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直和黎昕殷勤地把鄭依依送到警局大門外。
「明明是人生最燦爛的年紀,干嘛因為一點小糾紛而想不開呢。」一路上,鄭直都在替文玲可惜。
「我也奇怪呢,都還是一群大孩子,吵吵鬧鬧很正常,這個文玲怎麼就把自己逼到這個地步?」黎昕也跟著湊熱鬧,發表自己的看法。
鄭依依不屑地掃過兩人,懶得應聲。
「要我說,是心理素質的問題。現在的學生,一個比一個脆弱,依依,你看我說得對嗎?。」鄭直見鄭依依不搭話,便不死心地糾纏她。
「我看不是,要我說啊,是學校的教育問題。」黎昕打岔道。
「都給我閉嘴」鄭依依受不了兩人的聒噪,一聲怒吼,引來了路人的側目,同時,也成功地制止了鄭直和黎昕的討論。
「這個年代的人類,八九歲的時候只知道學奧數,練鋼琴,二十幾歲的時候才被灌輸不準隨地吐痰的思想,你們猜猜他們的心理年齡是幾歲?」鄭依依沒好氣地說。
鄭直和黎昕自然是不敢猜的,兩人左一句英明,右一句高見地恭維著,鄭依依這才收起白眼。
土遁離開之前,鄭依依鄭重其事地提醒鄭直︰「如果是鄭家世代背負的懲罰,我會毫不猶豫的救你。如果是你沒事找事去惹些靈異事件回來,我保證,你再也沒機會背負天譴了。」
听到鄭依依撂了狠話,鄭直像小雞吃米一樣的點頭,一旁的黎昕呲著一口白牙笑得很卑鄙。
「還有你」鄭依依的炮火突然調轉方向。
黎昕當即僵著一臉的笑,站得像小白楊一樣筆直。
「你就是這麼替我看著鄭直的?」鄭依依怒氣騰騰,手舉起來又放下,似乎在克制著什麼。
黎昕干笑連連,想蒙混過關。
「如果有下次,我一定會兌現我的諾言——把你掛到市中心的高塔。」鄭依依語速緩慢,每一個字,都狠狠地敲打在黎昕心頭。
雖然黎昕知道,鄭依依不會消滅掉自己,但他相信,掛在市中心高塔這種事,鄭依依做起來是連眼楮都不眨的。
依次教訓完畢,鄭依依才冷著臉土遁離開。
「呼」眼見妖女走了,黎昕長長地出了口氣。說來也奇怪,自己的實力也不比她低多少,怎麼她一拉下臉來自己就緊張得像老鼠見了貓似的呢?。
就在黎昕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鄭直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什麼?又是神秘消失案?好,等著,我馬上到」說完,鄭直便急忙掛了電話,正了正警帽準備出發。
「鄭依依不是剛禁止你再惹靈異方面的案子嗎?。」黎昕瞪著眼楮問。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鄭直鑽進警車,發動引擎,忙里偷閑地把腦袋伸出車窗,沖黎昕快速地說道。
黎昕一個愣神,但轉念就想,鄭直都不怕死,那他還怕什麼?
「等等我,我也去」猛嚎一嗓子,黎昕帶著殘影漂移到鄭直的車里——
鄭依依還沒鑽出地面,就听到了自家門前那只討厭的鈴鐺響個不停。果然,鑽出地面後,就看到刀手一臉寒霜地站在院子,喇叭花張著大嘴,沖著刀手躍躍欲試。
「收保護費。」渾身掛著布條的刀手陰沉著一張臉,悶聲道。
每次來收保護費,他幾本上都是光鮮亮麗地進來,衣衫襤褸地出去,在這邊遭人白眼不說,回去了,組織派來的人還跟他吆五喝六的。要不是為了古承市守護者這個職位,他才不受這份鳥氣沒辦法,誰讓自己是刀家的傳人呢。
鄭依依也沒搭理刀手,直接進樓,不一會兒,她就拖著一只大大的麻袋出來了。
「這是一個月的保護費,一次**齊。」鄭依依把麻袋扔在刀手面前。
看著麻袋里一包包封好的鮮血,刀手震驚地打量了一番鄭依依。瞧她那弱不禁風的模樣,放干了也沒有這麼多血吧?
「喂,我勸你別作假。」刀手提醒道。雖然他也不知道組織為什麼非要鄭依依的血,但光沖組織的態度,他也能猜到幾分。
現在,組織派來的「四大金剛」還像老樹生根一樣坐在自己家里,每天準時準點兒地來取血,你說這參血是能給誰喝?
「別嗦馬上消失,總之下個月初之前,我不想見到你。」鄭依依一扭頭,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鄭依依這樣一說,刀手原本掛著寒霜的臉拉得很長很長
重哼一聲,刀手扛起麻袋憤怒地離開。
看著刀手離開的背影,鄭依依的嘴角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這個靈異組織要遠比她想象得沉得住氣。紅澤陣的事算是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之後便全無聲息。本以為自己那嚴重摻假的保護費會激怒他們,可不知是沒被發現還是對方故意放水,這麼久都不來找自己麻煩,這還真讓她有些頭疼。既然對方那麼遲鈍,那她只好下一劑猛藥了——
某地。
富麗堂皇的大廳里,一個男人穿著白色西裝,站在落在窗前。
窗外便是金色的沙灘,以及蔚藍的大海。
海風吹起白色的窗紗,男人的臉在窗紗後若隱若現。可惜,他的臉上帶著銀色的面具,除了雙眼中陰晴不定的光芒,什麼都看不見。
「老板,該吃藥了。」一道恭敬的聲音響起。
男人駐了一會兒,終了回過頭。
站在男人面前的,便是他最忠心的四名手下——風雨雷電。
這四個人,不管是講話的口氣,還是行事作風,都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如果不是他們長相各異,恐怕很難分清誰是誰。
「老板。」說話的,是阿風。同時,阿風雙手奉上一只海碗,海碗里裝著紅艷艷的血液。
「參妖?」被稱作老板的男人拿著手里的照片,聲音微微上揚。
「老板,到吃藥的時間了。」阿雨低著頭提醒。
男人厭惡地看了眼碗里紅紅的血,並沒有伸手去接。
「雷,電,換藥。」男人吩咐道。
「是。」阿雷,阿電同時應聲。
然後,風雨雷電四人便共同退出大廳。不一會兒,大廳的門開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兒被送了進來。
男人看著全身洋溢著生機與活力的男孩兒,雙眼閃現野獸般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