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門前,兩個小侍衛嘻嘻哈哈的談論著有關今天陌尚節的事情,當然,那只是他的猜想,因為以他們的身份,是根本無法去參加那樣的宴會的。
他們也許是不知從哪里听來的關于陌尚節的小道消息,竟然也談論的興高采烈。剛開始兩個人還分站在兩邊的天柱旁,可是不多會,越聊越開心,靠的距離也越來越近了,到後來,索性兩個人盤腿坐在一起,聊起來。
朱琳跟司空寂清躲在不遠處的一個大鼎後面,朱琳撅著嘴,對于眼前狀況充滿了不滿,她不停地嘀咕著︰「他們兩個什麼時候能離開一會呢?要是一直這麼坐著,自己豈不是要一直這樣等下去嗎?我的天,我就這麼點微薄的心願,老天爺怎麼附加如此多的磨難呢?」
「不要嘀咕了,萬一被他們听到,就慘了。」司空寂清終于忍無可忍的出聲制止。
「他們能听到嗎?你看看他們那興奮的樣子,估計這會問他老子是誰,也不知道了。」朱琳瞪了司空寂清一眼,他明明就是在幸災樂禍,原本就不想帶自己去的,現在好了,他可以將責任全部推給那兩個小侍衛。
「你就再耐心的等一會不行嗎?我不是說過我今天一定能帶你去人間的嗎?。」司空寂清無奈的好言相勸,在心里一遍遍的發誓,以後絕對不能隨便答應這麼麻煩的女人的要求,萬一辦不成,豈不是要出人命嗎?
「等等等,你就知道讓我等,我都等了半天了,腿都蹲麻了,還等。」朱琳心里的火騰的冒出來,大聲說道。
「好險。」司空寂清挫敗的捂著朱琳的嘴,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才能及時的將朱琳的大喊聲捂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朱琳也知道自己差點闖禍,又恨恨的瞪了司空寂清一眼,安靜的蹲在那里不說話了,只是嘴一直都嘟著,都能掛住半斤豬肉了。
還好,那兩個小侍衛終于也感到累了,相約找個舒服點的地方繼續聊,反正今天大家都在忙陌尚節的事情,有誰會來查崗呢?
司空寂清看兩個小侍衛終于走遠了,喊朱琳起來。
「走了嗎?。」朱琳懶懶的問道。
「恩,真是不容易呀。」司空寂清感嘆道。
听到司空寂清的話,原本還懶洋洋的朱琳一下就站了起來,臉上也來了個360度的大轉彎。
「那我們走吧。」朱琳笑容滿面的看著司空寂清。
「這臉變得比女圭女圭的臉都快呢。」司空寂清好笑的說。
兩人隱了身,輕手輕腳的朝著天玄門走去。
希望就在眼前了。朱琳興奮的想著,抬腳已經看到了天玄門外蔚藍的天空了,仿佛還能聞到青草的氣息。
結果剛走到門邊,腳還沒站穩,就措不及防的被司空寂清猛拉了回去,躲在一個白色的粉末堆成的小凸起後面。
還沒來得及責問司空寂清什麼,就看到兩個人閃了進來。
司空寂清示意朱琳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免得讓對方听到自己的呼吸聲。朱琳迅速的將兩只手交疊放在嘴上,看著進來的兩個人。
是煜少跟伊莉。
只見他倆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瞅了瞅周圍的動靜,準備迅速消失。
伊莉停下腳步,疑惑的皺著眉頭。
「我好像听到還有人在這里。」伊莉輕聲說。
煜少也停了下來,仔細感覺了一下,確實是有些異樣。
朱琳跟司空寂清都緊緊的捂著嘴,屏住呼吸,生怕在這節骨眼上出了意外。
「沒什麼,別疑神疑鬼的,趕緊走吧,不然被逮到了可不是好玩的。」煜少拉著伊莉,迅速的消失了。
司空寂清跟朱琳這才深深的吸了口氣,繼續往天玄門邊移動。終于站在了門邊,朱琳看著一片蔚藍的天際,再看看底下似乎是無底的深淵。
「這要怎麼下去呀?」朱琳的心再次涼了,自己有恐高癥,站在這里沒有暈倒,已經是個奇跡了,要怎樣的勇氣,才敢往下跳呢?
「當然是跳下去了,別墨跡了,快點走吧。」司空寂清說完人已經跳了出去,人開始迅速的下墜。
朱琳後悔了,真的後悔了,早知道這麼高,就不整天纏著他去人間了,可是現在怎麼辦,下面就是無底的深淵。自己還有回頭的路嗎?朱琳想著回頭望去。
卻看到伊莉跟煜少原來並沒有走遠,伊莉正要回頭呢。
朱琳心里害怕,索性閉了眼楮,往下一跳。前有狼後有虎,今天看來是自己的災難日,那就干脆跳了吧,置于死地而後生,眼前不死,總有後路的。
朱琳極力憋著讓自己不喊出聲來,她怕里面的侍衛听到自己的喊聲後會追出來。可是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還有空氣與身體摩擦產生的不適,讓朱琳幾近暈眩。
「死也就這麼可怕吧。」朱琳在心里想著,胃里也開始翻江倒海似的難受。「誰來救救我呀,我快要死了吧?那該死的司空寂清此刻跑去哪里了,怎麼也不來救救自己。」朱琳在心里吶喊著,她根本就沒有勇氣睜開眼楮,她怕那樣她會死的更快。
就在朱琳感到絕望的時候,耳邊終于傳來了司空寂清的聲音。
「你要這麼一直閉著眼楮看人間嗎?」
司空寂清的聲音就如冬日的暖陽,久旱的甘露,讓朱琳感動的快要哭出來了。
朱琳慢慢的睜開眼楮,看到眼前的鳥語花香,亭台樓閣,假山碧波。呆愣愣了片刻,突然大跳起來。
嚇了司空寂清一跳,趕緊模模她的頭。
「你干嘛呀?」朱琳推開司空寂清放在自己額頭上的手,納悶的看著司空寂清。
「我想看看你是不是發燒燒壞腦子了,不就是個人間嗎,你至于這麼激動嗎?。」
「我有一個月的時間沒有在人間了。」朱琳抹抹眼楮,看來是真的很激動。
「我都有五百多年沒來人間了,也沒像你一樣。」司空寂清沒好氣的說。
「你又不是人,能跟人比嗎?。」
「你罵我?」司空寂清生氣的指著朱琳。
「我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而已。」朱琳鎮定的說。
「不要太過分,惹惱了我現在就帶你回去。」司空寂清威脅到。
「我開玩笑的,是我不能跟你們比,還不行嗎?看在我這次好不容易來到人間的份上,就讓我在這里多呆段時間好嗎?。」朱琳立刻換上一副討好的嘴臉,跟司空寂清套近乎。
「看表現。」
「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絕對比你想象的還要好。」朱琳趕緊說。
「先看看這是在哪里呢,修整的這麼好的地方,倒像是大戶人家的花園。」司空寂清說著朝四周看了看,做出來了初步的判斷。
然後,兩人都驚訝的站在那里。
「美女!沒想到這個世代出美女呢?要是我有相機就好了,我可以給他們拍個照,網絡上,我也許會因此出名的。」
朱琳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不由的推了推身旁的司空寂清,示意他也看,卻沒見司空寂清有反應,回過頭來看看,卻看到司空寂清此刻正目不轉楮的看著那白衣女子,目光閃爍,像是有千言萬語要說一般。
難道,司空寂清認識這女子?難道,這女子就是司空寂清口中說的胭脂嗎?朱琳心里起了無數個問號。可是最後什麼都沒有問出口,那樣的女子,就連自己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憐愛,更何況司空寂清是個有血有肉的男兒呢?敗給她,自己沒什麼好說的。朱琳忍不住那自己跟眼前的女子對比起來。
那女子,高挑的身材,一身白衣裹身,膚白乳脂,面若桃花,當然她的臉色略顯蒼白,可是這一點都不影響她的美麗,反而讓她看起來更加楚楚可憐,讓人憐愛,還有她微皺的眉,讓人看了心疼,不知是怎麼的煩惱事,惹得佳人微皺眉?
俗話說,無巧不成書,司空寂清跟朱琳此刻站立的地方,正是水清寒的小苑。
「胭脂。」司空寂清嘴里擠出兩個字。
果然,自己猜的沒有錯。
「啊~~~鬼呀。」站在她旁邊的丫鬟,在听到司空寂清的叫聲後,方才回過神來,接著大聲叫起來。
司空寂清揮手劃出一道紫光,那女子便停止了叫聲,只能睜著驚恐的眼楮看著兩人,那白衣女子,倒是很淡定,除了眉頭皺的更緊了點,看不出有什麼別的變化來。
「很抱歉,誤闖貴府,驚擾了小姐。但請不要害怕,我們不是壞人,只是不小心落在了這里。」朱琳抱歉的說。
「你認識我嗎?。」水清寒緩緩開口問司空寂清,心里也有了些許的納悶,最近是怎麼了,怎麼見個生人就喊自己胭脂呢?
司空寂清盯著水清寒看了半晌,她冷傲孤寂的眼眸,絕世冷艷的臉龐,明明就是同一個人,可是她的眼里,缺少一樣東西——見到熟人後的驚喜。司空寂清在心里自嘲,呵呵,看來自己是痴心妄想了,想那胭脂當日被天火焚身,乃煜少親眼所見,煜少這五百年來的自責,自己更是心知肚明,面前的人兒,又怎麼會是胭脂呢?
「對不起,可能是我認錯人了。」司空寂清淡淡的說。
「哦。」水清寒點點頭,似乎有點失望。
「我們無意打擾了姑娘的雅興,很是抱歉,現在我們就離開。」司空寂清看了眼水清寒身前的親,微微欠身,拉起朱琳就往一個角落處走去。
「啊~啊~」嬌紅看到兩人要走了,焦急的大喊。
「麻煩讓小女的丫鬟恢復說話吧。」水清寒喊道。
司空寂清點點頭,在消失之前,揮手再次劃出一道紫光。
再看時,兩人已經消失了。
「小姐,你怎麼不害怕麼?」嬌紅驚魂未定的看著水清寒。
「你看他兩人像是壞人嗎?。」
「壞人是不像,可是大白天的突然出現在我們眼前,能不讓人害怕嗎?。」
「好了,今天的事情不要說出去,只我們兩人知道就。」水清寒吩咐道。
嬌紅點點頭,收拾了自己針線,扶了水清寒回房間,今天得好好休息一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