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日,中國紅十字會的志願者們將中國人民捐贈的一萬五千支鏈霉素在公海上轉交給了日本的赤十字會。
志願者們在海軍的監管之下,始終沒有跟日本人有任何接觸,交接藥品也是用小船裝著藥品,讓它漂浮到日本人的漁船邊,然後日本赤十字會的人用鉤子鉤住小船,把藥品轉到他們的船上。
即使這樣,這批志願者也要在朝鮮隔離至少一個半月,才能夠讓他回國。
時間進入六月,天氣逐漸炎熱起來,特種作戰部隊又在日本島上投放了幾次跳蚤和老鼠,讓日本島上的鼠疫範圍再次擴大,連日本北海道的城鄉也出現了疫情,死亡人數急促上升。
這時,在朝鮮的釜山,九洲的福岡等幾個城市也發現了鼠疫癥狀,出現了死亡。
在日本災民聚集的鹿兒島也出現了病例,那里的衛生狀況非常差,爆發速度非常快。
在朝鮮集團軍與日軍相持的前線,也開始出現了病例。
前線陣地條件惡劣,而且一向都是髒亂差,衛生情況非常糟糕,如果不是一直噴射殺蟲劑的話,也許情況更加糟糕。
六月中旬,遠在太平洋彼岸的美國和加拿大的沿海城市也相繼出現了幾例病例。
美國和加拿大趁著日本與中國交戰的當口,大做軍火生意,美國人口上雖然說斷絕與日本人的聯系,以免讓日本的瘟疫傳播到美國國土上來,但是軍火生意實在利潤太大,政府不允許,走私的軍火商卻沒有間斷,私底交易仍然很活躍,這給瘟疫的傳播提供了途徑。
加拿大也一樣,干的都是一些趁火打劫打劫的買賣,趁中日兩國戰爭,大量的販賣軍火和軍用物資給日本,以借日本的力量削弱中國的實力,並且大發其財,但是最終都得到了報應,賺的錢還遠遠不夠向中國購買鏈霉素。
在加拿大和美國隨即掀起了一陣黑死病的恐慌,從而促進了中國鏈霉素的銷售。
中國政府從五月份開始,就在全國開展了一次全國性的愛國衛生行動,特別是在沿海一帶的城市里,進行了消滅老鼠和跳蚤的全民動員。
到了七月初,鼠疫並沒有在中國發生,而朝鮮和九洲島上的疫情也得到了控制,張山長才松了一口氣。
鼠疫並不可怕,只要人們講究衛生,消滅傳播病菌的老鼠和跳蚤。就能有限地抑制疫情的傳播,再加上隔離、治療等有效的措施,是完全可以防治的。
同時,在中國新疆伊犁,一輛貨運汽車在傍晚時分偷偷地駛入了哈薩克斯坦境內。
凌晨時分,天剛蒙蒙亮,在哈薩克斯坦距離中國新疆的伊犁100公里的一個草原上,有一條臨時開闢的泥土跑道,一架中型貨運飛機在這條簡易的跑道起飛了。
飛機上裝著一個大鐵罐,里面裝的是十公斤的鼠疫桿菌濃縮活細菌漿,除此之外,還有一部分鏈霉素。
這十公斤鼠疫桿菌濃縮活細菌漿如果運用得好的話,可以毀掉大英帝國,甚至毀掉整個歐洲。
這是張山長願意看到的。
這架飛機將在空中飛行八個小時左右,飛行約兩千四百公里,然後降落在哈薩克斯坦的德國佔領區內,然後再繼續飛往德國本土。
黑死病的幽靈,在不久的將來,極有可能在大英帝國的上空徘徊,到時,中國人只要大量地生產鏈霉素和殺蟲劑,就可以有大把大把的黃金進賬了。
日本政府也采取了中國政府防治鼠疫的措施,但是日本是疫情的發源地,而且中國的特種作戰部隊又不停地向島上投放染菌的老鼠和跳蚤,所以他們的防治效果非常差。
再加上日本一直受到中國空軍的空襲,大量的工廠被炸掉,而日本政府又一味地發展軍事,制造武器以抵抗中國的侵略,從而忽略了民生,以至于到鼠疫發生的時候,他們竟然沒有足夠的殺蟲劑用來消滅那些傳播瘟疫的跳蚤。
除此之外,他們還沒有足夠的醫藥,而且就算有也沒有用,對于鼠疫有療效的只有鏈霉素,而鏈霉素又控制在中國人的手中,其它藥物充其量只能給病者一點心理安慰而已,根本就沒有療效,至于病情能不能夠好轉,就要看天意了。
日本人因鼠疫而死亡的數量不可估量,最重要的是,疫情控制不住,而且還在不斷地擴散!。
日本人開始承受不住了,本來一次性死上十萬二十萬人算不上一回事,為了日本民族的崛起,這些犧牲是必須的,也是值得的。
可是中國人不斷地將老鼠和跳蚤扔進來,好像不把日本人滅絕不罷休一樣,讓日本島上的疫情根本無法控制。
再這樣下去的話,死的就不止一個十萬二十萬,而是很多個十萬二十萬了。而且還要繼續不斷地死下去,直到日本全部滅絕為止。
日本人再倔強也架不住,日本島多山地區狹窄,人口密集,發起瘟疫來又凶猛又迅速,通常是整村子整村子,或者是整條街道整條街道的人死掉。
部隊里的士兵也是如此,有時整個軍營的人兩天之內就全部病倒,然後就快速地死去。
在東京,街道上已經斷了人流,市民被要求呆在家里,沒有準許不得在街道上行走,以免交叉傳染。
軍隊和警察忙著噴灑殺蟲劑和捕殺老鼠,穿著紅十字的人員穿行在大街小巷。
城市里面到處濃煙滾滾,這些煙塵並不是因為中國空軍的突襲而產生的煙,而是因為疫情控制的隊伍將因疫情感染而死的人,把他們的屋子和尸體一起焚燒,從而引起的濃煙和大火。
但是這種濃煙和大火,絲毫不比飛機的轟炸來得弱,反而更加猛烈。
整個東京的空氣中飄蕩著一陣殺蟲水的味道,同時還有一股尸體的燒焦味。
而在農村,則是一片死寂。
日本的大正天皇早就已經搬出了的皇宮,現在的日本皇宮已經基本成為一座廢墟,而且中國空軍每一次空襲都會在上面轉一圈,扔下一兩顆炸彈。
大正天皇現在的住所在離東京五十公里的一個防空地下室里面,而且,為了防止鼠疫的侵襲,這里基本已經與世隔絕了。
同大正天皇在一起避難的還有現任的日本首相寺內正毅,以及日本軍界的元老山縣有朋。
三個人躲避在這里有一個月了,平時通過電話和電報指揮外面的軍民防治鼠疫。
大正天皇和山縣有朋及寺內正毅現在不在地下室里,而是坐在大廳里,自從日本發生疫情之後,飛機已經很少來空襲了。
三個人已經在客廳里跪坐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了,仍然一聲不吭。
山縣有朋和寺內正毅都是一個非常堅韌的人,雖然現在日本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但是此刻,他們還沉得住氣。
鼠疫雖然來得凶猛,但是,寺內正毅和山縣有朋都堅信,日本人能夠戰勝它。
山縣有朋和寺內正毅兩人已經準備為此再犧牲一兩百萬人了,對于他們來說,這並不算什麼。
讓他們擔心的是,日本人因為鼠疫而產生的恐慌,還有中國空軍不斷地投入病源,讓這場鼠疫變得無法控制。
不受控制的鼠疫會加重這種恐慌,到了一個臨界點的時候,日本就會亂了套,一亂套的話,日本就完了。
是時候為日本的將來想一想了,山縣有朋和寺內正毅心里都這樣想。
大正天皇小時候曾患腦膜炎,有輕度的精神病,隨著年紀越大,腦膜炎的後遺癥越來越明顯,再加上他自登基以來諸事不順,病情更加糟糕。
今天,大正天皇難得清醒一回,于是召集寺內正毅和山縣有朋商量日本的出路。
其實,山縣有朋和寺內正毅兩人已經有了共識︰那就是向中國人妥協。
向中國人妥協就意味著要接受中國人苛刻的條件,這對于79歲的山縣有朋來說,這比殺了他不要難受。
寺內正毅也一樣,如果他同意向中國人求和的話,他的首相也當到頭了,那些憤怒的民眾一定不會饒過他,最後他也只能辭去日本首相的職位。
雖然兩人都覺得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可是到了了現在,日本已經無路可走,只得接受中國人的屈辱條件,為日本的將來贏得機會。
雖然這個機會可能渺茫,可能會要等幾十甚至幾百年。但是好過現在日本就毀滅于這場瘟疫之下。
山縣有朋和寺內正毅都在沉默著,一言不發。
大正天皇咳了一下,想打破室內的沉靜,但是他這一聲咳,卻把室內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鼠疫中有一種靠飛沫傳播的癥狀叫做肺鼠疫,主要癥狀是咳嗽!
大正天皇驚叫一聲,叫道︰「快,快,快!給朕打一支鏈霉素!」
鏈霉素是中國政府和紅十字會捐贈的,其中大部分都分配給那些政府官員、皇室人員、軍隊將官等重要人士以備不時之需,然後就是那些大資本家、有錢人購買,真正用在民眾身上的簡直沒有。
大正天皇打了一支鏈霉素之後,才長長吁了一口氣。
大正天皇起身丟了一句話,說道︰「無論如何,向中國人妥協,帝國再也不能這樣拖下去了。」
寺內正毅和山縣有朋躬身行禮,一起說了一句「哈依!」
中國政府和日本政府雖然沒有直接的外交關系,但是日本政府要與中國政府接觸的話,辦法還是有的。
七月五日,日本駐美國大使忽然來到中國駐美大使館,向中國大使館遞交了一份意願書,請求盡快同中國政府進行停戰談判。
中國駐美大使連忙發電報回國,外交部長王寵惠于是拿著這份電報急忙來找張山長,在前往豐澤園的路上,王寵惠又見到副總統陳秀才,陳秀才見到王寵惠匆忙的樣子,于是問道︰「亮疇,匆匆忙忙的,找大總統有急事?」
陳秀才似乎每一天都要到張山長住的豐澤園來走一趟,跟張山長聊聊天,日子過得非常悠閑。
陳秀才是一個副總統,是有權知道這事的,于是王寵惠就答道︰「是的,日本駐美大使向我駐美大使,遞交了日本政府有關請求同中國政府進行停戰談判的要求,我看事情緊急,于是馬上來見大總統了。」
陳秀才卻不以為然,他輕笑道︰「這算什麼急事,我猜大總統現在正在跟在他的寶貝女兒玩耍,沒有時間跟在你討論日本人的事。」
王寵惠說道︰「日本國內正在經受瘟疫的煎熬,只有中日早日停止作戰狀態,日本才可以安心地進行防治瘟疫,才可以從中國進口鏈霉素和殺蟲劑。
停戰對日本災民來說是一個好事,對于我們中國來說又何嘗不是?我想日本人主動要求停戰,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我們應該可以在談判桌上得到我們要在戰場上得到的東西。」
陳秀才贊許地笑道︰「亮疇,你的想法是好的,可是你表現得太過著急了,很容易讓大總統誤認為你是在為日本人著急。」
王寵惠聞言一笑,道︰「多謝副總統提醒了,我是有一點急了,也是,日本人的死活關我什麼事,我用得著這麼急嗎?」
陳秀才笑道︰「你不是為日本人著急,你是急著想在談判桌上再立新功。」
王寵惠連忙大呼知己,「知我者,副總統也!」
兩人來到豐澤園,直接來到頤年堂,就看到張山長和他的寶貝女兒在玩游戲。
王寵惠記住了陳秀才的話,有關日本人的問題千萬不能急著去辦,特別是日本人著急的事。
不然的話,張大總統會以為你為日本人著想,這可不是什麼好事。那個王兆名就是榜樣,王兆名就是太過關心日本人的死活了,現在已經被大總統派去鹿兒島做難民營的營長去了。
于是王寵惠就在旁邊津津有味地看著張山長和小女孩玩,直到莫如蘭走進來,覺得不像話,于是把她女兒抱走了。
張山長這才看到王寵惠和陳秀才,于是連忙招呼他們坐下,陳秀蘭上前為他們沏好茶,張山長就說道︰「王部長,不好意思,怠慢了!」
王寵惠笑笑道︰「沒什麼,小明亮真是很可愛,有時候跟在小朋友玩一下,也可以舒緩一下緊張的神經,有利于提高工作效率,何況我也沒什麼要事。」王寵惠故作輕松地說道。
三人天南地北地聊了一陣,直到太陽西斜,莫如蘭過來問要不要預備他們的飯的時候,王寵惠才說道︰「不用,不用,我有一點小事請示一下大總統,馬上就要走。」
王寵惠這才把來意說了出來,張山長一笑,說道︰「這是好事呀,如果在談判桌上可以得到,我當然樂觀其成了,總好過打個你死我活的,雖然我們國家出的兵力不多,可是武器彈藥全部是我們的,這多浪費錢呀!」
王寵惠說道︰「那麼,我明天就回復他們,可以安排雙方談判,至于談判的地點,大總統以為什麼地方好?」
張山長隨口說道︰「就下關,雙方都很近,很方便。」
下關就是馬關,是中日甲午戰爭《馬關條約》簽訂的地方。
王寵惠又問道︰「大總統,根據日本國內的形勢,我相信日本人是很有誠意的,相信他們也會作出重大的讓步,不知道大總統要日本人做出什麼樣的讓步,才肯跟日本人停戰?」
張山長說道︰「有一句說,欠債還錢,天經地儀,我只要日本人歸還在中國搶的東西,然後再反過來簽訂一份《馬關條約》就行了。」
陳秀才插口道︰「光光要他們歸還在中國掠奪的東西,就夠他們還的了,還要反過來簽訂一個《馬關條件》,恐怕日本人一百年也翻不起身來。」
張山長說道︰「具體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馬關條約中國賠償日本軍費2億3千萬兩白銀,現在我要他歸還這2億3千萬兩白銀之外,再賠償我們2億3千萬兩白銀。然後割讓九洲島,以及現在朝鮮集團軍實際佔領的地方。至于什麼通商、口岸之類的東西,你們依照以前的《馬關條約》照辦就是了。」
「當然,日本人在日俄戰爭中對中國造成的損害也要他們進行賠償,此外,日本在《辛丑條約》中從中國攝取的好處也要他們歸還。你們回去算一下,列一個清單。」
王寵惠站起來說道︰「我馬上回去叫人搜集一下資料,列出一個清單,然後讓大總統過目!」
張山長點點頭,然後王寵惠告辭,張山長讓陳秀蘭送他出去。
等王寵惠走了之後,陳秀才說道︰「賢女婿,你認為日本人會答言這樣苛刻的要求嗎?」
張山長笑道︰「永遠不要小看了日本人,他們非常能忍,現在只是不得不屈服,但是我們不能夠掉以輕心,一時他們得勢,一定會反咬我們一口的!」
陳秀才問道︰「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要跟他們談判、停戰?」
張山長笑笑道︰「談判跟停戰是兩回事,在談判的過程中更加要加強打擊,不是有一句話叫做‘以戰促談’嗎?」
張山長見陳秀蘭送王寵惠回來,于是又叫她發一封電報給特種作戰部隊的指揮官,內容也只有四個字,就是「最大劑量!」
陳秀才當然知道這四個字的意思,于是抽了一口冷氣,說道︰「這會不會太重了,這樣一來,這個小島恐怕就不能夠住人了。」
張山長道︰「其實這東西防治起來也很容易,只要動員起來,沒有不可以克服的困難,日本人完全有能力克服。
不要小看日本人,這對于他們來說只是小意思,最多死上幾十萬人而已,對于他們來說並不算什麼,他們有的是人。
我以前老是听一些專家說日本人是如何的堅韌,我現在也很想知道,它堅韌到了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