珪月長明 第二卷 傾世齊王妃 第三十七章 尹德妃壽辰(下)

作者 ︰ 上官沅兒

宮里的宴會結束再回到王府之時已近三更時分,李元吉非說要送我回房休息。我執拗不過只好讓他送我回沁香園。

「今日尹德妃沒刁難你吧?。」李元吉關切的詢問我道。「沒有,娘娘對我很好。」我回道,吩咐絳雪去準備洗澡水。「這麼晚了王爺還不回房休息?」我提醒他道。「珪媚,咱們成親這麼久卻還未同房,今夜…」

「今夜王爺還是回書房去睡吧!」我別過頭去不願看他,他卻搬過我的肩膀,凝視我道︰「為什麼你對我這麼冷淡?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夠好?」我掙月兌他的臂膀,揉了揉我吃痛的胳膊。「王爺很好,只是珪媚還沒準備好。」

「沒準備好?那你費盡苦心的把秀兒和芙兒調來我身邊就是想讓她們來代替你嗎?。」李元吉蹙眉道。「是,我雖已嫁給你,但是我的心,永遠都不會在你這里!」我一字一句款款道來。李元吉見我這麼說,暗自神傷。「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李世民他灌了你什麼迷藥讓你對他這麼死心塌地?」

我冷笑道︰「若不是你的苦苦相逼,若不是你陰狠手段。我怎麼也不會在這里,我只能做到盡量忽視你的存在,但是若想要我接納你,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你!你既然已經是我李元吉的妻子,我絕不會容你心中還想著他人!」李元吉說著突然用力將我肩膀緊握推到在榻上,「你的心里只能想著我一個人!」他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我的頸部,用力的將我身上的緞襖扯開。他本以為我會大力反抗,可我卻躺在榻上一動不動。他突然停了下來,只看見兩條清晰的淚痕順著我的臉頰流到了耳根。

「楊珪媚,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李元吉將我身上的緞襖攏好坐起。見我不願說話,只把絳雪叫進來,自己掩上房門出去了。隔天一早便听到齊王昨天夜里寵幸了丫鬟秀兒的消息,我只苦笑無語。

「姐姐,昨個夜里王爺不是在姐姐房里嗎?怎麼讓秀兒那個賤婢得了空子?」絳雪不滿道。我依舊是對著鏡子梳理我的頭發,絳雪卻一把奪過我的梳子,「姐姐!絳雪跟您說話呢!你和王爺到底怎麼了?」我卻從她手中輕輕地將我的梳子拿過來,細語道︰「他喜歡和誰一起是他的自由,我們做女人的哪里管得著。」

「姐姐?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你以前說人人都是平等的,你是這麼開導絳雪的,所以咱們才是姐妹啊!」我的確是這麼說的,可是你不知道。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我又怎會去理會那麼多呢。絳雪見我不再說話,只以為我是懦弱不想理事,氣呼呼的掩上房門出去了。

我獨自坐在房中,撫模我胸前的翡翠珪月。不知道那個人如今過得好不好,不知道晉州冷不冷,不知道這一仗打得順不順利…我越想越擔心,越想知道他的近況。復換上便裝,打發轎子送我去李孝恭的府上。

「王妃今日怎麼想到到我這里來?」李孝恭親自給我沏了一壺上好的紫筍茶。「郡王也喜歡喝這種茶?」我訝異道。

「孝恭幾次見到王妃貪飲此種茶,我知道王妃愛茶,尤其愛這茶中之仙紫筍茶。所以特意找了好多地方才找來這種茶。」李孝恭絲毫不避諱的對我說道。「原來是這樣。」我干笑兩聲不知如何接下去。「其實王妃今日來找孝恭到底所謂何事?」李孝恭放下手中的茶壺,凝視我道。

「我…我只是想問問那個人…他好嗎?。」

李孝恭立馬領會到我口中的‘他’是誰,只答道︰「君一切安好,請王妃無需掛念。」他懂我的心,知道我的擔心。有個懂你的人,是人生最大的幸福,這個人,不一定十全十美,但他能讀懂你,能走進你的心靈深處,能看懂你心里的一切。總是會一直的在你身邊,默默守護你,不讓你受一點點的委屈。而這個陪過我出生入死,又默默守護我的人,便是李孝恭。

「听郡王這麼說,珪媚便放心了。」我長吁一口氣,終于將心結打開,仿佛暢快了許多。「王妃這麼關心秦王,秦王知道必定十分感動。」李孝恭將茶斟進一個紅瓷杯子里面遞給我,我接過他遞的茶,伸到鼻子旁邊聞了聞,果真是上好的紫筍茶,茶香濃郁卻不失清新。

「今日之事,還請郡王答應珪媚不要對任何人說起。尤其是秦王。」我細細低語。「只要王妃所托之事,孝恭必定義不容辭。」李孝恭看著我的眼楮對我說道,我卻避過他的目光。只道︰「人生得一知己,珪媚已經很感激了。還請郡王也好生照顧自己。」說完我便起身回府。卻在門口踫見了一個好久不見的故人,李秀寧。

我見到李秀寧,很熱情的迎上去與她打招呼道︰「秀寧你也在這兒!」她卻好似沒看見我一樣,與我擦肩而過。「秀寧!你怎麼了?」我回過身,抓住她的肩膀詢問道。她卻突然轉身,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臉上。我吃驚的捂住自己被打的側臉,一時怔住不知所措。

「我本以為你與其他的青樓女子有所不同,沒想到你跟她們都一樣!都是貪名奪利的下賤胚子!枉世民對你情深一場,你卻要如此作踐自己!」李秀寧看著我的臉,滿眼都是憎惡。「秀寧,我沒有。」我輕聲對她說。

她卻絲毫不听我說話,「你知道嗎?世民因為你拋下了晉州千千萬萬的百姓回來找你,而你呢,為了一個王妃的頭餃拋棄他嫁給齊王。你不覺得可笑嗎?他因為你回到軍營之後整個人失魂落魄燒了整整三天三夜,嘴里念的都是你的名字。這些你又知道嗎?你配嗎?你不配!」我真的不知道這些,沒有人跟我說過。我不知道他發燒,不知道他會這麼難過得無法自拔…淚水不自覺的噴涌而出。她見我流淚,愈發厭惡。「你以為你哭就可以博取同情嗎?!」說完便欲抬手準備打我,卻被身後一雙更有力的手抓住了。

「秀寧,你太過分了!」李孝恭怒斥道。「我過分?我過分還是她過分?把世民害的那麼慘還有臉在齊王府里逍遙快活!」「無論如何你都不該動手打人!」李孝恭用力甩開李秀寧的手,關切的詢問我道︰「珪媚你沒事吧?。」

我只搖搖頭,「沒事。」「你為什麼這麼關心她?你們一個個的都被她灌了迷藥是嗎?!」李秀寧指著我對李孝恭說道。「夠了!珪媚這麼做自然有她的原因,我們又何必苦苦相逼。」李孝恭說完便拉著李秀寧進府里去,回頭示意我快走。我勉強勾出一個笑容,做出讓他放心的樣子。

失魂落魄的回到齊王府,想起剛才李秀寧的那番話,我心如刀割。你不能理解,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可不曾想,卻也傷得你如此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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