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鄭依依看了眼已經快接滿了的海碗,放開手。黎昕一月兌困,就立馬捂著手腕跑到一邊自我恢復去了。
「拿出去給刀手!」往血里摻了一滴真血以及多袋減肥茶後,鄭依依惡聲惡氣地說。
「不去,誰愛去誰去。」黎昕頂嘴。
「立刻,現在,馬上!」鄭依依掐著腰,命令道。
「嗚嗚——」辛巴也站進了主人的隊伍,沖著黎昕呲牙咧嘴。
十分不樂意地往前蹭了兩步,黎昕接過海碗,對鄭依依他有怒不敢言,便對辛巴這條小畜生發脾氣︰「你瞎嗚嗚什麼?連汪汪都不會,也好意思跑出來嚇人?」
「汪汪汪汪!」黎昕說完似乎還不解氣,故意又沖著辛巴學了兩聲狗叫。
「黎昕——」鄭依依瞟了眼黎昕,把音調拖得很長。
打狗也得看主人,黎昕腦中閃現出這句話。
縱是萬般不願意,黎昕最後還是捧著海碗出去找刀手撒氣去了。
「給你!吸血鬼!」黎昕把海碗隨意地往刀手懷里一扔,嚇得刀手連忙接穩,生怕浪費了半滴血。
刀手郁悶地瞅著黎昕,很是不解。鄭依依出血,你黎昕瞎出什麼風頭?好像要的是你的血似的……突然,刀手腦中靈光一閃。看著碗里的血,然後狐疑地看了眼黎昕。
難道,這是你的血?
發現刀手眼神的不對勁兒,黎昕立馬嚴肅起來,覷起眼楮嘴角帶笑地面對刀手的審視。
怎麼?就算是,你敢去打小報告?
刀手皺起了眉頭,如果這血真的不是鄭依依的,那後果會很嚴重……而且,這嚴重的後果會完全針對鄭依依。
看到刀手犯愁的表情,黎昕笑著上前,拍了拍刀手的肩膀。
「放心,真的是她的血。我用生命擔保!」黎昕信誓旦旦地說。他的確沒撒謊,這碗里確實有一滴鄭依依的血,如假包換。
听他這麼一說,刀手便放下了那顆吊到了嗓子眼兒的心。
「啊,對了,剛剛我看到一個人鬼鬼崇崇地在你們門口探頭探腦,是不是你們最近太張揚,被人發現異常了?」刀手臨離開之前,好心地提醒。
「胡說,我們一直都很低調!」黎昕的表情很認真,但他眼中,卻帶著戲謔的笑意。
黎昕的做法讓刀手非常不快,本來到了嘴邊兒的提醒,生生地收了回去。
「哼!」怒哼一聲,刀手大步離開。組織的人還等在家里,真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對鄭依依的血這麼上心,每天定時定點兒地守在自己家門前。
目送刀手離開,剛失了一碗血的黎昕心情大好,之後十分騷包地掏出口袋里的防曬霜,開始「補妝。」
「今天的太陽不那麼毒辣,這樣出去應該沒問題。」將露出衣服的皮膚都涂好防曬霜,黎昕自言自語道。被惡房東吸走一碗血,他現在要補回來。
畢竟能量是守恆的,他黎昕又不是永動機,不可能吃的是草,擠的是,恩,血。
一直在站在窗子旁的鄭依依看到黎昕的舉動,知道他是要出去獵食,也懶得管他。反正殺得都是該殺的人,尸體又處理得很得當,她也不會多管閑事。
「圓臉!」鄭依依對著空氣大吼一聲。
一直處很隱身狀態的圓臉,應聲而至。
「依依姐!」圓臉嘴甜道。
「一會兒告訴楚楚,我去她媽媽那了。還有,做飯,喂辛巴。」在鄭直家的時候,辛巴一直處于消失狀態,也不知道它吃什麼了沒。
畢竟,小狗再通人性,它也不是人。比如說,它生病或是肚子餓,只有癥狀明顯的時候,才會被人發現。由于它們的可愛,好動,即使有些不舒服,有些肚子餓,也不會在意,照樣同主人嬉戲玩耍,最終病得嚴重時,主人們往往還以為它們是稍有不適……其實,小動物們是很可憐的。
當然了,鄭依依吃牛排雞翅的時候,會自動忽略以上這段話。
「依依姐,我不會做飯……」圓臉有點為難地說。
「我會。」不知何時,周楚楚出現了。
此時的周楚楚,與一個月前初次見面時的她,大為不同。
首先,就是氣質。從前的她雖美,楚楚動人,但少了份冷靜自持。而現在的她從容大方,說得俗一點,是很有智慧的那種美。或許是修煉的緣故,使她的一雙美目著實吸引人。
黑白分明的雙眸,表面上看,像是一湖靜水,但稍細看,卻發現那湖深不見底。而周楚楚眼神稍一流轉,就更加的讓人難以挪開視線……似乎在她面前,人們很難有所隱瞞,有所遁形。
「修煉得怎麼樣了?」鄭依依問。
「進步神速。」周楚楚美目開始「流轉」。
「幸好我是女人,不然,真被你迷住了。」鄭依依調笑道。
周楚楚淡淡一笑,典雅如蘭。
「我走了。」揮一揮手,鄭依依土遁離開。
很快,熟愁地形的鄭依依從周媽媽家附近的樹從里冒出來。買了幾盒糕點果子什麼的,鄭依依上樓去了。
「周阿姨,我來看你了。」按響門鈴,鄭依依喊道。
等了許久,門才開。
一看到周媽媽,鄭依依嚇了一跳。上次來看她的時候,她的精神雖然有些失常,但是身體還是可以的。可這次,看著蒼老了何止十歲的周媽媽,鄭依依有點撓頭。
「依依來了。」周媽媽連說話都有很虛弱。
「恩,周阿姨,我買了些水果,我去給你榨杯果汁。」說著,鄭依依閃身進屋。
看著歡跳著去廚房的鄭依依,周媽媽笑了笑,步履蹣跚地往回走。
到了廚房,鄭依依榨完果汁,用刀尖輕扎了下手指,手指肚剛冒出血珠,鄭依依便用刀取了血珠,摻進果汁。
「周阿姨,嘗嘗鮮榨的果汁。」端著果汁,鄭依依歡快地說。
周媽媽笑著接過果汁,喝了一口。
「全喝光嘛,我親手榨的喲。」鄭依依親密地說。
「你這孩子……」周媽媽說歸說,但還是舉起杯子,喝了好幾口,才喝光果汁。
喝完,周媽媽又虛弱地咳了幾聲。
鄭依依「乖巧」地替她順了順後背,坐在了周媽媽旁邊。
而周媽媽,則拉著她的手開始念叨起來。無非就是工作怎麼樣,順不順心,有沒有男朋友,還有什麼親人之類的。
最後,鄭依依已經接近昏昏欲睡了……
喝了人參血的緣故,周媽媽則越說越有精神,這讓鄭依依很後悔,早知道,就走之前再給她喝了……
而在緊急關頭挽救鄭依依的,是鄭直的電話。
「依依,來照全家福!」鄭直在電話另一頭歡快地說。
「你早怎麼不說?知不知道從市中心到你家有多遠!」鄭依依惡聲惡氣地說。
電話那端的鄭直則有些奇怪,對她來說,很遠麼?好像不到五分鐘就「游」來了啊……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那邊鄭直還沒說話,鄭依依就故作不耐煩。其實,她這麼做,是故意給周媽媽看的假象。
「依依啊,別亂發脾氣,女孩子,要溫柔,這樣才受男孩喜歡啊……」周媽媽苦口婆心道。
鄭依依勉強應付了幾句,便在周媽媽的目送下,離開了。
出了周媽媽的家,鄭依依抹了下腦門上的汗,真是不容易啊!
不過,土遁去鄭直父母家的時候,鄭依依卻又覺得不對勁兒。
今天的周媽媽,從頭到尾都沒提周楚楚。很奇怪啊……
鄭依依想了一會兒,卻沒有半點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