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寒玉在表嫂面前,一直都是沒有主動權的人,從進府到現在,表嫂就一直沒瞧得起她過,現如今就算是她當了家,但是在表嫂眼里,卻仍然還是剛進門那時候那個吃了虧也只能自己氣得跳腳的傻女人。
可是今天就這兩句話,就顯出厲害來了自己的把柄在她手里捏著呢表嫂覺著汗都要下來了……
藍合璧很聰明的沒有問,表嫂和戴寒玉之間的事情她並不是很清楚,但是現在看到,表嫂之前還侃侃而談,但在戴寒玉來了之後就在沒有出聲。戴寒玉剛剛說的話,明顯的是拿住了什麼把柄在威脅,這就行了,自己知不知道都沒什麼要緊。只要戴寒玉有把握,那她也沒必要刨根問底把之前的事全翻出來。
戴寒玉走了之後,就沒有在想那一家的事,她們只不過就是想附會在侯府這個闊親戚身上,想多撈點油水的小人物。
現在那個六公主才是大事
還有她賞賜的那個什麼翩翩
安置是安置了,可是接下來怎麼做?
到現在,藍汝曜倒是還算叫人放心,似乎沒起什麼多余的心思,那時候,就算是素卿送上了門去,他也沒要。
可是真的就那樣晾著,不知道會不會惹惱了公主?再出點什麼ど蛾子出來,怎麼對付?
難道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跟公主結了怨?
要不就一門心思給她把她和二哥的事說成了……
可這也有點難度呀,這一陣自己實心實意的不是一直想著呢嗎……
法子戴寒玉還是那兩個餿主意,一個就是生米煮成熟飯,一個就是皇上賜婚。不過第一種大家閨秀的藍合璧都接受不了,那高貴的公主出身的更應該接受不了了。
第二種,皇上要是能賜婚,大家也不用這樣發愁了,這就是一句廢話。
那麼就只有想個計謀了。用計賺娶公主……呃,或者叫用騙詐娶公主……
藍汝曜回家的時候,小夢在門口呆著,看見他進門就趕緊站起來。
「怎麼不在里面伺候?」藍汝曜還奇怪。
小夢就道︰「少夫人在里面打坐,叫我們都別打攪。」
「打坐?」藍汝曜又驚又嚇這還得了?誰把我媳婦逼得都成這樣了?
趕緊的跑了進去,看見戴寒玉擺了個奇怪的姿勢在涼榻上坐著,藍汝曜怎麼覺著那麼眼熟,想了想才想起來,是那時候教藍合璧的能瘦操嘛
他作勢擦擦汗︰「什麼打坐,嚇死我了……」他看戴寒玉看向自己,就笑著道︰「怎麼,給我一個妾,你就緊張的趕緊練練身段兒?」
「你已經知道了?」戴寒玉立刻問。
「嗯……出來宮門,咱家報喜的小子說的……」藍汝曜看著她笑著道。
戴寒玉就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怎麼,有了個妾就蠢蠢欲動了?開始嫌棄老婆了?」
藍汝曜眯著眼笑著打量她,此時雖然已近黃昏,但是余熱仍在,她就穿了一件淡藍的紗裙,里面若隱若現的,藕臂和半截**隱隱都能看見,臉上干淨清爽,什麼粉黛也沒有施,白皙細膩的皮膚在半明半暗的光線中微微的發著光,眼波流轉,似笑非笑的很是撩人。
藍汝曜立刻真的就蠢蠢欲動了。
小夢正在堂屋掌燈,端著個燭台正要進來,就被他擋在門口︰「你們都下去吧。」
說著關上門落了栓,返身笑著看戴寒玉。
戴寒玉一看他這個樣子,還沒說話先紅了臉了,急忙道︰「你干什麼……一回來也不洗洗也不吃飯……」
藍汝曜笑著欺近,伸手就把她縴腰摟緊,低聲道︰「先吃了你,在吃飯……」
不等她在唆,堵住嘴就往榻上壓去……
結果兩人一直到夜里都沒吃上飯,半夜藍汝曜餓得起身叫人給他端吃的,丫鬟們又是一陣的忙碌,才把熱菜熱飯端上來。
「寒玉,今天我去找二哥了。」藍汝曜坐在桌邊,將飯菜每樣都挑一點放進一個碗里,然後端到床邊。
戴寒玉長發披散在枕上,半趴著一動不動的,半天才道︰「那他怎麼說?」
藍汝曜笑著伸出一只手將她拉起來︰「他說……他什麼也沒說,就是笑。」
「嗨」戴寒玉惱了︰「敢情他這是贊同那個刁蠻公主這麼做?」
她坐起了身,拿過來絲綢肚兜穿在身上,伸手想接過來飯碗,藍汝曜讓了一下,笑著道︰「我伺候你吃吧……一會兒你好好伺候我……」
戴寒玉紅著臉白了他一眼,就著他的手吃了一口。
「後來才說了,他真的不知道公主出這麼個招兒。不過他知道沒什麼用……」藍汝曜笑著道︰「肯定會被晾,我叫他去跟公主說說,咱們也是盡力在想,這樣算什麼呀?」
「就是本來是真心的想幫他們,可現在弄得成被逼迫,那誰還成心幫她呀」戴寒玉又吃了一口,道︰「我是說公主啊。」
「不過他也不是想進宮就能進去,想見面就見面的。」
戴寒玉听他這樣說,不由的又嘆了口氣︰「這樣說,唉,我倒是能理解公主了……心里肯定也苦著呢……」
藍汝曜就伸手模模她的臉︰「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姑娘……」湊過來在嘴上親了親。
「不過仗勢欺人真叫人挺生氣的」戴寒玉話鋒一轉。
藍汝曜失笑,看她搖著頭不在吃了,于是自己坐過去在桌子邊,邊吃邊道︰「二哥本來是想專程來跟你陪個不是的,但是這幾天公事忙。叫我跟你說一聲,別放在心上,公主跟咱們也不熟,而且高高在上的習慣了,就算是求人也咄咄逼人的。」
戴寒玉就感嘆︰「還是二哥了解她說的真透徹。你怎麼說?」
「我說,沒什麼的,估計你不會放在心上。」
戴寒玉睜大眼︰「你怎麼這麼說?」
藍汝曜笑了︰「現在誰不知道,我疼老婆那都是可以立傳寫書了從古至今都沒有一人一個公主賞賜的姬妾,就能把我變嘍?」
「吹吧你就」戴寒玉很不屑︰「自己吹牛,真不害臊」
藍汝曜兩口吃完,端起旁邊的綠茶漱了口,再倒一杯,淨白瓷的一只空碗,一張白綾娟,放在托盤上端過來,戴寒玉也漱口,吐在空碗里,拿白綾娟擦了嘴,放回托盤。
藍汝曜放下床帳子,才喊人︰「誰在外面?」
靈紅聞聲進來,將桌上的殘羹剩飯全都收拾了,一會兒在端進來一盆水,藍汝曜洗了臉,靈紅換了痰盂,點了燻香。又端進來一盆冰塊,在床邊和塌邊,有兩個木頭做的方盒,上面蓋的蓋子,打開蓋子,里面放的是冰塊,這樣保存既能使屋里涼快也不容易化,她將冰塊全都放進去,一切收拾停當。
正要出去。藍汝曜說了一句︰「拿筆墨紙硯過來。」
靈紅答應一聲,將空盆端出去,一會兒端了筆墨紙硯進來,鋪在桌子上,藍汝曜揮手︰「沒事了,出去吧。」
靈紅這才退下。
戴寒玉掀開床帳子問道︰「你要筆墨紙硯做什麼?」
藍汝曜過去邊關門邊笑著回答︰「我說人家都知道我疼老婆,你還不信,給你寫兩首詩看看。」
「寫詩?」戴寒玉很驚奇︰「寫詩做什麼?」
「前幾天,一個同僚在衙門里念了首詩戲謔我,我回了一首,都寫給你看。」藍汝曜邊說著,邊拿筆在紙上寫著。
戴寒玉也起了好奇心,直起身看,見他很快的寫就,笑著拿過來給她看︰「就這兩首。」
戴寒玉拿過來一看,見前四句是︰龍丘居士亦可憐,談空說有夜不眠。忽聞河東獅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
她看了就大怒道︰「這人太損了把我說成是河東獅吼」繼而又茫然︰「這詩是你們同僚寫的?我怎麼記著好像是……」
藍汝曜笑著道︰「是蘇軾寫的,他只是借用來嘲笑我而已。」
戴寒玉‘哦’了一聲,道︰「看看你怎麼回的。」看下面的那兩句︰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
戴寒玉立刻道︰「這個我知道……誰寫的忘了,呃,不過應該是只羨鴛鴦不羨仙吧?。」
藍汝曜笑了,道︰「這是唐朝盧照鄰寫的詩長安古意。上下幾句是借問**向紫煙,曾經學舞度芳年。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比目鴛鴦真可羨,雙去雙來君不見?生憎帳額繡孤鸞,好取門簾帖雙燕。」
他掀開被單上床,躺下摟住她道︰「後來人們就把那句願作鴛鴦不羨仙繁衍成只羨鴛鴦不羨仙了。」
戴寒玉心里甜甜的,抿著嘴笑。
藍汝曜笑看著她︰「笑什麼?心里很甜?」
「嗯……」戴寒玉居然有點臉紅,點點頭道︰「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我根本就沒把什麼妾不妾的放在心上。」
「我說這個也不是為了叫你安心。」藍汝曜笑著道︰「我也看出來了,你本來就很安心。我就是想說,想叫你知道……」
他看著她的唇,低低的道︰「就是想叫你心里甜……」
嘴唇貼上她的,纏綿繾綣,柔情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