珪月長明 第二卷 傾世齊王妃 第六十一章 覆水也難收

作者 ︰ 上官沅兒

從我自己的角度來看,我對眼前的這個男人是深愛的。可是從我對歷史的方面來看,他是今後受萬人敬仰的太宗皇帝。雖然這一切都不能告訴他,可是如今的我真的要深思熟慮一番。我可否這麼自私的帶走一個中國歷史上這麼偉大的皇帝呢?

答案是,我不能。我不能昧著自己的心只為自己的一己私情。我愛他,所以更加不能耽誤他。若因為我毀了他的美好前程,我會一輩子都活在自己的內疚之中。我愛他,所以我要幫助他,利用我對歷史的熟稔助他一臂之力成為史上最英明的皇帝!

「世民,倘若你就是今後的九五之尊,你當如何?」我突然很認真地望著李世民,似乎想從他的眸中看出些什麼來,他居然模了模我的額頭,以為我是在開玩笑。「珪兒這話當著我還可以說說,若是傳了出去可是砍頭的大罪!」我搖搖頭,淺笑道︰「我是認真的!」

他見我鄭重其事的樣子,從稻草堆上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幾步,突然回頭眼神認真地看著我說︰「若是真的,那我一定會將整個大唐皇朝治理得僅僅有條,會讓黎民百姓全部過上安生的日子。」旋即又回到我身邊,幫我將臉頰旁的一絲碎發縷到耳後。低語道︰「可是珪兒,我不想做九五之尊,如今的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一起過神仙眷侶般的日子,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希望每天早晨睜開眼楮便能看見你,和你一起澆花一起做飯一起看滿天星辰。你知道嗎?。」

我看著眼前眉目如畫的男子,我知道他的心中自有一番宏圖大志,可是他卻甘願為了我舍棄了他的英雄夢。可是我要的,不是這樣的他。即便我有多麼向往他勾勒出以後我們生活宏圖,我亦不願他為了我而舍棄自己這麼多年來所打拼所追求的一切。

「可是這樣的日子我真的過不下去了…」我故作柔弱不去看他。「珪兒?」李世民似乎沒有听到剛剛我說的話,輕呼我的名字。我抬起頭,眸如星辰般看著他,娓娓道來︰「我說,這樣的日子我真的過不下去了。我不想和你一起過著這種躲躲藏藏的日子,沒有奢華的宮殿,沒有成群的奴僕。你知道嗎?這樣的日子我真的過的好累…」

「珪兒…」李世民仿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我,這個前一天就要與自己拜天地的女子。「我不信,你不是這樣的女子…」

「如果我不是,又怎會離你而去…如果我不是,又怎會嫁給齊王成為齊王妃…」我抬起頭目光凜然的與他對視,此刻的我絕不能心軟,即便此刻自己的心底早已泛濫成災…我看到他如星辰般的眸子漸漸的黯淡了下去,我知道自己又不可控制的傷害了他一次,可是,這條路,是我們必須經歷必須要走下去的。

「你知道嗎?這樣的日子比我想象的要艱難太多。我懷戀曾經在齊王府中養尊處優的生活,我不想與你一起過著這種艱苦的生活。你明白嗎?。」我目光冷艷,句句刺傷他的要害。他不可思議的瞪著我,眸子中生出星星怒火。卻不願多語,只冷笑搖頭。仿佛過去幾日只是自己做的黃粱一夢,夢醒了自然就要曲終人散。我極力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浮動,不讓他看出一絲端倪。

「我從未認真想過,我愛的人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她為何要不辭而別嫁給了李元吉做上了齊王妃?她為何又願意與我一起離開那個讓人感到窒息壓抑的皇宮?如今她又為何想要再次離我而去?楊珪媚!你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我看到他怒不可遏的眼神,卻仍舊倔強萬分的與他對視。我不怕他恨我,不怕他不能夠理解我。我怕的,只是他因為我而失去了自己本該得到的一切!

「你不知道,你不用知道…我本就是個貪婪成性的女子。和你在一起呆膩了,我自然想回去過擁有無盡榮華富貴的生活!我要的,你統統給不了我。既然你給不了我,又何不放我離開呢?」你不知道,說這些話的時候我的心比你更痛。你也不知道,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多麼害怕再次看到你那絕望冷峻的眼眸。

可是卻無法逃避的看到了你那失望決絕的眸子,李世民默然,神色黯然無神,那微翹的睫毛下面冷峻異常。「原來是這樣…」

「所以珪媚請王爺忘了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就當做的一場噩夢!」我語氣加重,只見李世民臉色微怔,抬起頭看著我決然的臉,仿佛眼前前幾日還溫婉可人的女子突然之間變了一個人,變成了一個心狠、世俗不堪的女子…

我不怕李世民恨我,雖然我會很難過。可是這種感覺在齊王府的時候我早已嘗盡,如今的我,早已不怕面對如此冷峻的局面。我有自己堅信的信念,與李世民相處的這段時間,讓我更加覺得,他是一個如此善良多情又絕色傾城的男子。我不可以只顧自己一己私念的霸佔這個本該屬于天下人的男子,我何苦嫁給齊王忍辱負重,我何苦受盡冤枉道不清訴不盡?原因只有一個,便是為了他的帝皇之路。

可是他卻突然將我緊緊的摟進懷中,用力到讓我快要窒息的地步。低潤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我不信,我不信你是這樣的女子!你到底有何苦衷,你告訴我!我們一起面對?」我看著他深情又魅惑地眼眸,有那麼一瞬,我真的差點堅持不住將真正的真相告知于他。可是僅剩的那一絲理智讓我堅持下來。我緊抿嘴唇搖了搖頭,對他粲然一笑︰「我沒有,沒有絲毫苦衷。若然真有苦衷,那苦衷便是我過不了與你一同受苦的日子!」

李世民用凜冽的目光看著面前眸若星辰般璀璨的女子,沒想到我會說出這麼決絕的話語。心下一陣涼意。我冷冷地看著眼前之人,竭力表現的無所謂的態度。雖然內心泛濫苦悶,我亦不會在臉上表露出來,或許是我已經經歷了太多,又或許是老天也想幫助我,幫助我擺月兌面前如此深情如此俊逸無雙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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