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鴨子上架,這才叫強迫中招咧戴寒玉無奈的想著,推月兌的話說了那麼多,公主就是充耳不聞,叫人還有什麼辦法?
她只能無奈的低聲道︰「那叫我想想……要是真的想不出來,」一看公主的笑臉已經變得發苦了,她的臉更苦︰「我盡量……」心里加了個字‘暈’
公主這才高興起來,笑著道︰「那麻煩三少夫人了」
戴寒玉苦笑。實在是被逼無奈才這樣說的呀……
她們兩個在里面聊了那麼久,外面的人都急了,公主終于要起駕回宮的時候,戴寒玉出來看見侯爺和侯爺夫人、二老爺、三老爺、汝曜、汝逡全都在外面候著。
眾人听見公主起駕的聲音,全都暗暗的松了口氣,只有藍汝逡臉上露出失落的神情,公主走過身邊,卻又趕緊的彎下腰去,不敢抬頭看褻瀆了公主……
公主瞟了他一眼,眼神也有點落寞,似乎是嘆了口氣,過去了……
看著這兩個人的神情,戴寒玉心中又替他們好一陣的難受……
公主走了,因為她跟戴寒玉說的時間最長,侯爺和侯爺夫人都關心的問了問公主都說了什麼?
戴寒玉當然的沒說實話,就說拉扯了一會兒閑話,賞了些東西……
侯爺和夫人才放心,趕緊的去前面接待其他的客人,藍汝曜也很忙,在她耳邊低聲問了句︰「沒事吧?。」
戴寒玉點點頭推他︰「沒事,你去忙吧,晚上再說。」藍汝曜就也走了。
藍汝逡正想上來問問,但是旁邊來了個丫鬟低聲回了句什麼,他眼楮一亮的急忙出去了。
可能是公主在哪里等著他。
戴寒玉看著他急匆匆走掉的背影想。
眾人都走了,戴寒玉微微舒了口氣,轉身對小夢道︰「哪邊沒人,我想歇會兒。」
「夫人說,那邊的碧紗閣給您騰出來了,您要是累了可以過去歇著。」
碧紗閣不遠,不用出院子就是,戴寒玉就往那邊走。
藍汝灝站在書房的廊下,一個下人正在耳邊跟他回著什麼,戴寒玉無意的看了他一眼,就發現——他正看著自己
听著下人的回稟,眼楮卻在看著正在經過的她臉上很復雜的表情,震驚又不能相信還有一絲絲的……羞慚?
戴寒玉怔了怔,突然的靈光一閃,明白了,下人正在說的什麼……
下人已經稟報完了,退開了一點,藍汝灝還是那樣怔怔的看著她,而她也站住了,咬住嘴唇有點不知所措的也看著他。
很久,藍汝灝才慢慢的靠近一點,然後道︰「你剛剛……跟著我?」
戴寒玉慌忙的搖頭︰「沒有不是的……」
張氏從那邊過來了,戴寒玉急忙的停下說話。
「……相公,那邊的……」張氏看著兩個人,眼里全是懷疑,遲疑的開了口。不過立刻就被藍汝灝打斷了,他轉頭正眼看著她,清楚的道︰「我與弟妹有話要說,什麼事你自己先處理。」
張氏微微變了的臉色,懷疑的眼神更深了,但是被藍汝灝又看了一眼,就緊張委屈的低下頭,急忙轉身的走了。
藍汝灝轉過臉,戴寒玉急忙道︰「我不是跟著你……」
「你跟著你表嫂?」藍汝灝立刻反應過來。
戴寒玉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為什麼……」藍汝灝現在表情也很復雜,有點難堪,有點氣憤,又很意外,他也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怎麼說……
戴寒玉頓了頓道︰「就是因為有些事,嗯,表嫂之前……總之,確實不是跟著你……」
兩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戴寒玉能感覺他很羞愧,但是又不想叫自己覺出來他的不自在……她只能低著頭不看他。
「我們說的話……你全听見了?」好半天,藍汝灝才有點艱難的道。
戴寒玉也很艱難的點點頭,弄得她自己都羞愧起來,好不容易跟蹤個人,這麼快就被當面揭穿,還是……關系比較復雜敏感的藍汝灝……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就發現他很失神的望著自己,不知道想些什麼,但是眼神卻有點蒼涼……
她咬住嘴唇,低聲說了句︰「其實你不必在意的……我絕不會說出去……」
半天了,藍汝灝才苦笑一聲︰「……說不說出去都沒什麼……」
戴寒玉頓了頓,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想說,自己沒什麼感覺的,這件事不影響自己對他的觀感,他還是她尊重的救命恩人……
想想這些話似乎現在說不太合適……
再說,自己的心意,藍汝灝已經很清楚了,沒必要這樣三番四次的說,似乎自己還矯情一點……
兩人就那樣站著,直到藍汝曜從前院轉過來,他的衣裳被酒水撒了,回院子換衣裳。
過來就看見戴寒玉半低著頭,藍汝灝那樣直勾勾的看著她,兩個人……很難言的樣子……
「寒玉?」他聲音不大的喊了一聲,有點遲疑的走近。
戴寒玉和藍汝灝同時轉頭,不過兩人的神情大不相同,戴寒玉是明顯的松了口氣,藍汝灝卻是很……說不清楚的一種神情,似乎一下子黯然了下去。
「大哥。」藍汝曜在叫了一聲。
藍汝灝甚至都沒心思敷衍一句,‘嗯’了一聲點了點頭,匆匆的轉身走了。
藍汝曜和戴寒玉都看向他走遠的背影,沒等藍汝曜問,戴寒玉就急忙道︰「是因為剛剛的事……可能是他的下人看到我了,他知道我跟蹤表嫂的事了……」
藍汝曜恍然了,點點頭,伸手模模她的臉︰「嗯,沒事吧?。」
「沒事……可能覺著有點難堪……不過其實我想跟他說不用介意的,我也,怎麼說,我也算是了解他了,不會就對他改變態度想法……」戴寒玉想了想道︰「他還是我的救命恩人。」
藍汝曜也想了想道︰「嗯……不過你知不知道,你們剛剛那樣,容易叫我誤會?」他一笑︰「現在你什麼都跟我說,這樣挺好」
戴寒玉道︰「夫妻間就是應該坦誠什麼都說了,才不會有誤會」
藍汝曜笑著往後院走,戴寒玉就急忙跟上︰「你怎麼了?」
「剛剛一個笨丫頭,一碗茶全翻我身上了,」藍汝曜指了指長衫︰「你看,全濕了。」
戴寒玉搖著頭︰「今天可真夠亂的,這衣裳都換了好幾回了……」
換了衣裳出來,繼續在前院招呼,一直忙到掌燈時分,客人慢慢的告辭了,二老爺、三老爺家的人也都回去了,這邊才慢慢的收拾。
夫人看到戴寒玉還站在那邊,一會兒跑過來一個婆子詢問,丟了什麼什麼東西,這可怎麼辦呦,一會兒又一個丫鬟跑過來,少夫人撿著個玉鐲子,不知道是哪位內眷落下的……
夫人走了過去道︰「這些事你們自己都不能辦了?雞毛蒜皮的非都要過來問問?那要你們還有什麼用?」
婆子丫鬟的就都嚇得跑了,戴寒玉轉身看夫人由丫鬟扶著,急忙過去扶住另一邊︰「母親,您怎麼還沒休息呢……這邊不用管了,媳婦兒在這兒行了。」
夫人就道︰「你也回去睡吧,這些事都不是要緊的了,明兒再說也成……」她看著戴寒玉又道︰「這些個丫鬟婆子,其實也是給你找事呢」
戴寒玉笑著點點頭︰「兒媳婦知道……不過總是想做好。」
「她們就抓了你這個好勝的心了你越這樣她們越上臉快回去歇著吧,瞧你臉都白了。汝曜呢?」
戴寒玉笑著答道︰「剛直喊累,先回去了。」
「他倒是……」夫人說了一半,就抿著嘴笑著不說了,道︰「你回去吧。」
戴寒玉就點頭︰「媳婦兒扶您進去就回去。」
扶著夫人進了她的屋子,老爺還在書房,戴寒玉福身出來,這才往回走。
沿著長長的回廊走著,戴寒玉心里想著今天一天踫到的各種的事兒,公主的到來,賞賜了那麼多的東西,顯然這是給自己的賄賂,還不能不收下……但是既然收下了,事情就要辦的,不然……
在想到藍汝灝……戴寒玉就不由自主的嘆氣,藍汝灝為什麼那樣難堪,她也有感覺,沒想到他現在還……現在想想,他那樣的神情,就是說還在乎自己對他的看法……
唉,哪天真的要好好找他談談。
其實她是真的沒有另眼看他,她對于他在自己危難的時候出手搭救很感激,不過,也僅限于感激……
嘆口氣,轉出回廊,前面就是自己和藍汝曜的新院子了。
小夢正在院門口對著大虎發脾氣︰「什麼事兒非要這會兒進去回?一整天都跟著偏偏就不說?」
大虎撓著頭︰「剛才外門的小子才跟我說的……」
「瞧著累的都躺下了,少夫人馬上也要回來了,就不能等到明天?」
大虎囁嚅著,很為難的低聲道︰「那好吧……」
「小夢」戴寒玉叫了一聲。
小夢和大虎全都轉過臉了,看到她急忙過來︰「少夫人」
戴寒玉笑著道︰「小夢,我正好有事要跟你說,就叫大虎進去回稟吧。咱們在這兒說。」
小夢就撅著嘴看了大虎一眼,大虎急忙的行禮答應一聲,飛跑著進院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