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寒玉找靈紅、靈慧去打听,也沒打听出來什麼,但是她想了兩日,也就想明白了,可能是听了什麼話了。
自己府打官司的事,順天府沒有個不知道的,戴寒玉雖然沒有和孔定新明言,但是肯定他是知道這件事的之前看他毫不理會,也不在意的樣子,心里還暗暗的贊賞,可是現在……
難道是知道了一些隱秘?
這也不難猜,之前知道打官司的事還答應了婚事,並且很願意的樣子,也略顯著急的辦著,突然的,氣憤的找來,並且毫無商量余地的要退婚,那就是知道了一些隱秘……
戴寒玉決定,自己去找他問清楚原因若是不願意,硬是要退婚,說明他氣量不大,不能接受這個,那麼這件事就絕不勉強
藍汝逡和父親一起見過那位孔寶窯的少東家,戴寒玉試探少東家的事情,藍汝逡也是知道的,並且是默許的。因此,听說孔定新要退婚,藍汝逡還以為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生氣呢。
藍汝逡還琢磨著,自己應該去勸解一下吧?
他這邊自己想著,且不說,只說戴寒玉這一天等藍汝曜回來,就跟他說,叫他第二天先陪她去個地方。
藍汝曜也知道孔定新要退婚,知道了戴寒玉是要去問原因,也怕說僵了,別人跟去還不放心,就點點頭。
第二天一早。藍汝曜和戴寒玉就來到了孔寶窯的鋪子。
伙計們知道自己的少東家和藍府談親事,因此不敢怠慢,急忙的將兩人讓到鋪子後面的廳房里坐了,這邊就急忙的跑回去找了孔定新過來,孔定新進門看見戴寒玉和一個年輕男子,自己倒是沒見過,暗自猜想,就是那位在軍中的指揮使三爺。
「戴冰人……」他先過去行禮。
本來已經下了聘,都改口叫自己三堂嫂了的,這又改回了口,戴寒玉心中一凜,開門見山道︰「我今日來就是問問,因何要解聘?」
孔定新頓了頓,先沒有回答,看了看藍汝曜笑著道︰「這位就是藍指揮使?」說著拱手彎腰行了個禮。
藍汝曜也急忙的站起來回了個禮︰「正是藍汝曜,藍煙的三哥。」
孔定新見他一臉的和氣,還是個俊秀的年輕小伙子,與他想的那種粗礦倒是毫無關系,有些出乎意料之外。急忙的笑著道︰「久仰久仰。」
藍汝曜看旁邊坐的戴寒玉臉色有點不好,急忙也問道︰「少東家……為什麼退婚?不是說的好好的嗎?。」
孔定新坐在他們的對面,微微的笑了一下︰「因為……鄙人想了,以鄙人的身份,實在是配不上貴府的千金小姐……」
藍汝曜看了看戴寒玉,咳嗽一聲道︰「既然少東家是這樣想的,那之前為什麼不早說?現在婚事商談的都差不多了,連聘禮都下了,就差定好日子了,你卻要退婚,這不是存心給我們府難堪嗎?。」
為了叫他說實話,藍汝曜故意的將話說的嚴重一些。
孔定新沉吟了一下道︰「這件事……算是孔某的錯,只是有些原因確實必須退婚不可,但是決無叫貴府人難堪的意思……」
「什麼原因?少東家倒是不妨直言。」
「這個……是我家里的一些事情……」孔定新不能說是听說你家小姐已經**不貞了,只能往自己身上推︰「確實是孔某的錯,還請藍三爺和三女乃女乃原諒。」
戴寒玉在旁邊冷眼看他,雖然口口聲聲的說是自己的錯,但是臉上並沒有一點內疚的表情,眉宇見還帶著一點點的不服氣和氣憤。
「到底什麼原因?生意出事了?家里父母親不同意了?」藍汝曜還在問著︰「不論是何事情,說出來我們能幫你的盡量幫你……」
孔定新笑著搖搖頭︰「這個……確實是我的錯,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貴府要打要罵鄙人全都承受,只是這個婚事……真的不說也罷了……」
戴寒玉冷笑一聲道︰「孔公子,有什麼話不能直言?是不是我們越是這樣詢問,你就越覺著我們是上趕著,就越是疑心?」
孔定新頓了頓,沒有說話。
戴寒玉道︰「我們和周家打官司退婚,滿順天府沒有不知道的我上門說親的時候,你是不知道還是那時候沒想到這個?只是想著能把上我們藍府這棵大樹真好?樂昏了頭了?」
孔定新皺起了眉頭。
戴寒玉依然不停道︰「怎麼,後來听人說了所謂的內幕消息,就覺著受不了了?覺著還是我一個藍府的女乃女乃主動上門說親,這里面必定是有貓膩?我們家的小姐就是沒人要了的?因此才設計了你?」
孔定新一直沒說話,他確實有這樣的想法,但是現在被她說得,好像自己一點理都佔不到了……
「我們這樣的人家,找什麼樣的親事找不到?實在是因為之前試探過你,覺著你的人品各方面還不錯,所以才相中了你」戴寒玉冷笑著道︰「可是沒想到這竟然成了我們的錯處了成你了懷疑我們的理由了汝曜咱們走這樣的人還有什麼人品可言」
說著戴寒玉站了起來。藍汝曜也跟著站起來。
藍汝逡也來到了鋪子里,正在和伙計說,想見少東家孔定新。
伙計們也不認識他,但是一看打扮氣度,自然是不敢怠慢,急忙請他稍候,自己到後面的看看。
走到了院子也不敢靠近,在門房處晃悠,往廳房里面看,正好就看見兩個客人站了起來,他還以為客人要走了,急忙的轉身出來請藍汝逡進去。
屋里。孔定新卻很想辯解兩句了,他也跟著站起來道︰「說實話,真的要是沒什麼,人品好又有地位的官宦公子也多得是何況,你們這樣的官宦人家,最瞧不起的就是我們這樣的生意人,我為什麼能雀屏中選,我自己還真的懷疑呢」
他也有點生氣了,繼而道︰「你說我的人品有問題,那貴府……女乃女乃你呢?明知道……」卻又不好開口。
戴寒玉最恨的就是這個立刻柳眉倒豎杏眼圓睜,看著他厲聲道︰「明知道什麼?」
孔定新沒想到她還這樣理直氣壯,更是生氣了,本來確實是不想說出來的,但是現在一氣之下怒道︰「明知道貴府小姐已經……外間都在傳,貴府之所以那樣豁出去臉面的和周家打官司,是因為小姐已經吃了虧了已非處……」
戴寒玉大怒連藍汝曜也生氣起來。
戴寒玉厲聲道︰「你是說我們家小姐不是處女之身了?」
「不錯」孔定新也怒道。
「你嫌棄別人不是處女,你是處男嗎?你丫是不是處男?」戴寒玉看孔定新一听見自己這句話,震驚的無以倫比,吃驚的張大了嘴簡直能塞進去個雞蛋的樣子,口不擇言的怒道︰「我問你丫是不是處男?看你的樣子就不是了你自己都不是處男,還有臉要求別人是處女?」
別說孔定新,就是藍汝曜都驚得恨不能當場昏過去算了
藍汝逡正在伙計的帶領下,進入院子,就听見戴寒玉嚷嚷的這一句。他也驚得面無人色……
戴寒玉還在那里質問呆若木雞的孔定新是不是處男,終于反應過來的藍汝曜急忙忙的將她往外拉。戴寒玉此時已經氣得口不擇言了,還不想走氣憤憤的在那里瞪著孔定新。
藍汝逡生怕那個現在還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的伙計听出什麼來,慌忙的沖了進去對戴寒玉道︰「弟妹寒玉……別生氣,別生氣……」
藍汝曜已經急了,將戴寒玉攔腰一抱,急忙轉身往外走。藍汝逡看了看滿臉通紅呆呆的看著的孔定新,也急忙的跟了出去。
那個伙計怯怯的看著那三個人出去了,這才挪到里屋,對還愣著的孔定新道︰「少東家……剛剛您的大舅子……也來了……」
孔定新半天了,才愣愣的看向他,也不知道听明白沒有,反正是‘哦’了一聲。
藍汝曜把戴寒玉連拉帶抱的從鋪子里弄到外面的車上。幸好這個瓷器鋪子不像一般的鋪子那樣的人潮洶涌,冷冷清清的只有伙計掌櫃的兩三只,全都傻愣愣的看著他們出去上車,不然這可真的是好看了
上了車,藍汝曜輕聲的埋怨了一句︰「這些話跟我說說就行了,你以為什麼人都能听到這些話面不改色的……」
就看到戴寒玉氣得臉通紅,眼圈也通紅,強忍著眼淚的樣子,慌得又趕緊的道︰「算了算了說就說了我不怪你……別傷心……」過去將她擁進懷里。
戴寒玉卻哪里是因為他的一句埋怨而傷心,實在是生氣又傷心藍煙的事情,本來都要成了的,沒想到孔定新原來也是這種人這個時候,覺著藍煙真的十分可憐,心中酸楚藍煙的經歷,這件婚事卻又給她填了一樁難堪
藍汝曜也知道她是因為什麼傷心,只是卻無法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只能抱在懷里輕輕的拍著︰「算了,這個不好在找別的他這樣的小氣,也配不上咱們家的藍煙……」
「我真應該先說清楚的……現在藍煙又被退婚……實在是我的錯……」戴寒玉傷心的道。