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合璧並沒有什麼反應,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夫人出不出門的她都沒主意,倒是藍汝曜,一听見戴寒玉的話眼楮一亮︰「我有主意!」
戴寒玉和藍合璧立刻的全去看他︰「什麼主意?」異口同聲!
「只要出來!就有辦法!」藍汝曜如是說。
敢情是還沒想到!戴寒玉翻翻白眼︰「你沒想出來什麼主意呀?瞎喊什麼呀,白叫人高興了!」
藍汝曜沒搭理她,托著下巴冥思苦想著。
戴寒玉趁機悄聲問藍合璧︰「小姐,少爺這是……打算給你幫幫忙?」
藍合璧點點頭,也悄聲道︰「他一直幫忙呢……等空閑了再跟你說!」
戴寒玉點點頭,這還差不多!還能干點正事,不算是個混吃等死滴人。想著就不由自主的去看藍汝曜,就發現他正盯著自己,眼神很……呃,總之是叫人很不舒服那種……
戴寒玉被看得渾身難受,眼楮慢慢的越睜越大,正想問問他啥意思?藍汝曜就拍腿起身︰「這回真有主意了!」
「什麼主意?」又是異口同聲!
藍汝曜道︰「明日我早早的派個下人在季府門口等著,看她們去哪個廟里燒香拜佛,我們提前的先過去,給廟里的和尚打點一下,叫他們說些嚴重的不吉利的話,比方說,娶了姐姐,家宅不寧什麼的……」
「和尚能隨便的收買了?那成了什麼了!」藍合璧道。
「就是!和尚不是不打誑語嗎?能為了你的銀子就騙人?」戴寒玉也認為行不通。
「去試試!不試坐在這里什麼也行不通!就算是這個不行,總能想到辦法……廟門口總有些擺攤算卦的,那些人總能買通吧?!」
他說的也有點道理,戴寒玉點點頭︰「也是!跟著她們沒準就能有什麼好的機會……」
藍汝曜看她贊同了,才滿意的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跟著她們,就算是沒機會,找個人去踫個車,吵個架什麼的,鬧大了也是個雞飛狗跳的事!」
還真的是智商一樣咧!戴寒玉悲催的想著。
總算是有了點主意,藍合璧也高興起來︰「那好吧!就這樣吧,明天……盡量的叫她們能難受了,回去跟他們老爺嘀咕。」
「嘀咕?就得叫回去了跟老爺吵!」藍汝曜看向戴寒玉︰「對了!夫人沒說清楚帶的什麼人?」
「沒,光說帶她們幾個……」戴寒玉道︰「是不是那個老爺的姨娘一類的?夫人走到哪兒,這些人不得伺候著?」
藍汝曜點點頭︰「對!要是她們就更好啦,一幫子……」他不知道想說什麼,但是看了看戴寒玉居然急速的剎住了嘴。
戴寒玉就懷疑的看著他,這是不是無聲的挑釁?意思自己就是和那些人一樣?算了算了,現在是干正事的時候,不跟他計較。
藍汝曜卻看著她沒完,終于,戴寒玉忍不住叱了一句︰「你老看著我干嘛?」
「我看你明天應該怎麼打扮!」藍汝曜也不笑,就是那樣古怪的看著她。
「什麼?啥意思?」別說戴寒玉不明白,藍合璧也一臉怔忪的看著藍汝曜。
「你明天得和我一起去呀!我一個男子,要是她們一幫子女流進了內室哪的,我哪進得去?再說了,你去了一塊兒想想主意,就明天一天的機會,要是沒辦成事,她們回家不出來了,咱們還有什麼招兒?」
一番話有理有據,戴寒玉還從來沒見過藍汝曜說過這麼有道理又長篇大論的話,別說,還真有點刮目相看了。不算是個傻不愣登的毛小子嘛!
戴寒玉就點點頭︰「好吧!一起去!」
藍汝曜再次滿意的點點頭,道︰「不過你稍微換換裝扮……」
戴寒玉看了看自己身上,然後閉了閉眼楮,忍耐的問道︰「為什麼?」
「說不準……我也是瞎想,總之,你穿的就像個千金小姐……侯府的千金小姐!」
戴寒玉明白了︰「你叫我冒充小姐?不可能,那個夫人見過我!」
「我也沒說……我就這樣想,要是實在沒辦法,你就冒充姐姐干點什麼叫人忌諱的事……姐姐你別急,我也是說,季家不能接受,但是也不算是毀壞名譽,比方說,咱們也去上香,擺個好大的架子,就當成不知道,把她們攆出來……什麼的,明天看著辦。」
再次的,藍合璧和戴寒玉頻頻點頭,連藍合璧也有點刮目相看︰「汝曜,沒想到你倒是挺有主意!」
戴寒玉這次也贊同,點著頭。
藍汝曜得到了夸獎,並沒像戴寒玉想象的那樣就得意忘形,反而皺著眉頭道︰「多想點辦法吧,明天最好是把事情辦成了!」
三個人坐著商量了一下午,也想出了一些臨時情況下的一些招數,傍晚的時候,才各自回各自的院子。
藍合璧給戴寒玉好幾身絲緞的衣裳,都是好料子,但是都有點肥,找了府里的繡娘給量了一下,趕緊的改改。
第二天,戴寒玉穿上新行頭,和藍汝曜一起出了門。
在門口坐車上等了一會兒去打探的下人,下人時間長了點才回來,弄得兩人都惴惴不安的,害怕她們放棄了出行計劃,那就麻煩啦!
正著急的時候,下人回來了,說是一輛大車,夫人領著兩個年輕的女子上了車,是去城外的淨覺寺。
兩人趕緊的吩咐車夫前往淨覺寺!
一路上兩人商量著,關系倒是和諧了不少,沒在吵嘴或者互相諷刺。兩人都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幫著藍合璧將這門親給搞砸了!
快到地方的時候,藍汝曜卻一迭聲的喊遭了!把戴寒玉嚇一跳,趕緊問怎麼了?
「百密一疏啊,你沒把巧兒誰的帶來!你想想,你一個大小姐,身邊怎麼連一個丫鬟都沒有?」
戴寒玉心里也緊張了一下,然後道︰「問題是,我不能露面!夫人認得我的!」
「也是!」藍汝曜又點頭︰「走一步看一步吧!」
到了淨覺寺,依然是下人先去打探,出來說季府夫人一行人正在拜佛,中午要在這里吃頓齋飯。
兩人暫時就沒下車,趕緊商量,藍汝曜建議要不真的就回去叫人來擺個大架式,把她們給攆出來?
「現在是為了搞砸這門親,這樣做能不能達到這個目的?叫她們生氣撂蹦不是目的!」戴寒玉道。
藍汝曜點著頭想了想︰「生氣吵鬧有可能,不過未必能為了這個退庚帖。」
「那就沒用!」戴寒玉揮揮手,立刻棄用這個主意,掀開車簾問下人︰「她們在哪里吃飯?」
「就在後院。」下人答道。
戴寒玉想了想,道︰「我有個主意,你看行不行……」
車里兩人腦袋挨近,低低的說著什麼……
一會兒,淨覺寺守門的僧人看到門口來了輛馬車,兩個下人在旁邊跑著。正要上去詢問,下人過來道︰「我們是侯爺府的下人,車里的是我們大少爺和小姐,今天想來吃齋飯。」
僧人急忙合十行禮︰「阿彌陀佛,怎麼府上沒有提前來說一聲。」
「哦,小姐也是臨時起意,怎麼,今天不行嗎?。」
「可以的,只是一般府上小姐來都是提前通知,我們也能先準備一下。」
「難道是沒有齋菜了?」下人故作不解的問道。
「有,有的,正好季老爺府上的三位夫人也來吃齋,我們在準備了。」
此時車簾子掀開,藍府大少爺露出頭來︰「季府?正好,給我們安排到她們隔壁吧,也好打招呼。」
「是,施主請進吧。」僧人道。
車里藍汝曜沖著戴寒玉吐吐舌頭,戴寒玉賊乎乎的笑了。
僧人領著車繞進了後院,大少爺先跳下車,然後一個女子也下來了,披著純白的綿綢披風,領子高高立起,上面繡著鮮紅的薔薇花圖樣。
小姐低著頭,僧人也沒敢仔細看,只是覺著這位小姐似乎比上次來瘦了不少,不過這也不關僧人的事,根本就沒多想,將他們請進僧房,就出去繼續守門了。
進了僧房,藍汝曜示意下人在門口守著,看到她們來了就說一聲,然後‘砰’的一聲關上門,趕緊和戴寒玉對台詞。
「也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戴寒玉嘟囔,她自己出的主意,現在自己又不踏實︰「能叫她們覺著小姐不好?回去找老爺說?有沒有效果?」
「我覺著有用!好了先別管這些了,準備好了嗎?我姐姐說話的那個腔調會嗎?。」
「說話腔調有什麼重要?」
「怎麼不重要?大家閨秀一句話、一個字都能顯出禮儀教養來!你別一開口就叫人听出是個三姑六婆!」
「嗨……你你,這是損我?!媒婆怎麼了?那也是……」
「你是不是又要來了?我說的是實話!現在誰有空損你,趕緊的吧……」
……
「唉!」嘆了口氣。
「怎麼了?」某人趕緊問。
「媒婆守則第一章就寫著,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沒想到咱們在這里……無語!」
「什麼無語,你話比誰都多!在人家廟里說拆廟,你小心來個僧人把你拆了……」
「嘿嘿,失言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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