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帶著一人一僵尸以及一鬼魂,鄭依依怒不可遏地回了家。
「圓臉,把楚楚叫來。」鄭依依剛一進門,就對著空氣大喊一聲。
「好的。」圓臉大聲回應後,直奔地下室去了。
鄭依依把綠網放出來,小雅在綠網里惡毒地盯著鄭依依看。
「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不會介意的。」鄭依依坐在沙發上,笑著對小雅說。
小雅看著鄭依依,冷笑不已,最後,竟然演變成了大笑。
「鄭依依,你殺人了,哈哈,鄭直的劫難,你管得了,不知將來你的劫難來了,誰來救你?」小雅邊笑邊說。
鄭依依眼中寒光一閃,殺意涌上心頭。
「這麼說,你的目標是我?」鄭依依站起身,繞到小雅身旁。「抑或說,你們的目標是我?」
小雅全身一凜,心知自己說漏了嘴,如果被主人知道,那她就會連魂都不剩。于是,小雅立刻住嘴,半個字都不肯吐露。
「看把你嚇的,我也只是隨口一說罷了。」看到剛剛還很囂張的小雅突然緊張起來,鄭依依知道,自己猜對了。
小雅听鄭依依這麼一說,內心的緊張稍稍平息,心想,她也只是亂猜的,算不上什麼。
人總是這樣,在危險到來的時候,就喜歡自欺欺人。小雅現在,就是這個心態。
「那麼,指使你的人,究竟有多可怕?」鄭依依從背後趴到小雅耳朵,耳語道。
果不其然,小雅渾身又是一凜。
鄭依依微微一笑,離開了小雅。而她手上綠光乍現,在她的指揮下,一條藤蔓圍著小雅轉來轉去。
「你要干什麼?」小雅一邊躲避著藤蔓,一邊瞪著鄭依依。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鄭依依饒有興趣地盯著小雅。
伴著她的話音,藤蔓嗖地一下,有如離弦的箭,貫穿了小雅的頭。
小雅慘叫了一聲,隨後,便渾渾噩噩不明情形了。
照例,牆上開始呈現畫面。
但這次的畫面,卻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
「小藤?」鄭依依以為她的藤蔓又在偷懶,便不悅地把最後一個藤字拉得很長。
小雅頭上的藤蔓委屈地動了動,然後又極努力地重新讀取小雅的思想。
牆上的畫面一亮過後,仍舊一片空白。
「考慮得倒周到。」鄭依依收回藤蔓,冷笑道。
藤蔓不甘心地飛回鄭依依的手,化作綠光,與鄭依依的手融為一體。
藤蔓一離開,小雅就恢復了神智。
對上鄭依依冷著的臉,小雅惡劣地嘲諷︰「怎麼?讀出什麼關鍵信息了?」
「既然有人‘鎖住’了你的記憶,那你也沒有利用價值了。」鄭依依掃了眼小雅,冷漠地說。
小雅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鄭依依的話。她一直以為,鄭依依殺了她,就已經是罪大惡極,如果再傷了她的魂魄,那麼,鄭依依的功德,至少要降一個級別。
功德可是個好東西,可以抵消天譴,對于妖來說,更是渡天劫時的最佳法寶。但功德積攢起來極不容易,鄭依依這只千年妖怪,又怎麼會因為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浪費功德呢?
可惜,小雅的算盤打錯了。
「楚楚,該喂毛毛蟲了。」鄭依依對剛剛趕到的周楚楚說。
周楚楚沖鄭依依略一點頭,然後放出食魄蟲。
食魄蟲一看有吃的了,高興極了,把身體團成一個球,快速地旋轉。
隨著它的旋轉,綠網中的小雅開始變形,身體被大幅度地拉長。
「不!」小雅大叫,抓著綠網不肯放手。
鄭依依一揮手,綠網突然消失。小雅一屆新生的魂魄,自然抵不過食魄蟲的吸力,伴著慘叫聲被蟲子絞殺吸食。
吃飽喝足了的食魄蟲,又變為胖嘟嘟的毛毛蟲,回到周楚楚的手心。
小雅的魂魄剛剛被毀,鄭依依身上的功德光就亮了起來。原本藍得像海的功德光,顏色漸漸變淡,直至變成青色,才停了下來。
周楚楚看著鄭依依的功德光,皺眉道︰「怎麼少了這麼多?」
「因為某些人賤到了極點。」鄭依依一臉嘲諷地說道。
周楚楚輕輕地嘆了口氣,無聲無息地飛回地下室。
鄭直的這番小劫難,在鄭依依的干擾下,毫無疑問地解除了。
直到事情徹底解除,鄭依依才來到鄭直身邊。
按理說,他也該醒了吧?鄭依依看著鄭直,有些奇怪。之前她已經檢查過了,只是一些普通的迷藥,這會兒,藥效也該過了。
她正想著,鄭直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而一直處于蘇醒邊緣的鄭直,猛地坐起身,接通電話,慣性地說︰「我是鄭直,出什麼事了?」
面對鄭直作為警察的本能,鄭依依無語地撫額長嘆。
「好,我馬上過去。」鄭直掛掉電話,就急勿勿地起身。
「對了,依依,小雅怎麼樣了?」鄭直忙里偷閑,一邊穿鞋一邊問。
「不知道。」鄭依依一甩手,不理鄭直。鄭直醒了,那邊還有個癱著的黎昕呢。
哎,她這個房東,命還真是苦。鄭依依在心里慨嘆,根本沒想過,黎昕就是因為她這個房東,才躺在地上一動也動不了的。
鄭直見鄭依依懶得理他,警局那邊又說發現了命案,便也不纏著她,直奔警局去了。今天的事,等他忙完了回來再找依依問個清楚。鄭直心想著,便三步並兩步地出了門。
「鄭依依,我什麼時候才能動?」黎昕已經在地上躺在好幾個小時,現在,他已經很不耐煩了。
「這我可拿不準。那女人給你喝的是符水,我又不是道士,怎麼知道你什麼時候能動?」鄭依依說完,用腳踢了踢黎昕的頭,眼看黎昕一臉的憤怒卻又還不了手的樣子,確定了黎昕是真的動不了。
「鄭依依!難道你想讓我一直躺在這兒?」黎昕用鼻孔出氣。鄭依依明顯是在等著看他出丑,一點伸手搭救的意圖都沒有!至少,他是一丁點都沒感受到!
鄭依依一攤手,用行動回答了黎昕。
黎昕的火,一下就上來了,正想大罵鄭依依沒良心雲雲,整個依依大廈,突然劇烈地晃了兩晃。
鄭依依奇怪地抬頭望向窗外,也沒地震啊?!
她就說麼,當初拉著鄭家的後人定居古承市,就是看中了這兒的地殼結構很穩定,背面靠山,正面靠海的,環境十分幽雅,氣候又怡人……地震的概率那是微乎其微的。
正當鄭依依的思緒已經飄遠之時,一道火符伴著玻璃破碎的聲音,疾射向她。
立刻回神的鄭依依,揚起手,五指伸開,對著火符施展妖術。
她手上濃烈的綠光化作光球,把火符團團包圍,火符還未來得及施展威力,就在綠光的攻擊下,隨隨便便地冒了幾個火星,然後就焦糊了……
鄭依依透過破碎的窗戶,看到了令她開心不已的場景。
刀手的舅舅,正掐著兩大把符紙,氣勢洶洶地站在她家樓下。
「你有救了。」鄭依依踢了下黎昕,笑著說。
說完,她便化作綠光,飛下樓去。
「妖孽!還我打神鞭!還我杏黃旗!」刀手舅舅一見到鄭依依,那火氣,不用刻意表現就已經很高漲了。
「老人家,別激動。天氣這麼熱,情緒不穩定,很容易暈倒的。」鄭依依找個了蔭涼的地方站好。
相比之下,死心眼兒的老頭兒則明晃晃地站在了明晃晃地陽光下,烈日正當空,老頭兒的影子很憋屈地在他腳底呈圓形。
「妖孽!妖孽!」老頭兒的怒氣上涌,臉漲得通紅。只能不斷地重復妖孽二字來抒發內心的怒火。
「你很想打架是吧?。」鄭依依學著黎昕的口氣說道,然後還煞有介事地掰了掰手關節。
老頭兒這下徹底被激怒了。百十道火符鋪天蓋地而來,在鄭依依面前擺成一道諾大的火牆。
看著這道火符堆成的火牆,鄭依依笑了。這老頭兒,還真是恨自己入骨,估麼著這道火牆,把他的家底都耗光了吧?
自己是不是該給老頭兒留些情面?要是老頭兒被氣暈了,就沒人救黎昕了。
鄭依依看著面前的火牆,有些為難地想。
自己出手向來只追求三個字,那就是快,準,狠,故意作假,自己還從來沒試過。鄭依依十分自大的暗忖。
這也就是她在心里想想,要是被老頭兒知道,估計她什麼都不用做,老頭兒就被氣得翻白眼了。
正當鄭依依猶豫之際,旁邊的一朵碩大的喇叭模樣的妖花,率先動手了。
只見妖花的花睫伸得老長,碩大的花瓣猛地變大,然後一口吞掉了火牆。
老頭兒親眼看著自己的百十道火符進了妖花的嘴,而後妖花像蛇一樣,一口咽下火符,一個圓球便順著花睫滑至花根。毫無疑問地,那圓球就是自己的全部火符。
見此情景,鄭依依這樣八面玲瓏的一個人,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安慰的話才好。
「你……你……」老頭兒一跺腳,指著妖花你你了半天,硬是講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其實,那妖花也才有一點靈識,它只是本能地感受到火符的炙烤,覺得很不舒服罷了。索幸,頭腦還很簡單的它,便一口吞了火牆。
既然讓自己不舒服,那就把火牆吃掉!這是它的想法。不過也虧得它走運,老頭兒由于囊中羞澀,從符紙到畫符用的朱砂,那都是殘次品中的殘次品,不然,妖花吞了火,那還有好?
妖花抖抖花瓣,直到那股不舒服的灼燒感散去,才慢悠悠地變回原形,重新回到花叢中。
「老人家,你還好吧?。」鄭依依看著老頭由紅到黑的臉,擔心道。
老頭兒一來情緒激動,二來在太陽下站了這麼久,三來又穿著厚實的中山裝,最後又听了鄭依依這麼一句擔心的問候,真的就兩眼一翻,撲騰一聲,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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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收藏吧收藏吧。(紫米粥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