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坐著說會兒話,侯爺就回來了,明日大壽,這幾天看著也容光煥發一些,走路都是虎虎生風的,不知道之前在說什麼,臉上帶著濃重的笑意走了進來。眾人急忙的起身行禮。
小姨一家女眷和戴寒玉正要退出,丫鬟就進來稟︰「少爺找少夫人呢,說少夫人若是在上房,就請不用回去了,今晚上在上房吃飯。他馬上過來。」
夫人一听立刻來了精神,高興的合不攏嘴還埋怨了一句︰「這個孩子就是想一出是一出」笑著對戴寒玉道︰「那就在這里吃吧」
然後立刻吩咐小琴︰「不是叫了人試菜嗎?叫他們回去吧,今晚上把明日所有的菜品都上一遍,叫少爺、少夫人先嘗嘗還有那釀的梅子露、鮮荔枝汁,還有,少夫人喜歡喝花茶,把皇上賜的***茶泡上」
夫人還在想,藍合璧已經撅著嘴道︰「母親現在眼里還有女兒嗎?。」
夫人‘噗嗤’的笑了,含嗔白她一眼︰「哪能忘了你」叫小琴︰「小姐喜歡的蓮子糕、糯米糕,叫廚房預備上……」
這頭正吩咐著,藍汝曜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我媳婦在嗎?。」
外頭‘噗嗤噗嗤’好幾個丫鬟都笑了,小夢在外面笑著答︰「少爺,里面有客人呢」
戴寒玉滿臉通紅的站起來迎他,看見藍汝曜已經換了家常的衣裳,笑嘻嘻的進來了,先給夫人請了安,過去給小姨行禮,小姨慌得急忙站起來︰「汝曜回來了」
其他的人他都視而不見,立刻笑著過來找戴寒玉︰「姐姐,寒玉準備好了麼?」
戴寒玉急忙的道︰「來了客人呢」
藍汝曜這才轉頭看了看,見了表妹驚訝了一下,低聲問︰「這是誰?」
小姨急忙道︰「這是你表妹,洛柔。」
藍汝曜‘哦’了一聲︰「表妹呀……怎麼穿的……」
「唉,一言難盡呢……」小姨抹抹眼楮,正想在說一遍,夫人打斷了︰「嗨,別沒完沒了的說了。」她看看藍汝曜︰「你表妹從那家出來了,現在住在咱們家,有什麼今後再問吧。」
藍汝曜沒什麼,點點頭,又笑著過去坐在戴寒玉身邊︰「今天是試菜麼?」
藍合璧道︰「就知道你想試菜」
藍汝曜趕緊跟戴寒玉道︰「寒玉,你知道試菜是什麼嗎?就是把明日要上的菜全都做出來,每一樣咱們都嘗嘗。嘿嘿,好幾百道呢,看著都過癮。」
「那能吃完嗎?。」
「吃飽就算了,哪能吃完」藍合璧道。
三人說了起來,小姨就笑著道︰「那我們先回去了。」
戴寒玉以為夫人會留他們,沒想到夫人點點頭︰「行。」
小姨和表嫂、表妹就走了。這邊堂屋也開始上菜了。
「表妹干嘛穿著孝服?」藍汝曜介懷這個︰「明日就是父親壽辰,她怎麼穿著孝服來了?不知道咱們家有喜事?這不是沖撞嗎?。」
夫人看來也是不滿意這個,剛剛才那麼冷淡,現在接話道︰「一家子沒找個好人家全都是不懂事的料」
藍合璧好言道︰「算了算了,表妹也挺可憐的了……踫上這麼個事兒。」
侯爺走了進來,藍合璧、藍汝曜和戴寒玉急忙站起來叫道︰「父親。」
侯爺看來也很高興,特意看著戴寒玉道︰「兒媳婦啊,明日就看你的了。」
戴寒玉笑著道︰「兒媳婦盡力吧。」
「來的客人都有數了?」
「知道了,母親還特意給寫了個單子,來的什麼人,什麼身份都寫上了,孩兒揣在身上,要是忘了趕緊看看。姐姐也會提醒著孩兒。」
「嗯。」老爺又轉頭去看藍汝曜︰「汝曜,明日外間的男客,就是你招呼了,我明日就坐在堂屋哪兒也不去」
「您不招呼招呼?孩兒哪能周到了」
「周不周到隨他們去我過壽還不能安穩一點?叫汝逡、汝灝幫著你點。」
藍汝曜就點頭︰「好父親就安穩的過壽吧」
眾人笑著,丫鬟過來說桌子已經擺好了,于是眾人過來坐下。
戴寒玉一看,依然是常吃飯的桌子,上面也就是正常的十道菜,每個人面前一碗一盤一勺一筷。
每個人旁邊都有丫鬟,身後還十幾個丫鬟環伺,桌上的才先夾到碗里,嘗過了立刻換新碗,在嘗別的菜。
這奢華的晚餐結束後,戴寒玉跟藍汝曜回院子。藍汝曜听了戴寒玉說的表妹的事,這才恍然︰「原來如此……但是來咱們家之前應該知道父親要過壽了,怎麼還是穿著孝服來了?」
戴寒玉嘆口氣︰「可能還是傷心呢吧……」
「那也不應該……」藍汝曜搖著頭。
第二天寅時,天剛微微亮,眾人已經起身了,剛梳洗簡單的吃了早飯,藍汝灝和藍汝逡等人就過來了,接著就忙碌開了。
藍汝逡是早就想過來問問戴寒玉有沒有主意,但是一直都有點不好意思,而且藍汝曜也說,戴寒玉覺著為難,因此就一直沒過來。
不過今天戴寒玉也覺著應該給說一下了,趕緊的在想想別的辦法,自己是真的黔驢技窮……呃不,江郎才盡了。
趁著客人還沒來,藍汝逡來到上房這邊找戴寒玉,轉了好幾圈,沒踫見戴寒玉,倒是踫見了藍汝灝。
藍汝灝笑著問道︰「你這轉了幾圈了找誰呢?」
藍汝逡急忙笑著回道︰「哦,找弟妹呢有點事給她說……大哥見著她沒?」
藍汝灝頓了頓,這才笑道︰「剛看見在月閣里和汝曜說話呢……你找弟妹有事嗎?。」
他問的很奇怪,沒事能找嗎?偏偏藍汝逡根本沒注意,一听見戴寒玉在月閣,急忙笑著說了句︰「我過去找她」急匆匆的就走了,剩下藍汝灝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藍汝曜正好出來,踫見藍汝逡就叫︰「二哥」
藍汝逡過來道︰「弟妹在里面?還有別人嗎?。」
藍汝曜知道他的意思,搖了搖頭︰「沒人了。」說著轉身先進去了,揮手叫小夢等人出去。
戴寒玉正拿著單子在看,听見動靜抬起頭,就看見藍汝曜先進來,藍汝逡跟在後面,她急忙的站起來笑著迎︰「二哥。」
藍汝逡有點不自在,頓了頓不知道怎麼問才好,戴寒玉看了看藍汝曜,也有點不知道怎麼說,三人各自找位子坐下,一時間都沒有開口。
還是藍汝曜先說話︰「呃,寒玉,二哥想問問那件事……你有沒有主意?」
藍汝逡立刻抬起頭,滿含希望的看著戴寒玉,有人開口了,他也覺著好說一點了,道︰「是啊……弟妹有沒有辦法?」
戴寒玉苦笑一下,看著藍汝逡道︰「二哥,你是真把我看的太能耐了……公主的親事,我可真保不了……我就是一個普通的身份,就算是侯爺家的兒媳婦,可跟皇上也說不上話呀?」
藍汝逡已經料到了,但是還想爭取一下,他想了想道︰「寒玉,那時候,大姐藍合璧跟世子那也是身份很高,而你那時候還不是侯爺家的兒媳婦,只是個市井中的媒人怎麼就能把親事辦成了?」
「那是那純粹是……陰差陽錯,大姐那時候不是胖嗎……」戴寒玉聲音很小的道。
藍汝逡听她這樣說,知道她也是真的沒辦法,不由得長嘆了口氣,看著面前的桌子發呆起來。
戴寒玉和藍汝曜看了他的樣子又都不忍心了,藍汝曜說了一句︰「真的……就沒法辦法?」
「呃……那時候都跟大姐提過,都是餿主意……」
「什麼主意?」藍汝逡立刻帶著希望的問道。
戴寒玉雙手急搖︰「絕不是什麼好主意二哥你別問了,這個主意行不通」
藍汝逡微微嘆口氣,苦笑一下︰「我也知道……真的不是一般的痴心妄想……說給別人听,人都要笑死了……」
戴寒玉看藍汝逡很失望的樣子,又很不忍心了,看了看藍汝曜,囁嚅了一句道︰「要不在叫我想想……」
藍汝逡立刻眼楮一亮︰「好……弟妹幫我想想……」他苦笑著︰「我是實在沒有辦法了……」
外面傳來丫鬟的聲音︰「少爺,大少爺說前面來人了。」
藍汝曜和藍汝逡同時站起來,兩人跟戴寒玉打聲招呼就出去了,戴寒玉在這邊,忙一會兒接待的事,又發愁一下藍汝逡的事。
忙亂的不得了,好幾家誥命夫人在里面,還有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按輩分藍汝曜喊舅女乃女乃,顫巍巍的還要參觀戴寒玉的新宅子,戴寒玉親自攙扶著。
偏偏這麼忙的時候,小夢也不知道忙什麼去了,戴寒玉幾次回頭找人,都發現是靈慧、靈紅跟在後面,小夢卻不知道在哪里,有時候靈紅、靈慧叫去了,戴寒玉身邊都沒人了。
這種情況一般很少發生的,戴寒玉心里著實奇怪了一下。
壽宴開始,侯爺高坐正中間,夫人坐在旁邊,孩子們開始參拜,最先參拜的就是藍汝曜和戴寒玉,然後是大少爺藍汝智、二少爺藍汝晨。接著是二老爺府的藍汝灝帶著一家子,藍汝鏡……
戴寒玉感覺有人在扯自己的衣裳,回身一看,是小夢,就低聲道︰「大忙人今天一天跑哪去了?」
卻見小夢再跟自己使眼色,轉身又出去了。
戴寒玉‘嗨’了一聲,自語︰「這丫頭辦什麼國家大事呢……」跟著出去。
小夢邊扭身看著她邊走到一個假山附近等她,戴寒玉走到跟前笑著道︰「臥底精英探子小夢姑娘找我什麼事?」
小夢訕然,都這會兒了,還這麼樂
「少夫人奴婢有事稟報」
「咳咳,」戴寒玉笑︰「看出來了……說吧。」
「上次您不是叫奴婢的妹妹跟著表少夫人嗎……」
「嗨」戴寒玉皺著眉頭看著她道︰「不是說了不用了嗎?你小丫頭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擅自行動?」
小夢撅起嘴道︰「是少爺吩咐的少爺說了,還是照著少夫人吩咐的去做」
戴寒玉‘哦’了一聲︰「少爺呀……」她看著小夢問道︰「你是要回稟表嫂的事?」
小夢就點頭道︰「嗯奴婢的妹妹今天盯著她一天,表嫂大早上的不在這邊幫忙,反而去了那個大花園子,在花園子轉了一上午,這會兒又去二老爺那邊了」
戴寒玉睜大了眼楮,驚訝的問︰「去二老爺那邊了?」
小夢點點頭︰「她身邊的丫鬟不知道找誰去了,一趟一趟的跑,上午就跑了三四趟。剛剛午時的時候,要給老爺行禮,就回來了,這會兒又跟丫鬟過去了」
戴寒玉猶豫了一下,現在看來是有眉目了,說不準就能知道表嫂的事情了,她為什麼那樣的恨自己,身為客人卻不把主人放在眼里,跟林翎的關系出奇的好……
在二老爺那邊……戴寒玉不得不懷疑藍汝鏡,難道……
「這會兒二老爺那邊的堂少爺已經磕完頭了,估模著要見面就是現在,正好壽宴開始,大家都在咱們那邊……」小夢顯然也已經懷疑是藍汝鏡了,就差直接說出來了。
戴寒玉還在猶豫,不過……好奇呀始終想看看叫她納悶了很久的事情的真相
「走吧」她揮手。
小夢就一喜,急忙道︰「少夫人跟我來」領先在前面走。
她們沒有走往常走的那條大路,反而是從廊道轉到側門,出了側門一條長長的巷道,再從角門進去,進了一個拐彎的小路。
「這麼僻靜的路,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這條路小孩兒常走,道兒窄,她們喜歡在這邊玩。」小夢道︰「不過一般的丫鬟不走這路,這邊還繞遠。」
戴寒玉笑了一句︰「小夢,看不出來你是真有做臥底的潛質呀。」
「少夫人說什麼呀……」
走到了盡頭,在拐進一個角門,小夢的聲音就明顯的低了︰「前面就到了。」
整的戴寒玉也有點緊張,自己是來干嘛的?怎麼像是捉奸一樣,心里還挺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