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山長乘坐飛艇回到濟南,在濟南,陳秀才終于跟日本人談好了條件。
日本人出資按後世的隴海線修建一條蘭州到江蘇連雲港的鐵路。
山東方面允許,隴海鐵路修好後,再從河南洛陽修建一條支線進入山西侯馬,讓日本人在侯馬開采煤鐵。
侯馬周邊的礦產資源豐富,世界上儲量最大、質量最好的主焦煤田在有「煤炭之鄉」之稱的鄉寧,煤層最厚8米;全系主焦煤,低硫、低灰、發熱量大、易開采,為稀有煤種。
此外還有大量的鐵礦,儲量約在億噸以上,品位一般在45-63%之間。
這種誘惑,對于日本這個資源貧乏的國家來說是不可抵擋的。
但是隴海路沒那麼容易修的,估計到修好鐵路可以運煤鐵的時候,中日之間戰爭就爆發了。
這就是知道歷史發展方向的好處。
除了日本人之外,四國銀行團也像鯊魚聞到血腥一樣找上門來,也要求貨款給張山長,張山長听了一臉黑線,心里暗罵,他娘的,都把本少爺當成冤大頭、大水魚了,總有一天,老子讓你們後悔莫及!
四國銀行團于1910年由英、美、德、法四國在華開設的匯豐、花旗、德華、東方匯理四銀行組成。
張山長現在掌控著五個省份,在中國的實力最強大,大有取代滿清的趨勢。四國銀行團這才找上門來。
四國銀行團知道張山長有實力。借了款跑不掉,這才找上門來,換作其它小軍閥,四國銀行團還看不上眼,想跟它借它還不借呢。
可惜張山長不需要這種狗屁榮幸。
但是這四國銀行團跟日本不同,按照現在的發展速度,張山長有把握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打敗日本,但是沒有把握同時打敗四國銀行團後面的英、美、德、法四國。
所以,四國銀行團的貸款借不得。
這些事情最後只得交給陳秀才去交涉,並且通知一下莫之聲,讓他跟德國人溝通一下,讓德國的德華銀行不要來搗亂,從四國銀行團內部瓦解他們,又或者單單跟德華銀行貸款!
一戰過後,德國馬克變得一文不值,現在借他一大筆錢,到時候還他一大堆廢紙,也是一件快事。
煩惱的兩天終于過去,1911年10月10日,辛亥革命如期爆發。
相對于原先的歷史,辛亥革命之後的形勢已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最起碼,革命黨人再也不用擔心滿清袁世凱的軍隊前去平叛了,袁世凱被張山長提前捉了起來,北洋軍隊也被打散,而滿清朝廷現在自身難保!
所以武昌辛亥革命成功之後,南門各省新軍紛紛響應,清政府已經無法顧及了!
首先是南京,由于何大拿的第二師早早就佔據安徽和江蘇,第二師還駐扎了兩個步兵團在南京長江對面的浦口。
一個星期之前,何大拿就接到張山長的命令,命令他伺機奪取南京!何大拿接到命令之後,秘密令分散各地進行農村社會改革的部隊集結,保護農村社會改革工作隊的任務移交給從山東支援過來的民兵,以及在本地新組織的民兵。
第二師一開始駐扎在浦口只有莫如聰的一個主力團,後來山東支援的民兵過來之後又抽調了一個主力團到達了浦口,不過在辛亥革命爆發前兩天,何大拿和他的師指揮部秘密移到浦口,一天後,其余部隊也秘密地在浦口集結,至此,第二步兵師一萬二千六百多人也集結待命,只等一聲命下就沖過長江,奪取南京!
第二步兵師近一萬三千,完全按照山東主力師的裝備,下轄3個步兵團、一個炮兵團、一偵察營、一騎兵連、一警衛連、一工兵營、一衛生營、一軍需營、一通訊營。
但是,清廷在南京布置的軍隊也不弱。
張勛手下的江防軍雖然不是新軍,但卻是一支久經沙場的老軍。張勛江防軍的前身是「毅軍」,由抗日名將宋慶一手締造,因被清廷賞「毅勇巴圖魯」的封號而得名。
早期「毅軍」的主要成員為捻軍降卒,作戰特點跟捻軍一樣,重視機動,重視馬隊。到了甲午戰爭期間,李鴻章的淮軍因**而一路潰敗,宋慶率領的「毅軍」卻常在敗退中屢有斬獲,成為晚清的「明星部隊」。就連張作霖這樣的一方豪杰,也心甘情願當「毅軍」的馬隊小軍官。
宋慶死後,「毅軍」逐漸被袁世凱拉攏,當張勛進駐長江,袁世凱立即把毅軍的指揮權交給了張勛。
此時,當年的「毅軍」已經擴充到20個營1萬多人,還裝備了毛瑟槍、克蘆伯大炮等較為先進的武器,成為兩江總督張人駿和江寧將軍鐵良心目中的「戡亂利劍」。
除了打不死的張勛之外,在南京的另兩位清廷重臣張人駿和鐵良也都不是飯桶。
張人駿在兩廣任職期間,還多次因國家主權問題與列強產生沖突,強硬而極具手腕,「愛國」的名聲被傳頌一時。1909年被任命為兩江總督後,張人駿對第九鎮頗多懷柔,導致徐紹楨一度放松了對他的警惕,差一點中了他「杯酒釋兵權」的奸計。
而鐵良則被譽為滿清軍事第一人,早年曾是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榮祿的幕僚,頗受信任。他潛心研究兵學,號稱滿人中不多的知兵大員。
有這三個人坐鎮南京,還有包括前「毅軍」轉變而來江防軍兩萬余人,怪不得清廷敢放心地讓清海軍艦艇進入武漢協助平叛!
事實上,第九鎮的第一次起義終于還是失敗了。
山東第二師進駐浦口,給了南京無限的壓力,兩江總督張人駿更加放心不下第九鎮,這就造成了新軍第九鎮比歷史上更早地被趕到秣陵關駐守,到辛亥革命爆發,第九鎮已經忍無可忍了,在得知辛亥革命成功之後,1911年的11月15日拂曉,新軍第九鎮在秣陵關誓師起義。
在徐紹楨的率領下,以三十六標的第三營、馬標一營為右路,以三十三標三營、馬標三營為左路,以三十四標為中路,分三路進攻南京。
當時,第九鎮平均每人只有子彈幾粒,大炮有,但是沒有炮彈。直到上午11時,部隊在無名緯河南岸高地集結待命,準備夜間與城里內應部隊里應外合,一舉成功。
然而內應部隊已失敗,潰兵撤出城外。接著進攻南京的三路部隊均未奏效,起義軍于是集中兵力總攻雨花台,終因彈藥告罄而撤出戰斗。16日晨,在大霧掩護下,起義軍向鎮江退卻。
新軍第九鎮的官兵剛剛退,而第二師卻已開始登場!
兩天前,在長江邊九洑洲的一個小山丘上,何大拿騎著高頭大馬,用馬鞭子指著長江對岸,意氣風發地對師參謀長高曾會說道︰「高參謀長,看到如此寬闊的江河,何不賦詩一首?」
何大拿從一個縣城鄉勇的教頭變成今天一師之統率,可謂來之不易。從開始的鄉勇教頭到巡警隊長,接著又到濟南策反第五鎮,接著又帶隊上山下鄉進行農村社會改革,嚴格地執行張山長定下的農村的政策,並不惜大開殺戒,得到一個「活閻王」的綽號。
何大拿無怨無恨,只因張山長當初信任他,讓他當了一個巡警隊長,把一縣的巡警盡數交給他管理,策反第五鎮之後,張山長又讓他當上了一守備旅長,把山東一省之地交給他保護,可謂對他有知遇之恩。
何大拿是一個講義氣的人,張山長對他無比的信任,讓他粉身難報,只要張山長交代的事情,他都會努力將它辦得好好的,直到令張山長滿意為止。
在守備旅升級為主力師的時候,張山長讓他去軍校培訓班學習,他在三個月的培訓期中,不眠不休刻苦努力地學習,硬是通過了各項考試。
可以說,何大拿能夠做到今天一師之長的位置,除了張山長對他的信任之外,更重要的是他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的。
因此,盡管高曾會的軍事素養比何大拿高明了許多,但是對于何大拿還是非常恭敬和佩服的。
高曾會三十來歲,早年畢業于日本士官學校步兵科,是原山東巡防營的一個教習,混得很慘,如果不是張山長佔領濟南的話,他也沒有那麼風光。
高曾會見何大拿這個粗人居然要談詩,不禁直搖頭,連忙道︰「師長大人,我們一介軍人,只論刀兵,不論詩文!」
何大拿在馬上得意一笑道︰「嘿嘿,雖則如此,可是今天我老何卻不得不趨風附雅一番了,因為我們的張大帥給我發命令的時候,後面還附了一首詩,今天,約參謀長來到長江邊就是想跟參謀長一同欣賞一下這首詩。」
張山長張大炮這個假洋鬼子居然也會寫詩?不會是假冒、抄襲別人的吧?高曾會一時充滿了好奇,忙問道︰「哦,既然是大帥的詩,那肯定是非常好的了,師長大人特地來到江邊來讀,的確是一大雅事。」
何大拿拿出一張紙,攤開念道︰「《七律•祝第二師攻佔南京》;
鐘山風雨起蒼黃,百萬雄師過大江。虎踞龍盤今勝昔,天翻地覆慨而慷。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何大拿的腔調有點怪,讀起來有點象唱戲,那種氣勢磅礡的意境被他降低了不少。
高曾會听罷,心里不覺得怎樣,因為他手中沒有百萬雄師,充其量只有一萬多人,根本領略不到百萬雄師在手的豪邁!
高曾會連聲贊道︰「好詩,好詩,此詩氣勢雄偉,大帥的確好文采!」心里卻有一些月復誹,百萬雄師過大江?這也太大炮了吧,第二師總共才一萬三千人不夠,能夠過江的最多也不過一萬人,卻敢說百萬雄師?張大炮果然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