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寒玉頓了頓,便奇怪道︰「那你到底為什麼?為什麼突然的對林翎這樣?」
「總之這里面沒有你的事……我是說,我和翎兒姐中間,沒有你的事,當然,你和我之間還是有事……」他又笑了。
「我有時候真的鬧不懂你!」
「哎呦,這個慢慢鬧懂吧!你當老爺叫我去真的就是閑聊?真的有事了!」
戴寒玉又被這件事吸引了,問道︰「什麼事?」
「到家我跟你說。」
他們倆回到了屋子,藍汝曜叫靈秀們全出去,滿月復疑問的戴寒玉趕緊問︰「到底什麼事?」
「爵位的事。」
「爵位?」戴寒玉不明白。
「就是侯爺這個身份。」
「哦……不就是你嗎?老爺……咳咳,之後就是你?」
藍汝曜拉著她坐在身邊,道︰「哪有那麼簡單!你听我慢慢跟你說!這個爵位是我爺爺掙下的,我爺爺有三個兒子,咱們父親是老大,也是嫡子,自然爵位傳給他,沒有任何人有異議。但是到了我這輩,問題就很多了。」
「什麼問題?你也是長子嫡子呀?」
「我在咱們府是長子嫡子,但是在藍家大宅,可是排老三!汝灝是長子嫡子!皇上看的是整個藍府,長子是汝灝,嫡子……我們倆都是。」
戴寒玉吃驚的睜大眼楮︰「可是……可是侯爺不是父親嗎?他往下傳……」
「侯爺的身份,是整個藍府的。確實,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是傳給我,但是世襲罔替也不是誰說了算,侯爺要把身份傳給我,還是要到皇上那里去求的皇上的同意,一般的,皇上都會同意,除非有人異議……」
「有人異議了?」
「嗯。」藍汝曜點點頭,慢慢的道︰「是我二叔,汝灝的父親!」
戴寒玉吃驚的張大了嘴。
藍汝曜苦笑︰「沒想到吧?唉,為了得到爵位,親兄弟也能打起來,何況,我還真的不是很能叫大家心服口服的將爵位讓我繼承。」
「可……可是,他也沒什麼比你強的呀……你哪里叫皇上看不上眼了?」
「倒是還沒有……十五歲那年,父親到皇上那里給我討封,當時皇上就沒有允,說我年歲還小,過兩年再說,今年初的時候,父親去皇上那里,皇上雖然沒有下旨,但是基本上是定了,那時候二叔什麼也沒說……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前一陣去皇上那里上了折子,說……我不合適,族里的長子汝灝,穩重正直,他合適……」
戴寒玉驚訝之極︰「怎麼這樣……」
藍汝曜笑著道︰「今天父親才得了消息,當然是生氣發怒,把我叫去也是個跟我說說這事,叫我自己爭氣……」他顯然還有話沒說完。
「還有什麼?」戴寒玉問道。
「沒……就是要比汝灝強什麼的……唉,說了一下午,我听得都頭昏腦脹!」
「汝灝……怎麼這樣?」戴寒玉很吃驚︰「他……竟然跟你搶爵位?」
「他倒是未必真心的,可能也是父親之命,沒辦法吧……」
「這事……你干嘛跟我說?我也沒辦法呀?林翎那邊你為什麼又不說?」戴寒玉問道。
「你不是大太陽底下站著等了半天嘛,也是著急,所以跟你說,不是就得叫你想辦法,父親都沒辦法,你能有什麼辦法呀。」藍汝曜搖搖頭道︰「翎兒姐那邊,不是我不說,丫鬟下人圍了一圈,也不好說呀。」
「……那現在皇上是怎麼說的?」
「沒說什麼,可能是在看看吧……父親身體還好得很呢,這事怎麼也要幾十年後了,現在著什麼急呀。」
也是!
「你呢?你很想做這個侯爺嗎?。」
「也不是,侯爺就是個虛名,身份看著高點,實際有什麼用啊?」
此言一出,戴寒玉就瞪起了眼︰「那你說那麼熱鬧!叫我也跟著瞎著急!」
藍汝曜笑嘻嘻的︰「你跟著著急了?干嘛對我的事這樣上心?是想當侯爺夫人?」
「切!」戴寒玉很不屑︰「我才不稀罕呢!」
「哦……」藍汝曜恍然大悟︰「那就是關心我!是不是有點愛上我了?」
戴寒玉猛地跳開一大步,大聲的道︰「你少胡說!做夢!我只是……閑的沒事!」
藍汝曜‘嘿嘿嘿’的笑,沒有在進一步招惹她,現在要是在追著說,保不準就惱羞成怒了。
戴寒玉還真的是瞎著急,以為這件事很嚴重,听藍汝曜自己都不是很上心,立刻就把這件事丟在了腦後。
可是,上房那邊,可不是這樣想的。
第二天一早,藍汝曜被老爺帶著不知道干什麼去了,戴寒玉在屋里正無聊,靈秀就進來了︰「二少夫人,夫人叫您過去呢!」
「哦。」戴寒玉答應一聲,急忙就往上房而來,靈秀、靈玲也跟著。她路上就想,會不會是爵位的事?夫人能有什麼囑咐我的呀?
進屋剛行了禮,林翎也進來了,夫人點著頭道︰「你們都坐下,我有話要說。」臉色很嚴肅。
戴寒玉基本上已經肯定,是爵位的事了。
果然,夫人開口就道︰「昨日皇上駁回了老爺給汝曜討封的事,這個你們都知道了吧?。」
戴寒玉看林翎並沒有露出驚訝的神情,顯然她也已經知道了……倒是挺神通廣大。她點點頭︰「是。」的答了一聲。
「兒媳也知道了。」林翎也道。
「咱們現在說的是家里話,二老爺那邊咱們不提了,自己要爭氣,才能叫別人找不出毛病來!現在眼看著汝灝馬上要成親了,你們一個嫁進來五個月了,一個嫁進來也有兩個多月了,怎麼都沒消息?」
戴寒玉低著頭做了個很嚇的表情,原來是要從這里著手呀……
「無後就是最大的軟肋!本來咱們這邊的人丁就單薄,汝曜十五歲那年,皇上沒有同意,就是覺著人丁太單薄!現在汝曜還是沒有子嗣,叫皇上怎麼能放心?汝曜的子嗣關系著咱們侯爺府的將來!」
夫人威嚴的看著她們倆︰「汝曜我看對你們倆都是個好字!沒對誰親了厚了,疏遠了另一個,你們倆我看著也是姐妹情深,見面都是禮儀周到!既然如此,大家都還是舒心著,那麼,子嗣的事誰有動靜了?」
夫人平常大概是忠厚慣了,戴寒玉並不是很害怕她板起臉,只是心中訕然,低著頭也不出聲,林翎那邊,顯然也沒太把夫人的威嚴放在眼里,半低著頭神情恍惚的樣子,也不知道想什麼呢。
「都沒有?咳咳,叫我說什麼好!這事你們要是不爭氣,可別怪我不講婆媳情意!」夫人今天是真的生氣,板著臉教訓著她們倆,接著又喊丫鬟︰「慧雲、慧月、靈秀、靈玲!」
「是。」四個丫鬟趕緊的上前听封。
「你們四個,就是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的通房丫鬟!林翎、寒玉你們倆盡快的安排她們幾個開臉!倘若是誰先懷有了,立刻就升成妾室!」
「是,媳婦盡快安排。」林翎答道。
戴寒玉微微的有點不舒服,這事……也不問問藍汝曜的意思?就這樣晚了半秒鐘的時間,夫人就不滿了︰「寒玉,我知道你是新婚,叫你安排通房丫鬟你心里不舒服,可是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等你們倆也沒動靜!再說了,林翎也是新婚的時候,汝曜把你娶進門的!林翎不也是什麼話都沒說嘛!」
戴寒玉訕笑,趕緊的答應︰「……是。」
瞥了一眼靈秀、靈玲,兩人都興奮的臉發紅,尤其是靈秀,激動的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有這麼激動嗎?
戴寒玉心里搖著頭,藍汝曜,你……咳咳,也不知道是桃花運還是桃花劫了……
夫人在嚴厲的說了幾句,才叫她們倆回去,戴寒玉回院子的時候,身後的靈秀、靈玲兩個離得遠一點,低聲的一直商量著什麼,嘀咕了一路。
也不知道藍汝曜是怎麼想的?是不是巴不得呢?
戴寒玉就想起前一陣,因為自己開玩笑通房丫鬟的事,藍汝曜突然的生氣,當時說什麼?
‘他沒收過通房丫鬟,就是慧雲、慧月也不是……’
還有什麼‘都懷疑這個……他身邊的丫鬟,伺候的久了……不希望她們下場不好……’什麼的。
戴寒玉皺著眉頭想著,這話什麼意思,現在想想,難道是之前林翎懷疑過誰?
……
對呀!一個叫棗兒的丫鬟!她突然的想到了!
還在給藍合璧減肥的時候,就听巧兒說,棗兒是從小服侍藍汝曜長大的丫鬟,林翎一來,就懷疑她是藍汝曜的通房,因此要將她配出去,但是棗兒在林翎面前賭咒發誓,不是藍汝曜的通房丫鬟,因此,林翎才放了她一馬,但是因為監視藍合璧的事也是棗兒的主意,後來就不知道怎麼處置的了……
難道是下場不好?所以藍汝曜才有那一番話?他說那些話,是害怕自己也迫害他身邊的丫鬟?
戴寒玉皺著眉頭,又想,自己怎麼就想起這件事了?這跟今天的事沒多大關系呀。唉,趕緊想想今天的事怎麼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