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草原,平靜的听不到一點風吹草動聲。
朱琳無力的拉住司空寂清的胳膊,問道︰「寂清,機關呢?你說的這九連環幻境,不會這麼簡單就能通過吧?」
司空寂清眼楮看著遠處,「要沉住氣,你看,機關不是來了嗎?」。
朱琳抬起眼,原本空曠的草地上拔竹竿似地竄起無數棵植物,以驚人般的速度長高、變粗,周身伸展出無數的枝葉,每條枝葉都如一條翠綠的小蛇,不停的往外吐著蛇信子,蜿蜒著朝兩人圍攏而來。
「我最討厭最惡心的動物就是軟體動物,而這之中又以蛇為首,為何我來到這里後,屢屢讓我見到我最討厭最惡心的東西呢?」朱琳無比悲哀的說著,手往空中一握,手中便多了一把細細的長劍,飛速的斬斷那些襲來的‘綠色小蛇’。
司空寂清嘿嘿笑了幾聲,手中一邊舞動著長劍,一邊說道︰「不要那麼悲觀,其實他們還是蠻可愛的,你看看,渾身翠綠色,還有可愛的小舌頭,就更小小的豌豆一樣,我最喜歡吃豌豆了。」
「豌豆?」朱琳發誓,這輩子也不會吃豌豆,雖然她覺得眼前的這些‘小蛇’跟司空寂清說的豌豆幾乎不著邊際。
兩人使出最大的力氣,將手中的長劍揮的虎虎生風,腳底下已經踩了厚厚的一層殘枝落葉,可是眼前襲來的小蛇還大有見長的趨勢。
「這布陣的人簡直太缺德了,就算這里面的機關殺不死人,這樣下去,任誰也會被活活累死的。寂清,想想辦法吧,看看出口在哪里?我快要堅持不住了。」朱琳揮舞著長劍,一邊朝周圍張望著,想要找到出口,哪怕能讓她暫時休息一會也好。
「我找不到出口,還是你來吧,這是專門用來困玄幻師的陣法,所以,玄幻師是幾乎發現不了出口的。」司空寂清只盯著眼前襲來的小蛇,找出口這樣的事情,干脆就交給朱琳了,反正朱琳對出口特別敏感。
朱琳都懶得計較了,眼楮迅速的掃過周圍的事物,可是這些植物太茂盛了,都能跟熱帶雨林的植物相比,還不停的扭動著,擋住了大部分的視線。「我想我們必須換個地方,至少在我目光所及範圍內,並沒有發現出口。」
「那就換個地方好了。」司空寂清說的好輕巧,只見他另一只手甩出一道紫光,穿過密密麻麻的小蛇,很快消失在眼前,接著听到一聲‘ 啪’聲,是樹枝折斷的聲音,接著他身前的那些小蛇,迅速的枯萎落在地上。
接二連三的飛出幾十道紫光後,他們周身的那些小蛇紛紛落在了地上,空出了大片的空間,兩人眼前的視野,頓時開闊起來。
咒罵,朱琳現在真的很想開口咒罵,這該殺的司空寂清,有這樣方法早不用,硬是讓自己揮了半天長劍,可憐的胳膊,一定會疼好長一段時間的。
似乎早就預料到朱琳會動怒,司空寂清面對朱琳鐵青的面孔,擺擺手說道︰「我也是才剛剛發現竅門的,抱歉我應該早點提醒一下你,所有的機關,都是有破綻的,只要你善于發現,其實是很容易對付的。」
朱琳的臉更青了,手中的長劍抖了幾下,最終‘鐺’的一聲被摔落在了地上。
瞄了瞄地上被長劍磕出的凹痕,司空寂清不自然的模了模自己的臉,「其實每顆樹干就是那些小蛇的老巢,只要鏟除了那些樹干,小蛇自然也就自行滅亡了。」
朱琳瞪了司空寂清一眼,意思是算你還識相。
腳下一旋,身體漂浮到半空中,寬大的長裙衣袖隨著身體的轉動漂浮起來,像一把粉色的太陽傘,不過是帶著刺的太陽傘,從她的周身飛旋出無數的金色兵刃,接連不斷的樹干斷裂聲傳來。
張揚的小蛇以它們生長起來的速度迅速枯萎,落在地上,連同那些樹干一起,消失在泥土中。
一刻鐘後,朱琳落回司空寂清身邊,幻境,已經變回了草原的模樣。
司空寂清合攏嘴巴,拍著手掌贊嘆道︰「好俊的功夫,公主就是公主,司空寂清自嘆不如。」
朱琳賞了司空寂清一個大白眼,「少貧了,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摧毀了機關?」
司空寂清笑笑,「被發現了呀?我的火眼金楮,發現出口在哪里了嗎?」。
我的火眼金楮。這句話,讓朱琳迅速的紅了臉,自己暗戀了學長十年的時光,而司空寂清跟學長生的一模一樣,雖然中間橫出個修羅王,可是他的一舉一動還是會影響朱琳的情緒的,特別是他曖昧的話語。
「還沒有發現呢。」朱琳的聲音溫柔了不少,掩飾著將頭轉開,裝作查看出口。
司空寂清走進朱琳身邊,听著身後的腳步聲,朱琳覺得自己的心就要跳出來了。「如果,我們出不去,只要我們兩個人在這里不是也很好嗎?就把這里當做我們的二人世界,每天開開心心的生活,再弄一堆小女圭女圭出來玩。」
什麼?弄一堆小女圭女圭出來玩?請問那小女圭女圭是用泥巴捏的嗎?
朱琳翻了翻白眼,「你如果手藝高超的話,可以多弄點出來玩玩,不過我可不打算被困在這里。」還要跟你兩個人。
司空寂清笑得邪惡,「我只能耕耘,其他的就要靠你了。」
朱琳的臉,瞬間便紅的跟豬肝似地,搓著手往後退了幾步,生怕司空寂清一時起了邪念會把她怎麼的似的。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就算平日里滿臉的冷漠,一副看破紅塵的樣子,腦子里還是會有那些邪念根深蒂固。
司空寂清笑的更加邪惡,伸手向朱琳的胳膊處,朱琳連忙往後退去,可是還是晚了司空寂清一步,司空寂清的手已經抓住了朱琳的胳膊,正要得意一下時,卻突然發覺異常,忙閃身往後退去。
從朱琳的左鍵處瞬間凝聚起一股巨大的力量,閃著幽幽的藍光,朝著司空寂清襲去,雖然司空寂清發覺並後退,可那股力量實在太大,還是將司空寂清擊出數十丈遠,司空寂清的身體就像被拋出的鉛球,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形後墜落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朱琳傻傻的看著被拋出去倒在地上的司空寂清,又看了看自己的左鍵處,那里的藍光已經消失,只有一小塊顏色暗淡的圓形印跡,就像胎記一樣。
修羅王。這印記是修羅王留在自己肩上的,現在朱琳明白了,它可不僅僅只是印記這麼簡單,這是修羅王弄在自己身上的符咒,應該是用來保護自己的。
朱琳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嘴角露出一抹淺笑。
「喂,你還站在那里做什麼?還不趕緊過來看看我有沒有死?」司空寂清掙扎著爬起來,就看到朱琳站在那里發呆,不覺好氣,大聲喊道。其實那股力量只是將自己擊出而已,並沒有真正傷到自己,只是被甩出這麼遠,落在地上摔得有點痛。
朱琳反應過來,飛快的跑向司空寂清,邊扶起司空寂清邊擔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你覺得呢?」司空寂清眨眨眼,不答反問,手還揉捏著自己的。
「……」朱琳有些過意不去,司空寂清也只是跟自己開玩笑而已,就被甩出這麼遠,若是自己,肯定會開花的。
「你怎麼能對自己的親親相公下如此狠毒的手呢?而且還一點提示都沒有。」司空寂清接著說道。
朱琳臉上的愧疚之色,瞬間灰飛煙滅,「哼,誰讓你手腳不老實的,這只是教訓,看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了?」
「有了這次教訓,我一定不敢了,不過,你剛才那一招叫什麼?威力怎麼那麼猛?而且,我還看到藍色的光暈哦,不會跟魔族有什麼關系吧?」司空寂清微眯著眼楮,眼神凌厲,說到魔族時,臉上出現平日的冷漠,似是想要將朱琳看穿一樣。
在司空寂清如此凌厲的目光中,朱琳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赤身站在這里,忙拿手遮在胸前,「我那招叫防狼術,專門對付手腳不老實的人的。」
還好,大腦中有充足的信息,足可以讓自己隨口胡謅出一個理由來,至于那藍光,自然是忽略過去。
「防狼術?朱琳,我們之間可是有約定的,契約還在呢,要不要我拿出來給你看看呢?」司空寂清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銀色長衫,其實上面一點灰塵都沒有。
此話,讓原本就覺得有愧于司空寂清的朱琳覺得更加愧疚起來,在司空寂清探視的目光中,朱琳覺得自己就是那潘金蓮——水性楊花。
縮了縮脖子,能想到的唯一方法就是轉移話題。「我們還是趕緊想辦法出去才是,外面還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子了,我要去救仙王。」
好在司空寂清沒有繼續追問,指了指身後的一塊原石說道︰「走吧,這就是出口,不過出了這出口等待我們的會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哦,說不定是火海也有可能。」
「火海?」朱琳再次縮了縮脖子,火海呢,不知道伊莎這仙體能不能經得住烈焰烘烤?不,這一定不會是真的,朱琳扁扁嘴,大聲說道︰「別瞎說了,火海?我喝點靈藥補充一下面力,就是火蛇,我也照樣把它打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