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汝曜倒是真的覺著想不通藍府全家到了這邊,沒有在做什麼出格的事……要說出格,難道是姐夫那一萬兩銀子的事?那也說不通呀?這都多長時間了?皇上大喘氣也不能喘這麼長時間才發作吧?
兩人坐著怎麼也想不通,小夢在那邊急的臉通紅,戴寒玉道︰「你去給她們找地方住吧」
小夢松了口氣,然後立刻問︰「住哪里呀?」
戴寒玉隨意的道︰「就和之前的那三個住一個院兒吧正好能湊個數打保皇」
「……」小夢暈暈的出去了。
藍汝曜看她已經不生氣了,于是也不費勁的琢磨了,轉而去床邊趴著看瑗兒。高興的時不時的親一下小臉蛋,輕聲的叫︰「瑗兒?」
「你要把他吵醒?」戴寒玉奇道。
「他怎麼成天的睡覺……睡醒了就吃吃飽了又睡了」
戴寒玉被他的口氣逗笑了︰「不睡不吃叫他做什麼?」剛轉了個身,腰就被突然的抱住了,藍汝曜將她撲倒在床上,‘嘿嘿嘿’笑著道︰「寒玉……咱們好久沒有……」
戴寒玉趕緊先看看有沒有壓到瑗兒,還好瑗兒人小,只佔了床很小的一點地方。藍汝曜也注意了,抱著她滾到在床腳的位置。看到她要說話不由分說的先一個熱乎乎濕漉漉的香吻……
放開了,她哭笑不得的推了他一下︰「你……瑗兒還在呢」
「瑗兒……咳咳咳,今晚上叫他和女乃媽睡吧?。」藍汝曜眼楮亮亮的看著她,都饞的不行了的樣子。
戴寒玉紅了臉,低聲道︰「哪有這樣子的……瑗兒還那麼小……從來沒送出去過,不是告訴人家……」
「那就放在那邊的炕上……或者咱們去炕上?」藍汝曜覺著這主意不錯不管戴寒玉同不同意,直接抱起來往那邊的炕上走去,一放上炕,猴急的壓上去又親又吻,忙不迭的扯腰帶……
一會兒卻飛跑了回這邊的床邊,在熟睡的瑗兒臉上輕輕親了一下,然後將簾子放下,又飛跑過去將門閂上,然後飛跑回去……
又一會兒,飛跑去將油燈吹熄……
終于安靜了……
呃,終于鬧騰開了……
再過了幾天,戴寒玉是完全的將那幾個姬妾的事全都拋在了腦後勺,又開始了她幸福美滿的日子。
藍汝智那一房的人回來之後,就老實了。看來都是些欺軟怕硬的人物,到了家里,老爺、夫人的眼皮子底下,個個老實的像是兔子一般。
藍汝智其實辦事還算是能干的。沒有了家里的妻妾掣肘,房子租的還算不錯,戴寒玉叫每個月都從租金中拿出來一部分存著。要是有合適的出售的房子,就用這部分錢,依然還是買下、出租。
而那幾個妾室,真的就像是消聲滅跡了一般,連面也見不到了。
只是——事情真有這麼簡單嗎?
整個府里安靜的很,除了樹上的知了不知疲倦的嘶叫著,其他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盛夏的中午,大家都在睡午覺。
戴寒玉在屋里卻沒有睡著,實在是太熱了。她擔心瑗兒睡不好,雖然女乃媽和丫鬟四、五個在瑗兒身邊伺候,但她還是要自己親眼看著,才能安心。
此時的她正斜躺在涼塌上,瑗兒在身邊睡得正香,穗兒、欣兒各人都手里拿著扇仕女扇輕輕的扇著。
南兒坐在涼塌下面的腳踏上,手里拿著方白蠶絲的大手絹,睜大眼楮看著小主子,要是有蚊子蒼蠅的敢靠近,立刻大手絹就上去揮走。南兒盯一會兒,就不行了,眼楮慢慢的合上,頭朝一邊歪去。
穗兒也困得睜不開眼,偷眼看三女乃女乃的眼楮也閉上了,于是立刻閉上眼楮,脖子努力的撐著四處歪的腦袋,手機械的揮動著扇子。
小夢打著哈欠進來了,看到這個情況搖著頭,過去將睡得最難受的南兒拍了拍,南兒一驚,立刻睜開眼楮拿手絹揮了兩下。
小夢趕緊的讓開,不然這兩下就要揮到自己臉上了,她又好氣又好笑的搖著頭瞪著她。
南兒一睜眼看到大丫鬟小夢瞪著眼楮看著自己,嚇得臉一下子煞白,慌得急忙直接在腳踏上就變坐為跪,正要說︰奴婢錯了奴婢該死……的時候,小夢急忙的示意她千萬別出聲
南兒的聲音就被哽在喉嚨。
欣兒伸手拍拍她,南兒看過去,欣兒笑著示意她起來,南兒又去看小夢,見小夢也笑著搖頭,把她的手絹接過來,伸手指指門口,示意她出去吧。
南兒的驚恐又全變成了感激,急忙的點著頭感激的笑著,給欣兒也笑著,然後站起來出去了。
小夢拍拍坐著睡覺的穗兒,示意她也去睡會兒,穗兒就趕緊笑著作勢福身的感謝,立刻就打著哈欠出去找地方睡覺去了,小夢拿著扇子在另一邊,輕輕的扇著。
這邊安詳寧靜,而府里有個地方卻滿是人。在炎熱的夏天更顯得悶熱,每個人呼出來了的空氣都變成了難以忍受的熱氣。蒸騰著這里的每個人臉上的胭脂水粉和她們即將爆發的脾氣。
這個新宅子是老爺看著修建的,老爺給他的嫡子修得院子一點都不比上房小。藍汝曜和戴寒玉的住處,主院就是前後三進的屋子,左右跨院。
西跨院過去,圍著他們的主院,是個帶廊檐的回廊,回廊一邊是荷花池,假山亭台在荷花池中時隱時現。
這邊的荷花池往東延伸,回廊一直跟隨,到了東跨院,就是一大片的荷花池,遠看上面九曲回廊,對面還有高三層的樓閣,可以站在上面看周圍如畫的風景。
樓閣下來是個彎曲的拱橋,穿過拱橋,到了一大片的園子,這里種著各式各樣名貴的花草。
這個花園子,又連著西邊的跨院。
整個院子,有高高的圍牆,將整個院子和上房、其他的院子分隔開,中間有兩米寬的夾道。
順著夾道往前,是一座小城門樓一樣的大門,過去了,就是上房。夾道左邊走,長長的,還要走很長時間才有個小門,小門進去,是周姨娘院子的一個小花園,穿過小花園,就是周姨娘的主院。
從這個小門進來之後,順著花園旁邊的廊道走,彎彎拐拐的繞著周姨娘的院牆走半圈,會出現另一個院子。
這里就是皇上賞賜給藍汝曜的那五個姬妾的住處。
按理說里面也不小,主屋、廂房加起來也有十幾間屋子。但是給這些人住,似乎就嫌太小了。
要是不想打起來,只能按照先來後到,先來的住好一點,向陽的屋子,後來的,委屈點,住在廂房。
各自的丫鬟們更不必打,小屋子多得是。隨便找一間住行了。
不過此時,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十幾個丫鬟站在院子中間,互相的怒目而視著。
看著像是三撥人在吵架,每一撥人最前面都站著一個丫鬟,後面的丫鬟就簇擁著前面的這個丫鬟。
戴寒玉是沒看見,要是看見了肯定會說︰很像黑社會談判當然這些都是女黑社會。
「憑什麼先來的就住在正南的屋子?我們就要住在側屋?那是下人住的屋子憑什麼給我們主子住?知道我們主子之前是什麼身份嗎?。」背對著南邊,一個穿著粉紅碎花裙的丫鬟柳眉倒豎的道。
「什麼身份?難道還是皇上的後宮?」說話的這個丫鬟,是面對著她的一撥人里面的,但並不是領頭的那個紫衣丫鬟,而是她身邊的一個綠裙丫鬟,她恥笑的反問,叫後面應景的傳來一大片的哄笑。
「皇上的後宮算什麼?」
此言一出,將滿院子的丫鬟倒是驚得安靜了一下。紫衣丫鬟怒道︰「你敢對皇上不敬?」
一句話就鎮住大家的粉衣丫鬟得意又冰冷的哼了一聲︰「皇上的後宮算什麼,我們姑娘用的東西,就是整個皇宮,都未必見過我們姑娘洗一個澡,恐怕抵得上皇宮十天的用度」
大家都安靜了,然後不知道是誰開始笑,于是乎大家都笑起來,哈哈哈的大笑著,好像這個丫鬟說了個天大的笑話——不過也確實像是個天大的笑話。
這一下輪到粉衣丫鬟著急了,她面紅耳赤大聲怒道︰「有什麼好笑的一群沒見過世面,不知道天有多大的井底之蛙」
「你以為說些吹破天的大話,我們就給你讓屋子了?哈哈哈,真的也是太可笑了」
粉衣丫鬟大怒,一把將頭上的一支青白玉的梳篦拿下來道︰「這樣的梳篦,宋徽宗的皇後有個一支,愛如珍寶我們丫鬟人手一個還有西洋人用的香料,你們可曾見過?小美」
她身後的一個小丫鬟脆聲的答應了一聲,然後竄上來,手里拿著個不知道什麼做的小物件,上面用紅絲線纏著,另一頭連著她的前襟盤扣,手一揮,隨之出現了一團的水霧
把對面一群沒見過世面的丫鬟嚇得尖叫,還以為是毒霧,忙不迭的躲閃登時的對方陣營一片大亂小美得意洋洋,就好像自己一個人就把她們打敗了一樣
很快的,一股濃烈的好像玫瑰花的味道在眾人中間慢慢的散開,粉衣丫鬟頭仰得高高的,鼻孔幾乎要沖著天了。
而那個綠意丫鬟一直記著粉衣丫鬟的話,這時穩住了陣腳,就趕緊的看看對面陣營,那些丫鬟的頭發。果然有幾個還真的帶著和粉衣丫鬟一樣的青白玉梳篦。
她心里不由得嘀咕,有些氣虛的看向紫衣丫鬟,而紫衣丫鬟勉強的裝著鎮定著,但是也能看出色厲內荏了。
「有什麼了不起一點洋香料就想在我們面前……臭顯擺」她急忙的把腰上掛的一塊白玉鴛鴦紅掛珠的配飾舉起來︰「我這個是藍田白玉哪個丫鬟能帶這樣的飾物?」
粉衣丫鬟冷哼一聲道︰「說你沒見過世面,你還不承認」一轉頭看另一個丫鬟︰「把你的衣裳解開」
眾丫鬟大驚
而被點名的那個丫鬟毫不怯場,上來就開始解衣裳……
對面陣營又是一陣小亂,有人嘀咕︰「太不要臉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赤身」
「就是」
衣裳扣子松開,那個丫鬟抓著自己的衣襟用力一分這邊好幾個丫鬟驚叫著趕緊捂上自己的眼楮。
而沒有捂眼楮的都吃驚的張大了嘴看著眼前的一幕
咳咳,別想歪了,里面還穿著衣裳呢,就是這樣的盛夏,女子里面也會穿著內衫,真空上陣那時候再豪放的女子都不敢……
明朝的女子內衣一般是四種規格︰抹胸、褻衣、肚兜和主腰。不過大部分穿的是抹胸和褻衣。肚兜到了清朝的時候才開始發揚光大,而主腰,一直不溫不火,穿的人很多,但是沒有肚兜、抹胸那樣大的名氣。
這個小丫鬟里面穿著的就是個主腰,因為主腰幾乎是將整個上身全部包住,背雖然的全露出來了的,但是現在外面還罩著衣裳,敞懷自然是露不出背的,因此這個丫鬟才這樣的鎮定自若。
而她穿的主腰也比較的奇特,樣式有些奇特,上面繡得花樣更是奇特。
一群戴著高高的尖帽子的人在向一個坐在金光閃閃的座位上,同樣的帶著高帽子的女人磕頭。
「真不要臉把男人繡在這上頭」
沒等其他的丫鬟在附和,粉衣丫鬟已經冷哼著道︰「這是用洋布做的是洋婆子親手裁剪繡得的,上面繡得是他們國朝見女王的境況」她白了那個說話的丫鬟一眼︰「懂什麼呀你」
紫衣丫鬟這一方已經被她眼花繚亂的顯擺弄得手足無措,失去了氣勢。紫衣丫鬟和綠衣丫鬟互相看看,都有點白痴樣。
還有一撥丫鬟,領頭的是個穿著淡綠色衣裳的丫鬟,本來她是臉上帶著看好戲的樣子看著那兩撥人在那里吵鬧,看到紫衣丫鬟被打下去,臉上顯出幸災樂禍又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來。
搖了搖頭她走上前一步道︰「你這些東西不過就是鄭太監的船隊從西洋帶回來的小玩意兒現在宮里的娘娘們全都當玩意兒往下賞賜還敢在這里夸什麼口?還有眾臣朝賀女王,是爪哇國才有的事,爪哇國進貢的所有東西全都印著這一種圖案在沒有別的花樣了皇上看了,都不屑一顧你們還當寶貝一樣穿著,可笑」
幾個驚嘆號直接就把粉衣丫鬟的氣勢打了下去
粉衣丫鬟惱羞成怒道︰「你懂個屁不看你還不知道咧看了才裝著什麼都懂」
淡綠衣丫鬟和紫衣丫鬟這兩方陣營的人,顯然都比較的斯文,猛听見那個粉衣丫鬟突然的口出污穢之言,全都愣住了,然後立刻勃然大怒
「這個丫鬟口出污言穢語」
「也不知道哪個野蠻邦來的野婆子」
那邊的不甘示弱,身後幾個丫鬟就開始破口大罵這邊的哪里能叫她們佔了上風?立刻還罵
粉衣丫鬟身後跟的也不知是什麼樣的丫鬟,總是罵起人來是一點不比三姑六婆遜色,什麼狠罵什麼,什麼說不出口罵什麼
漸漸的這兩方的人聯合在一起都罵不過她們了,而她們罵的太難听熱鬧了這邊烈性一點的丫鬟,就又沖上去撕扯的,一個動手了,那還了得,立刻一窩蜂的上去了
撕頭發扯臉皮,尖叫帶破口大罵。一個丫鬟從後面尖叫著沖上來,剛抓住對方一個丫鬟的頭發,自己沒站住腳就摔了個大跟頭,被扯住頭發的長聲嘶喊著被扯著摔倒了,立刻又絆倒幾個
立刻一大堆人摔成一片,尖叫聲響徹天空。
有些沒摔倒的就月兌下鞋子,沒頭沒臉的朝著里面亂打後面上來解救的就用力一推,于是月兌掉鞋子的也摔倒在人堆上面。
一群鬢發散亂,臉都變形了的女人在院子打架,場面真的是很壯觀。
屋里面听戲的主子們終于坐不住了,陸陸續續的走出來,身邊站的大丫鬟喊了幾聲都不管用。
幾個大丫鬟同時的喊自己的人,還有幾個婆子進去拉架,還是沒用,一個大丫鬟大聲喊︰「去門上喊兩個小子來拉架……」
立刻有主子說話了︰「叫小子進院,成何體統?」
出主意叫小子拉架的大丫鬟的主子不干了,冷聲道︰「這打成了一院子,這又成何體統?」
「沒想到啊,這些人這樣的沒教養」西邊廂房門口的廊檐下,站著那個朝鮮來的樸順姬,她身後跟著一個丫鬟說道。
紫衣丫鬟的主子梁眉柳眉一皺,她身邊的大丫鬟立刻辛辣的諷刺道︰「有教養的人還在這里看熱鬧?應該上去一聲厲喝就大家都住手哇你上去呀,你上去呀」說一句往那邊湊一點,說一句湊一點,最後幾乎唾沫星子都飛到樸順姬的臉上了。
朝鮮的丫鬟立刻軟了,看樸順姬臉煞白,她也嚇得低著頭縮著脖子不敢出聲了。
淡綠色衣裳丫鬟的主子王敏,站在並排的另一間屋子門前,氣哼哼的看著院子打成的一團,她身後站的只有一個丫鬟了,她身邊伺候的人不多,也不敢多說話。誰知道這幫子瘋婦,瘋起來會不會連自己也打了
這一排屋子的側面,左右兩排屋子,面對面的也站著兩個主子,左邊這個打扮的花枝招展,濃妝艷抹。
身上穿著大紅金邊鏤絲洋緞撒花洋褶裙,裙邊系著絳紅宮絛,上面掛著琉璃比翼鳥配飾。頭上左邊插著金瓖珠石雲簪,前面帶著鏤刻翡翠嵌珠鈿子,這邊還墜著一支點翠嵌寶石的步搖。胸前掛著串金玉良緣水晶掛串。
渾身上下金光閃閃的。陽光一照,刺得對面的丫鬟眼楮都花了。
這邊的主子格調跟對面的就完全的相反,乳白色的綢裙上點著藍色的細碎花紋,腰間系著根獨特的彩鍛腰帶,腰帶中間的寶石墨黑色,玉手十指芊芊,染著風信子的花色指甲,皓腕一雙碧綠的鐲子。
這位雖然也很奢華,但是奢華的很高雅。
那位金光閃閃的女子很注意的看著院子中間,因為跟那兩撥打架的粉衣丫鬟就是她的大丫鬟。
眼看著那兩撥人不知不覺的聯起手來打自己的丫鬟,她終于忍不住道︰「平常看著水火不容,這會兒倒是齊心合力」
身邊的另一個丫鬟低聲道︰「平常那樣肯定是有陰謀做給人看的,叫人覺著她們倆是對立的,實際上聯起手來收拾咱們」
金光閃閃的主人看著自己的丫鬟吃虧,不得不大聲喊︰「別打了有理說理,沒理才打人」
上面的梁眉和王敏看到自己的丫鬟佔了上風,自然是高興,但是卻是和仇人聯得手,有很不屑無奈。
那位奢華又高雅的女子終于說了句︰「咱們在這里,什麼地位都沒有,連住的地方都是這麼個簡陋的院子。應該聯合起來為大家的地位名分爭一爭,卻在這里潑命的爭誰住哪個破屋子?」
這話冷靜又有道理她的丫鬟也沒有參與大家,因此沒有站在哪一方的嫌疑,打架的那幾個主子就把她的話听進去了。
那個樸順姬看到這位華貴高雅,立刻就生了親近巴結的心了,不動聲色的琢磨著怎麼能叫自己顯得和那幾個不同。
她的人也沒有參與打架,這就是很不同
她自認為就高人一等的挺了挺胸膛。
王敏首先的喊起來︰「別打了晴兒月兒都回來」
梁敏也在叫她的丫鬟。那邊金光閃閃的主人急忙把自己的粉衣丫鬟叫回來。
院里打架的眾丫鬟听見自己的主子喊開了,這才慢慢的停手,也有在打架中吃了虧的,于是趁人家住了手就伸腳在踹一腳,或者下點黑手。然後引起一陣小亂,這個搗一拳,那個踹一腳的回去了。
這時在看,眾丫鬟全都潑婦梅超風一般,你臉上一道血串,我臉上幾個巴掌印,頭發全都炸著,個個怒發沖冠……
回到各自的主子身後,氣喘吁吁又氣呼呼的瞪著剛剛打架的人。
幾個婆子也被拉扯的衣裳歪了,袖子撕壞了的,她們拉架的也拉出來一肚子的氣,最後反倒是她們幾個打的最凶,也是最後才收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