礦,小鬼子會感興趣的!」
「山東境內太多的秘密,不能夠讓小鬼子進入,這樣好了,小鬼子出錢,我們出工人和技術人員。如果工程技術人員不夠,寧可聘請西洋人也不要小鬼子的人。」
陳秀才苦笑道︰「小鬼子可沒有這麼好說話的。」
張山長笑道︰「有時候,驢子不走,你就掛一根青菜在驢子的前面,讓它看得到又吃不到,這樣驢子才能夠使勁地向前走!」
陳秀才道︰「好吧,我盡量試試,這小鬼子可真讓人討厭,我說賢婿,你能不能不讓我去跟小鬼子打交道,以前不覺得,自從跟隨你久了之後,我覺得這小鬼子還真的很惡心!」
陳秀才也學會拍馬屁了,見張山長這麼討厭日本人,于是投其所好,也裝著討厭日本鬼子起來!
張山長連連擺手道︰「不!不!我連見一下他們都會吐,我是絕對不跟小日本打交道的,除非用大炮,否則我是不跟他們有任何交流的!」
張山長安慰陳秀才道︰「你是去佔小鬼子的便宜,是去騙他們的錢的,只要你想到這點,就不會覺得他們惡心了,說不定還覺得他們滑稽得有點可愛!」
這次輪到陳秀才夸張地搖搖頭,連聲說不!不!不!
但是這麼重要的機密的事情不交給陳秀才這樣的心月復去做又能夠交給誰去做呢?
張山長又跟陳秀才商量了一些細節,並且特別交代,如果小日本真的想借錢給咱們花,咱們就大大的借,反正沒有打算還,但是有一條原則,就是在1914年前不要給小鬼子半點甜頭!
按照歷史的發展,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日本趁機佔領青島,將直接威脅山東,對于張山長來說,那是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夠忍受的,到時只能戰斗,沒有其它路可走!
所以張山長認為,到1914年之後,中日之間要爆發戰爭!當然這些無法跟陳秀才說得清楚,好在陳秀才是一個圓滑的人,很好地找對了自己的位置,他把自己處于一個幕僚、軍師的位置之上,對于張山長決定的事情,一向不反對,而是很盡力地去完善去完成!
這時候,陳秀蘭用托盤端上兩杯茶,給了張山長一杯,接著又把另外一杯放在陳秀才座位的茶幾上,並且小聲說了一聲︰「爹!這是你喜歡的龍井!」
陳秀才心中一酸,眼淚差一點掉下來,連聲說道︰「好!好!好…」
陳秀才一直覺得愧對自己的這個女兒!只是沒有機會做出補償!
在張之洞死後,陳秀才落魄地回到老家,頓時覺得前途灰暗,漸漸變得自暴自棄,人也一天比一天頹廢,多虧了這個女兒支撐了整個家,才使自己不至于餓死街頭,可是自己卻做了很多對不起來女兒的事。
這其中就包括,幾次把自己的女兒賣了,拿錢出去喝酒!
自從陳秀才進入張山長的民團起,他看到民團的新氣象,認定張山長會有一天崛起,他覺得找到了英雄用武之地,一掃往日的頹廢,後來被張山長器重,被引為心月復,現在還是民族進步黨的五常委之一,位高權重!
雖然陳秀蘭平時見面也有叫他一聲爹,但是陳秀才知道,她這個女兒只是受的教育好,表面上對他很是尊重,在心里還是在怪他的!
現在,陳秀蘭從心底里露出了對他的關心,還給沏了他最喜愛的龍井!這讓他心里頓時覺得暖和和的!
「秀蘭!明天你弟弟從軍校休假回來,你回家吃一頓飯吧!」陳秀才柔聲道。
陳秀蘭的弟弟陳中,一直在民團的隨軍軍校學習,後來佔領濟南之後,軍校就月兌離了軍隊,在濟南南郊固定了下來,現在改名叫做濟南陸軍大學!
陳秀蘭還沒有回答,張山長就開口了,「回去看看吧,明天我放你兩天假!」
其實今天的情景,還是張山長特意要求陳秀蘭這樣做的,主要是張山長每次看到陳秀才見到陳秀蘭的時候,總是在分神!
做為陳秀蘭的男人,和陳秀才的上司,張山長覺得應該讓這對父女真正的和好!
這跟收買人心無關,而是張山長作為一個現代人,覺得自己有這個義務!
說到底,他心里覺得虧欠自己身邊的這幾個女人,三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卻做自己的小老婆!
雖然自己覺得很爽,但是過後又總是覺得有點內疚!總想在哪些地方補償她們一下!
陳秀蘭橫了張山長一眼,嗔道︰「放什麼假,兩家就住在隔壁,兩步路就過去了!」
那倒也是,陳秀才也住在巡撫衙門內,兩家還是鄰居!
張山長︰「那你就陪你弟弟出去玩一下吧,不要緊的,最近也沒有什麼事情。」
事情當然是有的,陳秀蘭作為張山長的政務秘書,很多事情要做,只是張山長不知道而已!
陳秀蘭知道張山長也是一片好心,而她也有很久沒見她的弟弟了,也想好好陪他玩玩,于是點點頭,接著就走出去了!
陳秀才得到女兒的關懷,老懷大慰之下,剎間多了很多話題,思路也變得敏捷了很多,他又提出了幾個坑害日本人的主意,張山長听了直點頭,心想,比起這些老油條子,自己還是太女敕呀,以後做這些缺德的事情,最好還是交給像陳秀才這樣的陰謀家去做的好!
陳秀才在張山長心里不斷地加分!
陳秀才又眯著眼楮,小心地咽了一小口龍井茶,然後優雅地把茶杯放下茶幾上,再仔細回味了一下茶香,良久才道;「主席大人,特種部隊在上海的行動,依我看,最好讓部隊策應一下!」
見張山長茫然四顧,陳秀才哈哈笑道︰「主席大人,你以為我們當真不知道,其實老王老莫都知道,你所謂的解決資金問題的辦法,就是到上海打劫銀行!」
張山長苦笑道︰「岳父大人,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你我心知肚明就行了,用不著拿到常委會上討論吧,你叫以後的歷史學家們怎麼寫,民族進步黨第一次常委會的主要內容就是討論怎麼去搶劫銀行?」
陳秀才笑了一陣,「上海始終離山東太遠了,雖然我們有飛艇,但是還是太過冒險了,特種部隊雖然是精稅,但是人員還是太少,如果出現意外,我怕我們來不及救援,我看最好派一支部隊接應一下!」
張山長也不是沒有想過,但是派哪支部隊呢。
「派第二師吧!」陳秀才分析道︰「第二師由山東巡防營和民兵改編而成,整訓的時間也很長了,基層軍官都受過培訓,雖然沒有實戰經驗,但是對付國內的那些巡防營足夠了。」
同樣駐扎在德州的第四師是由北洋陸軍第二鎮反正而來,兵員也大都是山東人,重要的是,原來第二鎮就有很多張山長派去的臥底,現在更加掌控了部隊,改編之後,又從第二師抽調了很多干部過去,隨著整編的深入,這支部隊在忠誠方面也不會有問題,完全沒有必要讓第二師在旁邊防備!
這讓張山長再次覺得自己在軍事才能上的不足,迫切地需要一個總參謀長。
張孝準也許可以,但是張山長感覺自己掌握不住這個人,因而覺得他不適合當總參謀長。
張哲培才能一般,讓他做一支部隊的參謀官或者主官可以!總參謀長就不行了,至于其它的人,張山長暫時還沒有發現適合的人!
現在,張山長只能夠跟陳秀才商量軍事上的事情!陳秀才也是一個謀略家,適合做古代軍隊的軍師,但卻不適合做現代軍隊的參謀長!
現代軍隊的參謀長不僅要有謀略,還要懂得現代的火力配置、後勤、軍隊訓練等等,陳秀才卻不會這些!
張山長想來想去,最後只得無奈地對自己說,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